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睿瑤略偏了下頭,但沒有躲過去這一劫。不疼,頂多也就是用力地含了一下而已。
“你別太過分了。”鍾睿瑤不著痕跡地用手肘頂了陸淮寧一下,他真以為自己是為所欲為了,用手不夠,連嘴都上來了。
陸淮寧也沒有答話,手指尖稍微用力,撩動了一下。他的手更為肆無忌憚了,它在鍾睿瑤的胸口徘徊了一陣,接著就向更深處的地方襲去。
鍾睿瑤發出了一聲悶哼,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幸而這個聲音並不大,除了陸淮寧之外,別人都沒有注意到。
鍾睿瑤臉上一紅,心頭亂跳,自己差點就失態了。好吧,我忍著,讓這個家夥先得意,下了車子,我再收拾他。
公交車慢悠悠地,終於停到了站台。
車門剛一打開,鍾睿瑤就一個箭步從人群中擠了出去,跳下了車子。
她站在下麵,雙手叉腰,氣哼哼地看著陸淮寧悠哉悠哉地從車門走了下來,來到自己的麵前。
“陸淮寧,剛才你在公交車上對我幹的那些好事,要怎麼算賬?”
“我怎麼對你,你怎麼對我唄。”陸淮寧眼波一橫,不以為然,雙臂大張,將胸前空門大開。
這完全就是流氓無賴的說法,鍾睿瑤氣,但卻拿陸淮寧沒有辦法。她畢竟是個女的,現在她要是撲上去,兩隻手在陸淮寧的胸前,抓著那兩點不放,又摸又擰,她真心幹不出來。
鍾睿瑤直接揮起拳頭,照著陸淮寧的胸口就是一拳。
不過,陸淮寧不是吃素的,他一看形勢不好,立刻雙手回防,抓住了鍾睿瑤的手腕,把她的攻擊給化為無形了。
“剛才,車上那麼長時間,我什麼手法,你還沒有弄明白?”陸淮寧挑著眉毛,不懷好意地問鍾睿瑤。
他的一招一式,她親身領教著,到現在還身心蕩漾著,她怎麼能不明白,隻是幹不出來。
看著鍾睿瑤的臉紅得像個蘋果,陸淮寧知道她難為情。兩個人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這大庭廣眾的,自己也不能勉強她。
陸淮寧長臂一展,將鍾睿瑤給攬入到了懷裏,說:“算了,咱們去吃飯,我都餓死了。”
他從方舟集團忙完了事情,趕回到軍區中,本是想著看鍾睿瑤一眼,然後轉身就走的。誰知道,她那張臉好像是帶有魔力一樣,他一看到,步子就邁不動了,神差鬼使地把她喊醒,把她拉出來吃飯。
現在是深夜時分,但是對於商業街的店家來說,一天中最為美好的時間段才剛剛開啟。
街邊美食檔口都是明燈高懸,各色的小吃冒著熱氣,散發出誘人的味道,在空氣中交織成了一道無形的大網,幾乎所有吃貨都被這張大網給一網打盡了。
鍾睿瑤幾乎在每個檔口前都要站一站,停一停,嚐一嚐。
陸淮寧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麵,隻負責買單,卻並不動嘴。
鍾睿瑤左手拿著一隻羊肉串,右手舉著一隻烤腸,嘴裏還塞了一嘴鼓囊囊的東西:“你怎麼不吃?”
“髒。”
陸淮寧鄙夷地看著攤主一邊用手抓錢,一邊給客人抓肉串,對於潔癖的他來說,這些個食物無論外形多麼誘人,氣味都沒芳香,他都沒有興趣了。
其實在特種部隊進行野外作戰的時候,陸淮寧不是不能吃苦,野菜樹果,甚至是青蛙、老鼠、蟲子等等,他都生吞活剝過。但是,那個時候跟現在不同,當他身穿特種部隊製服的時間,他就是一名軍人,所有做的每一件事,目的隻有一個,保全自己,完成任務。為了這樣的目標,他個人的需求還有癖好,通通可以放棄。
可是,如果當他脫下那身製服後,就是自由之身了,可以按照個人的行為方式去選擇或者拒絕。
“不幹不淨,吃了沒有病。”鍾睿瑤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隻要攤主能買,她就敢吃。
不過,物以類聚,酒鬼遇到酒鬼,酒逢知己千杯少;吃貨遇到吃貨,胡吃海塞沒有夠。鍾睿瑤就自己這麼吃,而看著陸淮寧一臉清冷地站在那裏,什麼東西都不吃,這是何等尷尬而寂寞的一件事情啊,終於,她也吃不下去了。
“你總得吃點什麼吧。”鍾睿瑤皺著臉,對陸淮寧說。
陸淮寧抬頭環顧了下四周,用手一指,“我們去那裏看看。”
在商業街上,一家格調優雅,裝修漂亮的西餐廳,距離兩人很近。
唉,放著大排檔裏麵的山珍海味不吃,卻偏偏去吃西餐,鍾睿瑤無奈搖頭。西餐鍾睿瑤不是不能吃,隻是不太擅長而已。不過考慮到陸大少的潔癖,她還決定稍微犧牲下自己的口味。
同室外熱火朝天,熙熙攘攘的大排檔相比,西餐廳的環境優雅靜謐,每張桌子上都放著燭台,還有鮮花,動聽的鋼琴聲從樂師的十指間流淌出來。
“紅酒兩杯,法式鵝肝醬兩份,牛排兩份,……”陸淮寧氣定神閑地坐下來,翻開了菜譜,對著侍者點菜。
“等下,牛排要十份。”鍾睿瑤打斷了陸淮寧的話。
“十份?”陸淮寧和侍者都被這個數字給嚇了一跳。
“我可是吃不了那麼多。”陸淮寧一皺眉。
“我知道啊,所以並沒有算你份兒,我自己要十份牛排,嘻嘻。”鍾睿瑤說得很自然。
侍者驚訝地看著鍾睿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長得如此美麗清秀的女子,居然食量如此驚人。
東西都端了上來,占滿了整個桌子。
陸淮寧拿起刀叉,吃相優雅,時不時還來抿上那麼一口紅酒,而鍾睿瑤這邊是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陸淮寧吃得非常悠然,他用刀子切下了一小塊的牛排,往嘴裏送去。突然,他的手頓住了。
透過了餐廳的玻璃窗,他的視線捕捉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男一女正迎麵,沿著商業街朝這邊走了過來。
女人個子高高的,長相出眾,但氣質清冷,臉上表情好像都被凍結了一樣。而她身邊的男人則興高采烈的,不時指著什麼東西,對女人大講一通。男人停在了一個攤位之前,買了兩樣小吃,遞給女人,但這個女人卻用手一推,笑著婉拒了,而她的目光中滿是嫌惡。
雖然兩個人都穿著便裝,天色黑透,但借著燈光陸淮寧仍然一眼認出來了,女的正是安琳琦,而男人則是史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