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以我的失敗告終，被她打得狼狽，卻是和以前不同的感覺。
“贏的，永遠都會是我。”她最後抓著我的衣領說道，眼裏的不可一世讓我真想一腳踹到她的臉上。
看著她的身影淹沒在幽黑的樹林裏，我不甘地擦掉嘴角的血跡，撐著鳳鳴刀起身，許久才回過神來往回走。
推開微敞的窗，跳進了九天的房間，卻見他已經睡下了，安靜地被大紅色的被子包裹著。
點起案上的白燭，微黃的光給寒冷的冬天添了一絲暖意，這漆黑的周圍才算是有了些光亮。
身上的衣裳因為打鬥沾了些泥土的碎屑，但我沒有心情去理會它，邁開腳步走到他的床邊，鬼使神差地掀開他的被子，有些粗魯地扒開他的褥衣。
一大片潔白的肌膚映入眼簾，因為比較偏瘦，身體的線條都是很清晰的。
我默默鬆了口氣，還好，沒有別人留下的印記。
九天被我弄醒了，生氣地扯過被我抓著的衣角，罵道：“鳳玥常你瘋了！大冬天的做什麼！”
我瘋了？大概是的。
“怎麼？有膽偷歡不敢承認？”我嘲諷地看著他，抓著他的下巴讓他對著我。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放開我！”手被他扯開，掙紮中他的指甲劃傷了我手上的皮肉，滲出一絲絲血液。
“不知道？跟你偷情的人不是剛走麼？”我忽視傷口帶來的一絲絲疼痛，其實也不算什麼。
“你夠了！左一句偷歡右一句偷情，你到底想怎麼樣！”他怒瞪著我，不甘示弱。
還狡辯？
憤怒中我欺身而上，把他壓在身下，附身粗魯地吻著他的嘴唇，撕咬著柔軟的唇瓣。
“放開我……放開……唔……”雙肩被他推著，力道有些重。
“這麼排斥？你不是欲求不滿偷情的麼？我現在滿足你不好麼？”一生氣說什麼自己倒沒有留意了。
“啪！”臉上火辣辣的，不疼，疼的是心。
我愣住了，一個力道把我推開，隨後被一個身體重重地壓下來，九天俯視著我，眼裏看不清他的情緒，隻有燭光下的淡淡波光。
“如你所願……”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俯下身來。
嘴唇上柔軟的觸感伴著涼涼的氣息，往下，肩上的一陣疼痛才讓我我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屬狗麼？”大概是破皮了。
“我屬狐狸的……”
惑人的本性！我不滿地掐了一下他的腰部，警告道：“要是去勾引別人你就死定了！”
此夜，不是給予，而是彼此的懲罰。
清晨，洗澡時看自己一身的傷痕，這九天發起狠來真的不饒人，一點也不留情。
塗了藥，穿好衣裳重新走了出去，見床上的人兒睡得正香，心裏的氣也消了大半。
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那本是潔白的身軀貌似也沒好多少，渾身是紅色的點和青色的淤痕。
他似乎感覺到了冷意，抓過被子重新蓋在自己的身上，警惕地看著我：“你還想要做什麼？”
我哭笑不得，難道我真的有那麼壞？
坐到床上，把腿藏進了被窩裏，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看著他露出了大半的香肩，歎了口氣：“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打開藥瓶的塞子，倒出藥膏輕輕揉在他的瘀處，笑道：“給你上藥，你想做什麼？”
他放鬆了警惕，重新躺好，微閉著雙眼，眼睫毛時不時調皮地抖動幾下。
為了不讓他涼著，我盡量把他藏被窩裏，隻留一小部分露出來上藥。
隻要他不和鳳玥萱呆一塊，以前的事也就算了吧，怎麼說我也不忍心怪他，其實心裏還是選擇相信他的。
兩個人沉默許久，他才睜眼，看著我叫道：“阿常……”
“嗯？”他好像很久沒這樣叫我了。
一個擁抱撲了個滿懷，我差點沒抓穩藥瓶，險些弄掉了。
伸手抓過被子蓋在他裸露著的背上，問道：“怎麼了？”
“讓我抱會兒……”
這算是什麼？應該是氣消了吧。
“不生氣了？”我問道，脖頸被他的頭發弄得有些癢，卻又不能把他推開。
“便宜修了。”他悶悶地說道。
“嗬。”我不由得笑起來，竟會計較這些。
“那鳳玥萱的事……”我試探地問道，說到底，她就是跟刺紮在我的心裏，難受得要命。
“我們其實沒什麼，我又不喜歡她……”
“那昨晚她來找你做什麼？”
他突然放開我，有些生氣地說道：“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
“不是……我信，我信，是我的錯行了吧。”我連忙說道，安撫他的情緒，吵架真的比打架累人。
都怪我太急了，不該這時候才剛剛好些就步步緊逼地追問他。
看他怒顏緩和了些，我突然想起今天是鳳玥清被壓往邊關的日子，便想著趕去看看。
