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他們欺負老子

可陸華兮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更是覺得,此女應該就是舞姬一類的,並未在意,而是連聲應著就要趁勢離開。

見到他健健康康的,他好好的,她也就放心過自己的日子去了。

如此打算的她,哪裏還敢流連?更別說季元修剛剛明顯對她有了懷疑。

可就在這時裏麵的聲樂突然止了,撫掌聲音稀稀落落的響起,有男子高聲道:“好好,快,去給安王敬酒,今日總算見到了安王殿下,你們可要好好的服侍安王殿下,若是殿下有一點不滿意,本刺史唯你們是問!”

隨即他又道:“誒?為何盛王殿下還沒有到?去,牡丹,你去請……”

下一刻,還不等陸華兮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腕一緊,回頭看時已經被季元修一把握住,毫無溫柔可言,徑直的拖著就往裏麵走去。

“殿下!”初語叫了一聲,見他連理都沒有理會自己,頓時就是一皺眉。

這個女人真是天生的狐狸精,日日在盛王門口溜達,經過上次的事,剛剛消停兩天,今日又故技重施,著實可惡。

裏麵傳來各種的見禮的聲音,初語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也跟著走了進去。

沒人知道她心裏有多著急,父親已經傳書幾次了,叫她回國,可她哪裏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回去?

好不容易將最大的阻礙給趕走了,可她發現,此時的盛王比以前更加的冷淡了。

而且相比以前對她更加的疏離不說,還多了一重防範,也讓她更加看不透他的想法了。

明明身體已經痊愈,而且安王也已經親自來迎了,不但沒有啟程回京,反而他又讓人安排什麼接風洗塵宴,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無奈,自己沒有說話的權利,她也無力阻止。

等她繞過屏風之時,看到的場景更是令她心生厭惡,但麵色不改的往季元修的座位上走去。

燈光下,女子紅衣似火,微微垂著的頭一下就將她那瓷白的長頸露了出來。

她的容貌本就豔美,尤其是身段更是妖嬈迷人,她這才發現,今日的她好像與往日不同。

平日滿頭珠翠,看的人隻覺豔俗不耐,可今晚,她的頭上隻一支步搖,少了豔俗,多了一抹豔麗的味道,這讓她心裏就是一堵。

看著張嫚兒今日裝作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更讓她厭惡,悄悄的到了季元修的身畔,規矩的坐好。

聽季元修與眾人寒暄完,歌舞又起,她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您如此,會讓刺史誤會的。”

季元修放下酒盞,沒有看她,而是身子微傾,靠近了陸華兮,在她耳邊低低的道:“給你個極會,若還想離開這裏,不如現在對我說實話。”

威脅,果真還是腹黑無良的他。

陸華兮腹誹了一句,往後縮了縮脖子,麵上卻是怕極了的樣子,但還是怯怯的道:“公子,不如……出去說?”

她說完這才抬起頭來,一瞬間,望進了他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她的心跳一下加快了幾拍,頓時低下了頭。

一旁的初語聽不到二人都說了什麼,可這樣的畫麵足以刺痛她的眼。

不會的,不會的,季元修不是心悅的是陸華兮嗎?

他就是移情別戀,也該喜歡上自己不是嗎?

為什麼?她拿出無價奇藥令他轉危為安,他的確對自己說了感謝的話語,可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感謝。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卻從來不給自己一點機會!

她為他放棄了那麼多,可他卻還是這般的冷心冷情。

為什麼,他可以和一個豔俗的女子眉來眼去,偏偏對自己總是這般無情疏離?

不等她的內心有多抓狂,可在她愣神的功夫,眼見著盛王離開了,那個該死的女人跟在後麵。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要起身跟過去,就見一個侍女走了過來,“初語姑娘,殿下讓您在此不要動,一會,他就回來。”

那侍女一說完,就被她那冒著寒氣的眼神給嚇得頓時後退一步,胡亂的福了身一下就跑了。

初語忍耐的捏著手,她忍住,忍住,刺史的義女,說的好聽,不過是張浦戊培養的禮物而已。

殿下不會將她放在心上的……

但初語不知道的是,她這次還真的冤枉了人,此時,陸華兮正在和清明等人交手。

更讓她火大的是,眼見清明不是對手,連浮影和弋秋都給叫出來了。

身上的紅色紗衣,已經被弋秋等人撕成了一條一縷的,小風一吹那叫一個銷魂。

可陸華兮哪裏還顧得上這些,一個弋秋她現在有和他一戰的資本,可若再加上浮影和清明,她還真沒那本事全身而退。

無奈之下,她對著房頂就是大喊一聲,“陸華兮你給我出來,他們欺負老子……”

這句話果然如同石破天驚,包括在旁負手觀戰的季元修都是神色一震,與弋秋等人齊齊往房頂看去。

房頂漆黑一片,哪裏有半個人影?

幾人醒悟的同時,再看,人早已跑了。

季元修怒極而笑,“好,很好,真是好極了。”

他這一句話,讓弋秋等幾人虎軀一震,知道殿下這是怒了。

但還不等他們說點什麼的時候,隻見他目色幽深,“給我翻,掘地三尺,也將人給我翻出來。”

“諾。”

三人應諾完,再不敢耽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追了上去。

季元修怔怔的望著星月交輝的夜空,輕喃道:“華兮,你在哪裏?剛剛那人真的是你派來的嗎?我知道一定是你派來的,因為我從她的身上聞到了你的氣息……”

初語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令她為之心疼的滿身孤寂,明明他就在眼前,卻仿佛相隔萬水千山般,讓她難以靠近。

她心頭一慌,“殿下……”

季元修沒有回頭,“初語,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

初語並未回答,因為,她知道,他並不需要自己的回答,果然,隻聽他低喃道:“若論無情,這世上恐怕非她莫屬,明明她都將心交與了我,可依舊還可以全身而退,亂的卻是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