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伴著一陣利箭的聲音,鳳玥萱的人紛紛倒下。
我們都警覺地看著四周,不知是誰插了手,隨後,一群人站了出來,為首的人讓我吃了一驚。
“羅莉?”真想不到她會在這裏。
“鳳玥萱,我帶的人可比你多。”羅莉得意地笑著。
鳳玥萱看了眼羅莉,要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們:“你們竟然跟獅滕國勾搭上了。”
羅莉不滿地掏了掏耳朵,沉聲罵道:“什麼勾搭?本王是來救自己的男人的,識趣的趕快滾!”
又陸續冒出一批人,鳳玥萱變了臉色,帶著她剩下的人趕緊離開:“算你狠!撤!”
我對著身旁的鳳玥清小聲說道:“不錯嘛,看來你挺有手段的。”
他笑笑,並不在意:“過獎。”
過獎你個頭!
鳳玥萱走後,羅莉慢慢走進,摟過鳳玥清的腰迅速消失在了眼前,她的人走時還不忘朝我們射箭,我咋舌,就這麼對待恩人?
隻是一會兒,射箭的人也沒了蹤影。這下倒不管我事了,我歎氣,讓剩下的人收拾殘餘離開。
真不知道羅莉何時來了鳳天國,她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回到皇都,才發覺街上的人少了不少,但去醫館的人卻絡繹不絕。
哀怨聲四起,整個皇都似乎被籠罩在一陣無形的恐懼中。
我看著醫館前的人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不由得抓住一個人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那麼多人來醫館?”
被我問的女人歎著氣,說道:“唉,也不知咋的,家裏的人無緣無故地昏迷不醒,腦袋又燙燙得嚇人,大家都是來抓些發燒的藥的。”
“從今天開始嗎?”
“是啊,他們也是今天才來的,好像我們家裏的人都在同一時間病到了。真是奇怪。”
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朝無常殿趕去。
“王爺,你總算回來了。”正在門口踱步的書言見了我,趕緊小跑到我的麵前。
“出了什麼事?”心裏隱隱不安,看來小彩的病並不是那麼簡單。
“九天公子……他也生病了。”
“怎麼會這樣?”早上明明還好好的。
“我已經跟少爺說了,他讓你回來就趕快去找他。”他跟在我的身後,因為步子不大,一直是小跑著的。
我停了下來,問道:“他現在在哪?”
“九天公子的房間。”
正好。我施展著輕功趕了過去,卻在門口停了下來,伸手推著緊閉的房門,輕腳走了進去。
修聽到開門聲,走了過來,幫忙把門關上:“回來了。”
“很嚴重?”我皺眉,有些擔憂地問道,“皇都的人都出現了這些症狀,你確定是受了詛咒而不是瘟疫?”
“那你寧願相信哪種?”
我哪種也不想相信。歎道:“你查得怎樣了?再這樣下去,皇都裏可就要不平靜了。”
“差不多了。大概是上次從精靈國逃出來的魔物做的。”他說著,移步走到桌前坐下,桌上是一本厚厚的書籍。
“上次?哪次?”我怎麼沒有印象,什麼時候有魔物逃出來了?
