第18章 你可知哪件是本宮送的?

坐席之間有許多人想笑,卻還憋著,有人瞧不見溫晗內裏的長褲,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艾草趕忙上前想要幫溫晗遮住,溫晗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隻是轉過身瞧著剛才踩在自己衣裙上的人——蘇巧然!

蘇巧然也捂著唇角笑著,察覺到溫晗瞧著自己的目光後莞爾一笑道:“溫小姐真是對不起,我剛剛一時沒留心,您還是快去下麵換衣裳吧,畢竟太子和大家都等著呢。”

溫晗瞧著蘇巧然的眸子,不禁勾唇,不過是為了報仇罷了,好好的衣裳怎麼會怎麼容易就被撕扯?

太子坐在位子上半合雙眸,和宴席有些格格不入。

艾草蹙眉附在溫晗的耳邊:“小姐,您準備好起舞時穿的衣裳被人絞碎了。”

溫晗一怔,卻是勾唇發出一聲淺淺的笑。

秦澈搖著杯中之酒剛本想起身,就聽見了這聲笑,笑聲悅耳,秦澈坐直了身子,看來,這出戲可以繼續看下去了。

溫晗笑,眾人卻不笑了,都是有些狐疑地看著她。

溫晗盯著蘇巧然的眸,卻盯得蘇巧然沒來由的心慌,本以為溫晗會羞愧無奈,可這反應……

溫晗起身,帶著破碎的衣裳向前走了兩步,笑著開口道:“既然蘇小姐如此賞光,我也不能掃了蘇小姐和在座諸位的興致,我瞧著這件衣裳如此更好,用此一舞,還望太子殿下不要嫌棄。”

蘇巧然臉色微變,冷哼道:“溫小姐如此,是不是有點輕蔑太子殿下的意思?”

“蘇小姐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貌似沒有開口的資格。”

“你!”

蘇巧然咬了舌頭,卻瞧著溫晗一步步向著宴席中央走去。

本是一場無意的笑話,如今卻成了一場鬧劇,眾人狐疑,卻也笑不出來,隻是瞧著溫晗的模樣,不知她是不是瘋了。

太子聞聲也緩緩抬眸,蹙眉瞧著眼前的溫晗。

溫晗本一身朱紅儒裙,如今被生生踩了一條裂痕出來,溫晗伸手,刺啦一聲將裙子撕去了大半,眾人不禁唏噓,男子眼眸更是難離,隻是溫晗與其他女子不同,內裏穿了一條長褲護著,溫晗又將剩下的衣裙打了一個結,如此看來,竟添了幾分英姿颯爽之氣。

溫晗抬手,鼓點起,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婢女上前在溫晗四周擺了精致屏風,溫晗垂首,卻恍若入了屏風的畫,眾人屏住呼吸,突然對這個表演有了興趣。

琴聲起,摻雜著鼓點而鳴,不同於往日女子柔媚,反倒多了三分豪氣,滿是慷慨之昂之調!

溫晗起,身姿輕盈穿梭屏風之間,恍若飛燕起舞,姿態不帶一點矯揉造作,盡顯巾幗之美。

若論舞姿,溫晗比不上在座名媛佳麗,可若論輕功,席間再難有二,長袖起舞,腳打鼓點,一曲罷,鼓音落,溫晗落地喝道:“此舞獻給太子殿下,也獻給邊疆戰士,願他們百戰百勝,凱旋而歸!”

一時掌聲如雷,眾人喝彩,太子點頭:“也難為你有這份心思了,本宮送的衣裳,你不喜歡?”

溫晗拱手,聲音沉著:“臣女歡喜,隻是臣女擔心今日坐席觥籌交錯,若髒了衣裙,便辜負了殿下美意,今日一見,臣女的顧慮還有三分必要。”

話語間又不少目光掃向蘇巧然,蘇巧然的鼻子都氣歪了,卻隻能鼓著腮幫子兀自坐著,依舊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為他人做了嫁衣。

太子點頭,顯然對溫晗的態度很是滿意,片刻卻驟然開口道:“溫小姐知道哪一件衣裳是本宮送的吧?”

此話一出,有人狐疑,有人驚歎。

太子配溫晗,早已是眾人默許的事實,就算是今日來的女子,為自己許好的姻緣也不過是蕭王和晉王,卻不曾想太子忽來此言,是在說溫晗吃著碗裏的佳肴還想著鍋裏的肥肉?

倒是溫晗不慌,笑道:“太子說笑了,臣女酒具家中,唯有太子垂簾送了臣女一件藍色曲裾,繡工精美,款式新穎,惹得臣女愛不釋手,臣女定不會和臣女自己的衣裳混為一談的。”

太子點頭,未在多言什麼,隻是溫晗這個模樣可以起舞,怕是不能繼續用膳,太子叫身側的婢女帶著溫晗下去換一件衣裳。

溫晗謝恩退下,宴席繼續,隻是有了如此的開場,再美的舞蹈都有些提不起眾人的興趣,太子蹙眉,回首時卻見身後的兩個位子已經空了。

樂聲依舊,太子歎了口氣,又倚在座位上合上了雙眸,似和眼前之景全無關係。

溫晗由婢女引到了東廂房換衣裳,衣裳剛穿上,溫晗卻突然抬首道:“誰?”

話音未落,就有一人笑著從屏風的後麵走了進來,此人麵若凝脂,劍眉硬挺,是個美男子模樣,隻可惜容貌俊秀,遮不住此人眼下的烏青,華服精致,藏不住此人步伐的虛浮。

溫晗打量著眼前的人,不禁惋惜,本該是個練武的奇才,隻是縱欲過度,誤了這張好皮囊更誤了內裏。

來人步步走來,色眯眯瞧著溫晗,笑著開口道:“你就是本王未來的嫂嫂?”

一句話,眼前人的身份已經明了,溫晗退後一步,拱手道:“給晉王請安。”

晉王聽著溫晗的聲音,臉上奸笑更甚,自戀的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嫂嫂舞姿驚豔,若嫁給太子哥哥,似乎有些可惜了。”

溫晗捏著下巴低下了頭,似是在考慮晉王剛才的話。

晉王瞧著溫晗的模樣,以為有戲,有上前一步,深情款款瞧著溫晗道:“兄長日後是要做天子的,難免要顧忌三宮六院與前朝的關係,終不能獨寵你一個,本王對你一見鍾情,若是你跟了本王,本王定不會負你。”

溫晗冷眼瞧著眼前的色狼,她不是第一次看見晉王撩妹,可惜每一次這廝都是一樣的深情,一樣的臭不要臉。

晉王垂首瞧見溫晗腰間玉佩,又道:“皇兄送的這塊玉佩實在寒酸,若你嫁給他,每日得到的也不過是這些物質上的補償,可你若應了本王,本王的心都是你的,你說可好?”

晉王向前,似是要吻上溫晗的唇,卻是溫晗未動,笑笑開口道:“王爺的心,小女子不敢奢求,獨有一物,不知王爺是否可以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