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止痛針!

那人身上的氣息也很熟悉,強勢而又壓迫,讓她下意識就想逃離,但身子卻又不自覺的想朝他貼近。

仿佛在她的內心深處,隻有這個人,才是她最想停靠的港灣。

誰都比不上他。

樓月很想睜開眼看看,看看那個人究竟是誰,但上下眼皮就像被什麼強力膠給徹底黏住一樣,怎麼努力也睜不開。

仿佛為了給她安慰,她顫抖而又不安的眼睛上落了一個吻,那人撫摸著她的長發,她的臉,帶著無盡的繾綣和纏.綿。

她滾燙的身子在那人近似溫柔的動作下微微顫抖,不知道被這樣愛撫了多久,她終於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第一下,樓月就偏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旁邊。

旁邊空落落的。

並沒有人睡,也並沒有人抱著她。

整個偌大的房間,就隻有方蕭蕭睡在床邊守著她,她的眼底有著淡淡的烏青,看起來是在這守了很久,實在撐不住,才靠在了床頭不安穩的睡著。

她的睡眠很淺,樓月不過動了一下,方蕭蕭就立馬眯開了眼睛。

“月月,你醒了!”看到樓月完好無礙的醒來,方蕭蕭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一病也太久了,她差點就怕她撐不過來。

樓月撐著身子坐起來,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我發燒了嗎?”她抬眸看向窗外,夜很深,外麵已是繁星滿天。

“是啊,月月,明明那天我給你煮了薑湯,你怎麼還發燒了呢,這一燒還是足足兩天,真把我給嚇壞了。”方蕭蕭的口吻中帶著點心有餘悸。

她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一定渴壞了吧,先喝口水。”

樓月接過水,但她一點也不渴,睡夢中,她好像感覺到有人喂她喝過水,她當時閉著眼睛不肯喝進去,那人就用嘴唇貼著她,極其耐煩的,將溫水一點一點的渡進她的口中。

嘴唇相觸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

“蕭蕭,這兩天,家裏……有人來嗎?”樓月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方蕭蕭眸光一閃,立刻道:“沒有。”

樓月的眉頭扯了一下,沒有?

沒有……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覺得有一點可笑,把腦袋沉重的靠在床頭。

一個夢而已,她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她又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方蕭蕭見樓月的神情變得有些魂不守舍,立馬俯身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聰明的轉移話題道:“月月,體溫已經慢慢降下來了,你兩天都沒吃東西了,先在這兒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廚房煮點清淡的粥過來。”

樓月輕輕點了點頭,扯出一抹笑,“好。”

可能真是因為沒吃東西的緣故,她現在確實很無力,感覺全身都軟得像被抽了筋一樣。

方蕭蕭微笑,幫她把被子掖好,拉下房間的窗簾,轉身就出了房門。

才剛出門,手機就震個不停。

方蕭蕭看了一眼,發現是周又銘打來的。

最近這幾天由於在照顧樓月,方蕭蕭一直都沒空理他,可這個男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每天都要打幾十通電話。

怕吵到樓月,方蕭蕭還是走到廚房,有點不耐煩的接起來,“你又想幹嘛?”

“你終於肯接電話!”周又銘低沉的嗓音裏帶了點驚喜。

他打了多久,這個女人是想急死他。

想到這個,周又銘就有些怨懣的道:“為什麼不理我,為什麼不要我送的玫瑰花?”

方蕭蕭氣極,瞬間瞪大眼睛道:“我不是收了嗎?周又銘,你當時說了,隻要我收下花,你就不會再來騷擾我。”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明明都說好了,這個男人現在又在幹什麼?

“你收的花那是前天的。”周又銘幽幽道。

他輕笑一聲,嗓音喑啞,“蕭蕭,你這麼不聽話,昨天的沒收,今天的也沒收,我怎麼可能放過你?嗯?”

方蕭蕭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無賴到這種地步,偏偏他的法子那麼多,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追在她身後,每時每刻都可以來招惹她,糾纏她,而她卻束手無策,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周又銘,你……”一句話還沒說完,樓月的房間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是肉體狠狠砸到地麵的聲音。

方蕭蕭直覺出事了,來不及解釋,她立馬就掛斷了電話,放下手機就衝進了樓月的房裏。

“月月!”

方蕭蕭飛速的打開房門,原本整潔的房間現在已經是一片狼藉,樓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摔了下來,一張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得滿頭大汗的在地上打滾。

“啊……”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樓月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就像被什麼機器攪著,痛得她想把整個地麵都砸出一個大洞來。

SRAX發作起來的痛感,無論她經曆幾次都忍受不了。

“月月!”方蕭蕭看著眼前這副情景嚇了一跳,她都不知道樓月怎麼會突然痛成這樣,不過才離開一會兒,她這是怎麼了!

從來沒看過一個人居然可以痛成這樣,方蕭蕭有些束手無措,隻好慌忙跑去扶她。

“月月,你哪裏痛?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樓月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字一句就像是要咬破嘴唇才能從喉嚨裏擠出來,“蕭蕭,止痛針……你家有沒有止痛針,給我。”

去醫院沒用的,她這種痛,誰也治不了。

她要止痛針,止痛針!

“止痛針?!”方蕭蕭當然不會在家裏備這種東西,她立馬道,“月月,你忍一會兒,我出去買!”

方蕭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把樓月從冰涼的地板上扶起來,她把她放在床上,焦急的道:“月月,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樓月痛得不能夠回答,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簡直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根又細又長的針,猛地從她的腳底插入,一路往上,刺穿她的五髒,直插頭頂。

床上的空間大小,方蕭蕭走後,樓月就又從床上重新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