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方麵,我可是絲毫沒有涉獵過的,一竅都不通。
我隻能問他:“泰國寺廟門口為什麼會有易術的障眼法啊,我們……我們要怎麼從障眼法裏出去啊。”
“你以為你在跟著誰一起來,有老公在身邊,這種普通的障眼法輕輕鬆鬆就能過去。”雬月領著我,又看看旁邊嚇了個半死的大金,桀驁的說道,“喂,大叔,我允許你抓我身上的一絲衣角。”
“啊?”大金一時間似乎有些不明白,卻看到我緊緊的摟著雬月的胳膊。
他也立刻抓住了雬月的襯衫,轉眼之間雬月腳下步步生蓮,踏出了奇怪的步法。好像是圍繞著天上的月亮,如同舞蹈一樣繞了一個橢圓形的圈。
周圍的景物,都變得扭曲模糊,一點都看不清了。
等到緩過神來,聽到周圍蛐蛐兒的叫聲。
我已經和雬月走到了寺廟的門口,寺廟當中燈火輝煌,有幾十個大光頭坐在裏麵念著佛經做晚課。
每一字每一句,梵音聖潔,讓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的舒服。
大金站在門口愣住了,然後大說道:“沒死人啊?”
真的沒死人嗎?
空氣中血腥味更加重了,隻是這股血腥味好像有人在刻意的掩蓋,被硬生生的夾雜進了焚香的馥鬱與聖潔中。
“你不相信我?”雬月唇邊冷酷的一揚,一字一頓的說道,“那你把額頭上的柳樹葉,給我摘了。”
難道眼前看到的一切,還是假象?
我將眼睛一閉,沉下心思,再次睜開兒的時候,寺廟內的一切盡完全不一樣了。
那一刻,我差點眼前一黑,就暈過去了。
刺鼻的血腥味,迎麵而來,讓人惡心的想要立刻把一整天吃下去的食物全部都吐出來了。
舉目望去,滿目瘡痍。
就好像拍攝那種好萊塢大電影一樣,滿地流滿了鮮血,牆上更是被潑滿了鮮血。
焚天的金身上,都沾著血呢。
那可是法力最高強的佛了,居然守護不住這一寺僧眾。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血肉模糊的身體,地上那些屍體,全都沒有皮膚。甚至看不到他們的長相,隻能看到揭去外皮之後這些人肉質模糊的麵龐。
有些死前還張著嘴,嘴裏的牙齒都被血液染成了紅色。
天頂下,居然還趴著這樣血肉模糊的屍骨,從上麵監視下來的時候,還有血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而且,這些屍骨一看就是死了好幾天的了。
蒼蠅到處的亂飛,放出嗡嗡的聲響。
這麼炎熱的天氣下麵,早就高度的腐爛了,很多肚子都已經鼓起來了。
塗山嬌嬌詭秘的笑聲,在靠近這座寺廟之後,就沒有間斷過。
就好像在因為這群僧人的死,幸災樂禍著。
可是……
怎麼會一下死那麼多人呢,這麼多的死人應該早就會被發現,並且上社會版麵的頭條啊。
大金已經嚇傻了,“真的都死光了,寺廟裏的僧人都死光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會那麼狠心啊?”
“難不成……難不成是寺廟裏的惡鬼……被放出來了?所以寺廟裏的惡鬼,把他們都殺了?”我實在想不到,在如此篤信佛教的國家裏,有人膽敢血洗寺廟。
這一幕的場景讓我整個人都晃了三晃,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
就連假設和猜疑,都變得沒有根據性了。
大金看起來不那麼靠譜,卻觀察入微,立刻說道:“絕對不是惡鬼,你看看……他們的皮雖然都讓人扒掉了。可是……可是身上是有彈孔的,還有你看看地上是不是有一些彈痕啊?”
大金已經拿起手機報警了,在電話裏跟警察說明情況。
我站在原地,氣兒都喘不上來了。
隻覺得蔓延的猩紅,哪裏能看得到腐爛的屍體當中,還有彈孔的存在。
我緊緊的咬住了下嘴唇,心頭有一種莫名的害怕,“師父……師父!龍婆艾……”
我大喊著龍婆艾,想進去找他,卻被雬月拉住了,“裏麵血腥煞氣太重了,對小狐狸不好,況且……這寺廟裏已經沒有活人了。”
“雬月,師父他……師父他不會也死了吧?”我一聽雬月這麼說,就知道他是有特殊的能力能感應活人的氣息的。
龍婆艾一直都在寺廟裏閉關養傷,也許……
也許早就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我,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都是一些扒了皮的光頭,我……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姓艾的那個禿驢。”
雬月二話不說將我的身體打橫抱起抱到了外麵,單手將我的頭顱摁在自己的胸口。
月光下,是寺廟外頭的噴水池。
走到噴水池旁,他將我的身體放下。
我坐在噴水池邊,看著水裏遊動的魚兒,總覺得水裏有鮮血暈染開來了。我明知道在那些閃閃發光的沉入水底的錢幣中,我產生了某種幻覺。
還是忍不住,將胃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吐到了地上。
雬月一邊用紙巾擦拭我的唇邊,一邊冷漠的看向塗山嬌嬌,“嬌嬌,這一路上你笑的都跟朵花似的。這些禿驢,該不會是……你下的手吧?”
