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山萬裏,傾國為聘

晉王早已迷了心竅,此刻聽聞這話,心中樂開了花,趕忙道:“美人要什麼?”

溫晗笑:“江山萬裏,傾國為聘。”

晉王馬上就要與溫晗臉頰相貼,聽了這話驟然清醒,驚異抬眸瞧著眼前之人:“小美人兒,你……”

下一秒,溫晗用外衫裹住了晉王的腦袋,纖足抬起,一腳將晉王踹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外麵的屋門也被踹開了, 秦澈繞過屏風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般景色。

溫晗未著外衫,後背抵在屏風之上,晉王麵罩輕紗摔倒在地,屋內熏香淡淡,景色卻甚是滑稽。

晉王後腰發痛,咬牙道:“王兄,這個女人勾引我,她……啊!”

晉王的話音未落,卻是秦澈的身子擋在溫晗和晉王之間,實打實地又踹了晉王一腳,直接將他翻了個個。

溫晗被秦澈擋在身後什麼也瞧不見,不安分的小腿卻還是從秦澈的身後伸出來向著晉王踹了踹。

一時間哀聲陣陣,溫晗和秦澈你一腳我一腳,踹的十分開心。

晉王剛才為了不壞事,還貼心地把周遭的婢女全都支走了,此刻的東廂房怕是叫破喉嚨也叫不來援兵。

直到晉王快哼不出聲,兩人才停止了腳下的動作。

秦澈轉身,將自己的外袍解下為溫晗披上,兩人分別蹲在晉王兩側,晉王發不出聲音,隻能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兩人。

他就算再蠢,此刻也看的出來溫晗和秦澈是一夥的。

溫晗蹲著,輕聲道:“蕭王,臣女正在換衣,未料到這廝卻突然出現,還險些搶走了臣女的衣裳,臣女無法,拚盡全力才將一旁的外衫罩在這廝頭上,若不是王爺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秦澈托著腮,含笑看著溫晗:“是呀,如今這副模樣,也不知道是此人是什麼來頭,溫小姐一向大度,今日太子生辰,本王已幫你懲治了此人,溫小姐便不要再害怕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唱一和,晉王吃了啞巴虧。

如今屋子裏隻有三個人,這兩個人無非是在告訴他,哪怕這件事情說出去,溫晗和秦澈定會口供統一,都說沒有看清他的真實麵目,而自己也解釋不清為什麼無緣無故會出現在東廂房之中。

毒,當真是毒。

晉王縱橫情場,從未有過如此失意,溫晗和秦澈站起身來,晉王又哼哼了一聲。

秦澈回首,看著晉王的一雙眸子透過紗死死地盯著他,似是再說,今日之事,絕不會因不被揭發而從此了斷,他之後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溫晗也回首,瞥見晉王的眼神道:“對了,蕭王,剛才這廝說太子殿下送的玉佩寒酸。”

“哦?看來得再踢幾腳。”

晉王一愣,又向著他的臉上來了幾腳,為他英俊的臉龐加了幾道彩。

溫晗滿意地點了點頭,隨著秦澈一起出了門,臨走前溫晗瞧著一旁的香爐打了一個哈欠,轉過頭又道:“催情香這種東西,若是一開始就被人掉包了就沒意思了。”

晉王的眸子瞪得老大,卻隻瞧見溫晗和秦澈一前一後出了門,溫晗剛出門便輕笑出聲,雙眸彎彎似月牙,唇角微翹浸了笑意,這一次,才是發自內心的笑。

秦澈偏頭,剛好瞧見溫晗的笑,一雙月眸盈了笑意,甚是賞心悅目,秦澈的心倏爾輕動,說不出的感覺,卻惹得唇角不自覺地也隨著她勾了起來。

屋內似乎還有些動靜,溫晗去隔間的廂房找了一件外衫換上,秦澈站在屏風的後麵等著。

溫晗係上了衣裳,心念著秦澈這廝雖也是登徒子,倒比晉王君子許多。

溫晗出來將剛才的披風遞給秦澈,秦澈瞧著溫晗衣角的梅花刺繡,笑道:“早知道你今日不會消停地著素色衣裳。”

太過美豔,固然吸睛。

溫晗打了個哈欠:“勞煩王爺送了。”

她喜歡,何顧因他人而改變,更何況,她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秦澈向前一步,接過披風道:“那是送給艾草的,本王曉得紅色最配你,可本王若送紅衣,隻會送大紅的鳳冠霞帔。”

秦澈又向前一步,唇角含笑,定定看著溫晗。

溫晗抬眸,撞上秦澈的一雙重瞳,可惜幽幽瞧不清楚他的心意,這其中,又有幾分玩笑?幾分真誠?

溫晗輕笑開口:“你們皇族的人,是不是都特別喜歡勾搭自己未來的嫂子?”

秦澈挑眉:“本王隻勾引戴著玉佩的未來王妃。”

哦?激將法?

秦澈伸手,似要觸碰玉佩,卻是溫晗護住:“那就請王爺試試,勾引會不會成功。”

四目相對,滿滿挑釁。

秦澈笑:“溫小姐又要同本王打賭?”

溫晗向前,略過秦澈,向著廂房的外麵走去:“有何不可,反正王爺從未賭贏過。”

秦澈回首:“口氣不小。”

溫晗未理,步步向前,走了一段距離也未回頭,隻是緩緩開口道:“今日的事,多謝王爺了。”

“舉手之勞,江山萬裏,傾國為聘,本王記著呢。”

話音剛落,溫晗一怔,步子邁的大,繼續向著前麵走去,步子雖穩,心中卻不知為何起了漣漪。

她不知為什麼會這樣,溫晗覺得自己沒出息的想要逃,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無情人,還怕他區區一個賭不成?

噓了一口氣,大抵是自己拿了玉佩,該死的愧疚感出來作祟了吧。

溫晗無言,良久才靜了心緒,繼續向著宴席走了去,隻是她剛剛走近,就聽見宴席中有些喧鬧。

門外的婢女瞧見溫晗來了,麵色略有驚慌,卻還是恭恭敬敬地向著溫晗行禮。

溫晗點頭,卻心中狐疑,剛進了屋,她便聽見了蘇巧然一聲哀嚎道:“殿下,一定是那個女人想要害臣女才這麼做的,臣女委屈,還望殿下為臣女討個公道!”

溫晗一怔,聽著話,卻不知蘇巧然又唱的什麼戲。

屋內有人瞧見溫晗進來了,不禁輕聲窸窣,一時口耳相傳,聲音細碎,有些雜亂。

蘇巧然聽得眾人窸窣的聲音,猛然回首,一雙眸子似是浸了血,惡狠狠地瞪著溫晗;“你這個賤女人還有膽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