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睿瑤,緊急集合。”他壓低了聲音,在窗口說了一聲。
緊急集合?必須馬上就位。身為一個軍人,聽到了這四個字,就跟比賽場中的運動員聽到了發令槍響一樣,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就開始執行命令。
鍾睿瑤也不例外,正在夢裏逍遙快活的她聽了有人讓她緊急集合,馬上就條件反射一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站在地上稀裏糊塗地往身上穿衣服。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衣服都穿好了,鍾睿瑤這時也清醒過來。
環顧了下四周,不對啊,別的戰友人家都睡得好好的,怎麼就自己從床上起來,緊急集合呢。我去,這是睡到半夜,自己遇到靈異事件了?剛才,明明是聽到有人在發號施令好麼。
轉頭一看,睡覺前本來被自己關得好好的窗子,此時卻詭異地敞開著。
鍾睿瑤心中驚疑,走到了窗前,探身朝外一看。
就看到在月光下,陸淮寧抱著雙臂,斜倚在大樹上,即慵懶又散漫,他的薄唇邪魅地勾起,眼光如同天空中的明星一樣,閃動著清冷而淡定的眸光。
人是帥得沒邊兒了,可他幹出的事也是壞得沒有邊兒了。
居然裝鬼來嚇唬自己,打攪別人的好夢。
充足的睡眠啊,對女人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睡不好,就精神不好,身體不好,訓練不好,世界崩塌,秩序混亂。
這是一件多麼讓人氣憤的事情。
鍾睿瑤瞪著陸淮寧,給了陸淮寧好幾記眼刀。
“有好吃的,我請你。”任由鍾睿瑤那邊怒火滔天,陸淮寧自是巋然不動,淡定無比,兩片薄唇一啟說出了一句話。
“我去。”
一聽說,陸淮寧要請自己吃飯,鍾睿瑤的表情瞬間轉變,從苦大仇深變成了柔情似水。
她所存的零食被焚毀,這幾天來搞得她嘴裏清淡了好多。現在有肥羊主動送上門,請她吃飯,這正是她目前最期望的。看在有吃的份兒上,少睡一會兒就少睡一會兒吧。
“還不跟上來?”陸淮寧瞥了她一眼,甩開了兩條長腿,轉身就往外走。
鍾睿瑤馬上從窗戶裏跳了出來,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在臨時住所這邊,有一個好處,就是晚上沒有站崗和巡夜的哨兵,進去都比較方便。
今晚老周有事情,沒有開車過來,陸淮寧本打算自己開車。陸淮寧的車子是加長版的凱迪拉克,也許在他看來是稀鬆平常的,但是在一般人的眼中,這車子太過招風了,無論走到哪裏都很顯眼。
“咱還不如坐公交車呢。”
眼見得正好有一輛公交車駛進站台,鍾睿瑤立刻就拉著陸淮寧跑了過去,擠上了車子。
車上人不少,人們好像沙丁魚罐頭一樣都擠在裏麵。
車子顛簸,大家都緘默不語,車廂中空氣沉悶而汙濁。陸淮寧皺著眉頭,用手堵著鼻子,他是可是有潔癖的人,這車廂裏的氣味比較雜亂。
公交車猛地一個急停,陸淮寧身子一歪,一下倒到了鍾睿瑤的身上。
幸虧,鍾睿瑤扶著把手,站得比較穩當。陸淮寧一個撲身壓了過來,她死命地抓著吊環,沒有跌倒在地。
“你站穩當啊,自己連個公交車都坐不好,還總說我笨。”鍾睿瑤沒好氣地說他。
陸大少一看就是豪門出身,出入專車,幾乎沒有什麼機會坐公交車。剛才那麼一下子,鍾睿瑤是勉強頂過去了,但是如陸淮寧再撞她一下,估計她也承受不住,就該摔倒了。
陸淮寧這是乖乖聽了鍾睿瑤的話,伸手拉住了吊環。
不過,這回鍾睿瑤卻感覺到了有點不大對頭的地方,陸淮寧站在自己的身旁,可是他的手就不大老實了,開始在自己的捅來捅去的。車上人比較多,陸淮寧的身材高大,將手上的小動作完美地遮蔽起來了。再說了,他目不斜視,沉靜如水地望著車窗外,一副心無旁騖的樣子,誰能想到,這麼一個俊朗英武的軍官會在私下裏會搞什麼鬼花樣呢。
不過鍾睿瑤就受不了了,她最怕癢,陸淮寧十指靈活,戳中了她的肋下,她是哭笑不得。
“你在幹什麼?”鍾睿瑤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誰讓你說我笨,這是懲罰。”陸淮寧一臉平靜,嘴上掛著一絲如有似無的壞笑。
這個小氣鬼,他說了自己多少次是笨蛋,自己說了他一次,他馬上就開始了報複。
“算我錯了行不行,你把手拿開。”鍾睿瑤扭動著身體,躲閃著陸淮寧的手,生怕周圍的乘客發覺不對勁的地方,她動作幅度還不敢太大。
“不拿,手感挺好的。”陸淮寧不但不收斂動作,反而得寸進尺,他的手襲上了鍾睿瑤的胸口。
揉、搓、擰、撚,陸淮寧手法靈活,花樣繁多。雖然隔著衣服,但那份感覺卻如此真切,鍾睿瑤呼吸不禁一凝,白皙的雙頰立刻染上了一層紅潤,如同一朵含著嬌羞的花朵。
陸淮寧簡直就是色膽包天,周圍這麼多的人,他竟敢如此囂張。早知道這樣,自己打死不會跟他在一起做公交車的。
鍾睿瑤緊咬著牙關,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發出了什麼聲音來,引得別人注意。
看到鍾睿瑤一副囧囧的樣子,陸淮寧還感覺很好笑。
其實,他本來也沒有想到這麼大膽而過分的念頭,但剛才公交車急刹那麼一下子,他突然撞到了鍾睿瑤的身體上,柔軟而富於彈性的一次碰撞,對於她的肉體,他心裏一下子就升出來了一種無可壓抑的渴望。
看到她曼妙的曲線,玲瓏的身材,他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念頭,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
車輛人多擁擠,而他們之間則身體接觸,傳遞著一種不為人所知的隱秘交流。
興奮而緊張,羞愧而誘人,兩個人共謀共犯,卻又彼此抗拒。
“坐公交車,真是個好主意。”陸淮寧低下頭來,在鍾睿瑤的耳邊輕聲呢喃,順勢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