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寧願被開水燙

還……給他?

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司蘅眯起眼睛不說話。

樓月見他不動,一雙眼睛沒有生氣的直視著他道:“為什麼不起來,我都說要還了,難道你還要強上我一次?”她頓了一下,“難道你根本就不是來為沈煙討債,隻是找這個借口來跟我上床的?”

司蘅冷笑一聲,從她身上起來,諷刺意味極濃,“你把自己看得可真高。”

樓月咬著唇沒說話,她將壓在他身下的內衣一把抽過來,也不管司蘅看不看,當著他的麵把它穿上。

然後翻身下床。

司蘅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也跟著下去。

廚房裏正燒著一壺開水,才剛過去,就能看到它正騰騰的冒著熱氣,滾燙的熱度撲麵而來。

這是樓月早就讓吳嬸燒好的,她知道會有用。

樓月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司蘅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眉頭皺得很死的看她,仿佛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

她要幹什麼?

當然是還債……

樓月提起那壺已經燒開的開水,頓了一下,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朝自己腿上澆去。

既然她用熱湯潑了沈煙,那她就用開水澆自己……既然你們都要來為她討公道,那她就成全,把這筆債還給她……

才剛澆了不過一下,樓月就感覺高估了自己承受能力,這簡直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痛,她咬牙忍著,但連拿著水壺的手都有些顫抖……

正準備繼續澆的時候,眼前突然就有一個人影竄過,手上的水壺被蠻力抽走,還沒反應過來,她整個人都被抱起,飛快的往浴室跑。

花灑的涼水衝到她小腿,痛得她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司蘅一手抱著她衝傷口,一手微抖的握著電話,暴怒的衝著電話那頭吼:“十分鍾內不趕過來,我他媽廢了你!”

“燙傷!帶最好的藥來!”司蘅的臉色差得嚇人,掛完就將手機摔了出去,“砰”的一聲巨響,零件四下飛走。

不知道被涼水衝了多久,隻覺得腿上的肌膚都被水流衝擊得有些麻木,花灑被重重關掉,樓月踉蹌了一下,再次被攔腰抱起。

樓月從來沒見過這麼嚇人的司蘅,就連上次誤會自己害死了他的孩子,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那麼暴怒,都沒有現在這麼嚇人過。

她不確信司蘅衝過來的那一刻,他那雙眼裏到底是緊張還是震愕,她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去探尋,她傷痕累累,她麻木不堪……

“我還給你了。”

不管他到底為什麼要衝過來阻止她,但那一碗湯,她已經還了,從此以後,不要再來以此招惹她。

樓月感到自己的身子被重重放到床上,司蘅跟著在床邊坐下來,惡狠狠瞪了她好一會兒,仿佛怒氣久久未消。

“樓月,我該說你蠢?還是該說,你真的很會惹我生氣?”他頓了一下,口吻中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居然寧願被開水燙,也不願意被我上?”

樓月靠在床頭,不想和他爭辯,她希望自己能有點骨氣,哪怕這些東西早就被磨個精光。

“司蘅,既然你要我還,我就該還一個等價的,你用那種逼我上床的方式懲罰我,並不對等。”

司蘅聽罷唇角勾起一抹極冷的笑,“樓月,我們現在的關係,你和我講對等?”冰冷刺骨的字眼一字一句的扣在她的耳畔,“隻要我要,你就要給,直到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沒人留你,你可以立馬滾蛋!”

樓月看著他,胸口就像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隻要提到這個,她就委屈不已,痛苦不堪,這兩個人把她當什麼,要這樣一來一回的耍她!

她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你沒必要讓我生,沈煙自己說的,她可以懷孕!”

司蘅聽罷冷笑一聲,隨即抬起她的下巴,“樓月,什麼時候,你也可以把謊話說得這麼嫻熟?接下來,你是不是還要反咬一口,說今天中午,其實是煙兒惹怒你,你才會把熱湯潑到她身上?”

樓月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我說是呢?”

燈光映出司蘅深海似的眸色,他道:“那我會覺得很可笑。”

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愛的,一個是他恨的,讓他選擇相信那個恨的,確實可笑。

樓月想通後也笑一下,她決絕的背過身子,“你走吧,我想睡一下。”想想,又補充一句,“司總,現在很晚了,就算是傭人也可以休息了。”

司蘅沒有用蠻力把她身子扭過來,隻語氣頗沉的道:“等一下醫生會過來。”

樓月立馬拒絕道:“不用。”

空氣瞬間沉默,司蘅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撫上她的背,他幽幽道:“既然你的燙傷不重,那你今晚就還有精力陪我?”

他越撫越上,“嗯?”

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樓月的身子情不自禁一抖。

“好,你讓他過來,我讓他上完藥再睡。”樓月麻木的妥協。

司蘅這才抽出手,肌膚的溫熱觸感仿佛還留在他手心,久久揮散不去。

“讓他治好,我不喜歡睡有傷疤的女人,醜。”

樓月咬著唇不說話,這個男人說的每句話都想讓她和他吵起來,好在他並沒有在這兒久留,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後,就起身離去。

聽到門被關響的那一刻,樓月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從沒如此慶幸腳上被開水燙傷,起碼,今晚不會再被他蹂.躪一整夜。

這麼多個被囚禁的日日夜夜,她真的很需要好好睡一覺,不過,在睡覺之前,她還沒忘記等醫生來。

私人醫生來得很快,說是十分鍾就是十分鍾,就像逃命一樣,不少一分。

上完藥後,樓月問了一句,“會留疤嗎?”

醫生忙陪著笑道:“樓小姐,放心吧,司總處理得當,再加上上的都是最好的藥,不會的。”

他伸出衣袖抹了把汗,司總脾氣那麼暴,那麼急的叫他過來,他還以為是有什麼急症,結果……

樓月點點頭,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