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明渠自己心知肚明,他要這麼多外彙現金,確實是獅子大開口了,方舟集團並不是專業金融機構很難拿的出來。
“你想怎麼折衷?可不能耽誤我辦正經事情啊。”徐明渠雙手握在胸前,坐在奢華寬大的歐式沙發中,幽幽地說。
現在,他是握著主動權的人,老周豈敢不順著他。
“我認識一家地下錢莊,可以搞到這筆錢。徐長官你隻管同他們簽訂合同兌換外彙,至於錢,我們方舟集團出。”老周從桌上拿起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徐明渠,“但不能一次性付清,就分批繳納吧。”
老周說到這裏臉上微微泛起了難色,仿佛生怕徐明渠會生氣一樣。
徐明渠聽到了老周的話,真是欣喜若狂啊,這個結果跟他理想中的結果相比,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但幾乎也可以說達成了他百分之九十五的原定目標。
成交,趁著老周還沒有反悔,馬上就抓住機會。
徐明渠痛快地答應下來,跟老周約定好了再次見麵的時間,就興衝衝地離開了老周的辦公室。
看到徐明渠離開,坐在老板椅中的老周臉上溢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站起身,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西服,推門走出了辦公室。
他一路邁著穩健的步伐,在辦公樓中行走。不斷有辦公人員停下手中的工作,或者站定了身形,向他鞠躬問好。
老周都是略一點頭,微笑而過。
最後,他走到了方舟集團技術部的門口,這才到達了目的地。他抬手一推門,走了進去。
陸淮寧此刻穿著一身白大褂,帶著護目鏡,如同醫院裏麵的大夫一樣。在他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三角瓶、試管、蒸餾裝置等一堆化學器材,陸淮寧正低頭同一個工程師在研究著什麼,而在他們周圍,設計部的其它人員也是忙碌地工作著。
陸淮寧是如此的專心致誌,以至於老周走到了他的身旁,他才有所察覺。
“還有最後一步了,周叔,馬上就可以大功告成了。”陸淮寧眼光中躍動著欣喜,他臉上動容,難以抑製自己的興奮。經過這麼多天的秘密研發,他終於是在無邊的迷茫中,看到了東方欲曙的痕跡了。
“恭喜,陸長官了。”在這個場合下,喊陸淮寧少爺,就有些不大妥當了,老周是很知道分寸的。
“還有一件事,剛才徐明渠過來了找我到了。”老周跟陸淮寧通報。
陸淮寧眼睛一眯,凝神看著老周。
“跟你事先研判的一模一樣。”這回,輪到老周開始有些激動了,陸淮寧好像是會讀心術一樣,把徐明渠給解讀得內外透徹,“按照我們既定的計劃,我已經把他轉介給了金融公司那邊,讓他簽定外彙兌換合同。”
“一定要拖住他,再有一兩天的時間,我這邊的成果就可以拿出來了。”陸淮寧轉眼看了下正在氣相色譜中,等待進行成分分析的一個小瓶子,眼光中充滿了期待的光暈。
能猜測出徐明渠的心思,這個對陸淮寧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一來,他跟徐明渠認識這麼久,較量這麼久,可謂是知己知彼,。二來,陸淮寧身為一個軍事高官,平時也沒有少專研軍事心理學方麵的相關知識。有道是,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當兵打仗要想取得勝利,不懂人心怎麼可以呢。
不過,陸淮寧研究別人的心理都很透徹,就是一碰到了鍾睿瑤,立刻就啞然失效了。
鍾睿瑤現在是花非花,霧非霧,始終給陸淮寧一種如既若離的感覺。有時候,陸淮寧感覺,她喜歡自己,就同自己喜歡她一樣,可是有的時候,陸淮寧又感覺,鍾睿瑤拿自己滿不在乎。
唉,技術上的難題,他可以帶著方舟技術部的人,一項一項地通關。但是,一旦麵對愛情上的難題,他就成了一個渣渣,也不知道誰能夠幫他來解決問題。
別的不說什麼,就是自己裝病這個事情,自己是選擇告訴鍾睿瑤呢,還是要一直隱瞞下去呢?
不告訴她真相,就不能啪啪啪,不能生娃娃,鬱悶。告訴她真相,就怕鍾睿瑤發覺到自己原來一直在欺騙她,小倔脾氣發作,甩手離開,也是鬱悶。
陸淮寧長歎了一聲,女人,真是一個謎題,什麼心理學理論,在這上麵都沒有用處了。
莫不如,自己幹脆別這麼糾結了,這都是些沒有用的東西,不如哪天,把鍾睿瑤直接拉到床,趁著她意亂情迷的時候,直接搞定了就行了。萬一,一擊而中,她成了孩子他媽,到時候,自己再跟她解釋了真相,隻怕,鍾睿瑤的脾氣再大,也不能一走了之了。
陸淮寧念頭到了這裏,不由得心中就是一蕩。
回想起那晚,自己跟鍾睿瑤在一起的情景,那個滋味確實會讓人銷魂、迷戀。那還隻是旁敲側擊而已,如果是更進一步的接觸,該是何種的一種感覺,陸淮寧沒有經曆過,也想象不出來。
“陸長官,你在笑什麼?”老周看到陸淮寧眼光木訥,嘴邊噙笑的樣子很奇怪,就出言詢問。
老周的話把陸淮寧給重新拽回到了現實中。
“周叔,你那邊的事情就按照既定方案來搞,我這邊會加緊速度的。”陸淮寧口吻篤定,既然都已經把徐明渠給誘到了圈套中,豈能讓他再輕易溜走呢。
在夜幕下,女兵營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以前這裏是燈火通明,卻又森嚴肅穆的。而現在因為一場火災過後,被燒毀的幾間宿舍依舊是被封鎖起來,那裏沒有人住,顯得淒涼而恐怖,好像是傳說中的鬼樓一樣。
鍾睿瑤她們幾個房間被燒的女兵,現在都已經搬到了臨時的住所去了。
這裏的住宿條件,比原來女兵營條件要稍微差點。鍾睿瑤這次的床鋪位置是臨近窗口。
此時,已經入夜,房間中是女兵們均勻沉穩的呼吸聲,訓練了一天,大家都非常的疲倦了。
突然,一個輕微的聲音從窗子那裏發出來,接著,隻見原本被扣好的窗鎖,緩緩地轉動了半圈,窗子悄無聲息被推開了。
“鍾睿瑤,鍾睿瑤。”有個聲音從外麵傳來,呼喊著鍾睿瑤。
鍾睿瑤此時睡衣正濃,她微微地皺了下眉頭,一個翻身,又睡過去了。
“你真是懶透了。”窗外的這個人看到根本喚不醒她,也非常的無奈。
“啪嗒”一個小紙團,輕輕地打到了鍾睿瑤的鼻尖上。
鍾睿瑤閉著眼睛,不耐煩地用手揮擋了一下,還是沒有醒。
“啪嗒”又一個小紙團,輕輕地打到了她的上。但跟上一個效果一樣,鍾睿瑤還是沒有醒。
又拋了三五個紙團進來,可是鍾睿瑤還是依舊高枕深眠,那個人沒有了辦法,常規戰術已經叫不醒鍾睿瑤了,必須采取非常規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