對啊!
我和雬月押送塗山嬌嬌過來,塗山嬌嬌最怕的就是聽佛經受到度化,也就是說她是最有作案動機的。
“呸!沒證據,你休想誣賴我。”塗山嬌嬌雙手叉腰,一副刁蠻任性的樣子,“我一路上都被你綁在身邊,我哪兒有機會去殺那些禿驢啊。況且寺廟裏的禿驢那麼厲害,我哪兒打得過啊。”
“你說的這個,不無道理啊。”雬月摸了摸下巴,妖嬈的鳳眸當中忽然就閃過了一絲的睿智和精明,“該不會是你這隻母狐狸,還有什麼同黨在吧?你那天見到王星靈的眼神很是不對啊,我觀察過,你怕他!”
雬月這一句話,好像是一瞬間道破了天機。
一時間,我好想也想起來,塗山嬌嬌見到王星靈時候的樣子。
我張了張嘴,幾乎不敢相信我自己腦子裏的推測,“難道……難道是王星靈……想要殺我師父?他……他還在恨當年自己被逐出師門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雬月眼瞼一垂,似乎陷入了沉思。
卻是單手將我擁入懷中,唇瓣貼在我的額上,“不過,這件事情應該和塗山嬌嬌脫不了幹係。憑什麼她要被送過來,禿驢們就死光了。”
“哥哥,你真的冤枉我了,我一心向佛……”塗山嬌嬌還妄圖狡辯。
那個站在寺廟門口的大金,還在電話裏大聲的教警察怎麼進來,好像警察也破不了這帶著易術的陣法,在外麵看到的都是假象,還以為大金報假案。
大金掛斷了電話,朝我們走來,“這個寺廟附近要怎麼過來啊?外麵的警察進不來……”
“蹲下!”雬月一聲低喝。
大金愣了一下,但是也不是傻子,立刻就往下一蹲。
這家夥不愧是賣佛牌的牌商,命硬的程度簡直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往下一蹲。就見到一顆快如閃電的子彈,嗖的一聲,貼著他的頭皮飛過去。
臨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大片頭發,給大金免費做了造型。
大金的頭皮冒煙兒了,立刻摸了一把。
摸出了滿手血,大叫了一聲,“大哥,我就是個普通的商人而已,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不要下殺手啊。”
一邊說喝,一般就在旁邊的雕像附近找了個掩護的地方。
“嗖嗖—”
又是幾聲開槍射擊的聲音,這次似乎是朝我們來的。
雬月根本沒想躲,隻是雙手牢牢的將我護在懷中,語氣冷魅異常,“小胖妞,你可能又要給我買新衣服了。”
我倒在他冰涼的懷中,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明白為什麼忽然有人會攻擊我們。
更不明白這樣一座普通的泰國寺廟,為什麼會突然間被血洗。
幾天之前,我還和龍婆艾通過電話呢。
此刻,我好像能感受到子彈射在雬月的身上。
不過,他是靈體,應該不怕這些。
這些子彈很快就從身體的各個位置,返回了他的手掌心,隨手往附近一丟耳邊就傳來了幾聲慘叫聲。
“惡魔!這裏有惡魔!”耳邊響起了幾聲泰語的叫聲。
然後,又有一個大漢大叫了一聲,“快跑,他不怕子彈,肯定是寺廟裏壓著的邪靈。我們打不過,快走!”
附近周圍的草叢裏,就淌出了鮮血,黑暗中能看到幾個黑影偷偷的逃跑。那些就是血洗寺廟的人嗎?
他們居然明目張膽的,朝我們開槍。
而草叢裏的鮮血,可能是被雬月扔回去的子彈反殺的人流出的血。
大金見他們都跑了,這才鑽出腦袋來,問道:“雬月,你怎麼……怎麼不怕子彈的?難道你是超人嗎?還是你什麼有超人的力量……”
這個五大三粗的牌商,膽子還不小,這個都敢直接問雬月。
雬月看大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冷漠不關注,慢慢的提起幾分興趣,“你不怕我嗎?”
“怕你幹嘛?你是YAYA的男朋友,我……我可是YAYA父親讓我來陪她的。你……剛才破解了易術所製造的視覺幻覺,難道你是個茅山道士?”大金的腦洞很大,都已已經把雬月的身份扯到道士身上了。
隨即,大金又搖了搖頭,“恩,不對,國內的道士早就沒落了。否則賣的應該是上清符咒,大家怎麼可能對泰國的塔固趨之若鶩呢?”
泰國的塔固上一般印上去的,都是一些經咒類的的東西,感覺上和道家的符咒差不多。
聽說中國古代,很流行佩戴符籙在身上保平安。
反正近幾年,道教隱隱感覺有些沒落了。
“你管我是誰,有些事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呢。”雬月朱唇輕啟,邪魅的笑著把大金給嚇了一跳。
他緊臉上露出了毛骨悚然的表情,轉移了話題,“警方的人都在外麵,他們看到的是……是寺廟的僧人在打掃,還有念佛經的聲音,說我報的是假案。到底……到底我們誰看到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