“快躺下，先給你把剩下的地方都塗了。”我說著，推了推他，讓他重新躺好。
給他上好藥，蓋了被子便要出門，卻被他叫住了：“阿常！”
“什麼事？”放下要開門的手，回頭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昨天……她跟我說她會在鳳玥清去往邊關的路上埋伏。”
“她告訴你做什麼？”我疑惑。
“看我跟不跟你說……”
該死！
我奪門而出，卻被文語撞得個滿懷。
我黑下臉，文語見狀，嚇得跪了下來：“王爺恕罪……”
“起來吧，什麼事？”我忍住怒氣問道。
“是……是陸紫陽公子他生病了，症狀和小姐的很像，車大夫也查不出來……”
我好想說她鳳玥萱的人我憑什麼要管！但還是忍住了，說道：“先跟修說一下，記得好生照顧他。”
看來他還躲著鳳玥萱，一直沒讓她知道他在這裏。
匆忙地趕了出去，也不知道劉康帶的人夠不夠，但還是不得不多做準備，以防萬一。
情急之下也隻能在他們埋伏的地方前麵搶先把鳳玥清救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但武功絕對差不了哪裏去。
此時還算早，離鳳玥清出發隻是過了一個時辰，以他們的速度，要追上並不難。
因為不想太惹眼，也隻能一半騎馬，剩下的一半路程使用輕功了，還好這四周都是樹木，隱藏起來也比較好。
出了皇都幾公裏開在，便追上了，但隻有滿地狼藉，押解的官兵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連馬匹也逃不過死神的召喚。
這裏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馬車上也有不少刀痕。
不遠處，傳來兵戈相碰撞擊的聲音，我尋著聲音過去，便見一群人在打鬥著，鳳玥清竟也在其中。
我拿著鳳鳴刀加入進去，靠到鳳玥清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他說著，擋下敵人刺來的利劍。
我突然覺得自己擔心他在邊關過得不好純粹是多餘的，因為他武功真的不賴，雖然不曾見他跟別人打鬥過。
“嗯，別傷了自己人。”我提醒道，怕他見人就打。
我們都穿著便裝，而對手是把自己用黑布從頭裹到尾，隻露出兩隻眼睛。
我以為這樣就很好辨認，但鳳玥清總是傷到我的人，這莫非是我想多了？
敵人的人數雖然不多，但也不乏能者，我們也是險中求勝。
手臂突然被利劍劃過，我閃身，一刀刺進正在和我打鬥的黑衣人的心髒，錯愕地回頭看著鳳玥清。
莫非這又是我的錯覺？
他看著我，卻沒有說話，我了然，抬起手抓著鳳鳴刀指著他的頸處，傷痛地問道：“你背叛我們？”
“不，我從來沒有順承，哪來的背叛？”他搖搖頭，否決了我的說法。
嗬，全都是一個樣，這人心竟如此難測！
“她給了你什麼好處？”
“沒什麼好處，鳥擇良木而棲。”他說得淡然，想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利益，又是利益！
“我真是抽風了才來救你！”說完，我喊道：“撤！”
沒有人死，但十有八九受了傷，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鳳玥萱來之前趕緊離開。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鳳玥萱走出來，身後跟著一行黑衣人，她拍著手掌，看著我們說道：“這場戲演得不錯。”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看戲的麼？”我鄙視地看著她，故意咬重了“戲”字，這都是些什麼惡趣味！現在的她和羅莉有什麼區別！
“嗯。雖然表現得不錯，但我一個也不想留啊。怎麼辦……”鳳玥萱看著我們，誇張地在原地踱步，想著解決的“辦法”。
突然，她抬起頭看著我們，眼神漸變，有些狠膩的說道：“那隻能讓你們全都死了！”說完，她退後幾步，便有一行人持弓走了上來，把我們團團包圍住。
“鳳玥萱！我真是徹底看錯你了！”我握緊了拳頭，咬著牙憤憤地說道。
“能跟你一塊死倒不是一件壞事。”鳳玥清笑著，他倒是沒有記得自己被鳳玥萱“拋棄”了。
我白了他一眼，鬼才跟你一起死呢。老娘還沒活夠好不好。
“突圍，別忘了我們還要活下去！”我喊著，用鳳鳴刀擋開疾飛而來的利箭。
該死！不讓你們嚐嚐我的新技能，還真當我是豆腐做的麼！任你們欺負？開什麼玩笑！
我旋轉著鳳鳴刀，讓它浮在半空中，用氣牽引著，帶動周圍的冷氣，形成一個屏障，把利箭全部擋了回去。
箭停劍停，就看誰有耐心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