他愣了一下,隨即恢複過來,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哦,我忘了,你是不知道的。”
“無礙,還是趕快查出來的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應該是咒盅,上古魔物,有些棘手。”他翻著書,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
盅是人們日常用來喝酒或是喝茶的小杯子,雖玲瓏小巧,但也沒有什麼特別。
“這不是近幾百年才有的東西麼?上古那是多遙遠的事?”我不解地問道,貌似自己孤陋寡聞了。
他白了我一眼,說道:“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這咒盅在上古時期的酒神製造出來的,但也許是他太用心的緣故,讓它有了生命。”
“可是它怎麼就成了咒盅了呢?”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杯子,哪來的那麼多怨氣。
“它還未成型的時候,被茶神借走,它後來又落入了人間,沾了濁氣。”他合上書,打算和我詳細地解釋。
咒盅原是酒神取天池旁的沃土和蓮池旁的聖水做成的,做的時候花了他足足七天,可見其用心了。
因為酒神的細心,讓它一做成便有了意識,隻是還不能幻化出人形來。
酒神看著自己花了七天才製好的酒盅,滿意地露出柔和的笑容:“沒想到做出了個小生命啊。”
酒盅努力地擺動自己的身子表示它的興奮,實際自己無法動彈,它還太弱小了。
“別那麼著急,這時間還長著呢。”他說著,把它輕放在桃樹下的石桌上。
春天,桃花滿樹,引得蜂蝶癡纏,久久不願離去。
陽光透過樹杈與花叢的縫隙,打在酒盅的身上,它懶洋洋地閉上眼,享受著第一縷照在它身上暖暖的陽光。
“嘩嘩……”清澈的酒液從空中傾泄而下,細細的水流很快把它浸滿,從邊緣冒出來。
酒盅隻覺得一陣桃香撲鼻而來,隨後整個腦袋便覺得有些暈暈的,漸漸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它有些抗拒,卻不得不沉溺其中,這感覺實在太奇妙了了,讓它的整個身體欲死欲仙。
酒盅搖搖晃晃,最後還是摔到了一旁,把酒全都灑光了,隻留有杯壁的幾滴殘液。
它聽到一個及富性感的聲音,自己又被提了起來:“酒盅不會喝酒怎麼行?才沾一點酒醉。”
眼前的人讓它好想去觸摸他的臉,他的笑讓它高興,甚至是迷戀,這人便是製造自己的人吧。
酒神把酒盅抵到自己的唇上,把裏麵剩下的酒喝光了。
酒盅隻覺得臉上一熱,腦袋一陣沉重便真的昏睡了過去。酒神搖頭,把它重新放好:“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這是什麼?”來探望酒神的茶神一眼便見石桌上的酒盅,捏起來放在眼前打量著。
“這幾日的新發明,你要不要拿去試試?”酒神和茶神是多年的好兄弟,酒神每次發明出來的玩意,茶神總會是第一個“試用”的。
茶神白了他一眼,黑著臉說道:“你上次發明的茶壺可是把我的茶都弄成酒了呢。”
酒神尷尬地咳了聲,笑道:“失誤。”
當然,這位發明家也會有出錯的時候,上次是茶壺出事,把茶神泡的茶全變成了酒,而且趁夜裏茶神睡覺的擋,自己卻醒著在“泡酒”,把茶神的茶都給毀了;上上次是發明出的杯子把茶神泡的茶變成了水,那時他在招待客人,平時用明明還好好的;上上上次……
這些對於酒神來說就是個“小小的失誤”。
茶神挑眉,看著這玲瓏小巧的茶盅就覺得一陣歡喜,好了傷疤忘了痛,說道:“這小東西看著挺討人喜歡。”就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對於茶神來說,酒神的發明給他帶來的麻煩已經讓他習以為常了,也不缺這次,想著也就借著去試試,若是好用就讓他多弄幾個,雖然這幾率很小。
“怎麼樣?我這次為了扳回形象,可是下了苦工的。”酒神問道,一手扯下茶神還拿著酒盅放在眼前打量的手,讓他正視自己的問題。
“我且拿去試試。”茶神說著,拿開酒神的手。
“當真?”
“我隻是想證明自己不是那麼背!”看著酒神興奮的樣子,茶神打擊道。
酒盅醒來,它已經從酒盅變成了茶盅,對著一個陌生的男子,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看。
酒盅看著他把淡綠色的茶水倒到自己的身體裏,清新的蓮花香讓它的精神一震,清醒了不少。
它瞪大眼睛看著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著自己。
“還是個小生命啊,想不到那麼小也有了意識。”茶神看著酒盅,伸出食指用指甲在它臉上輕輕敲了一下,發出一聲悅耳的“叮”,在空氣中回蕩著。
這人和酒神一樣好看啊,但幹嘛打我?酒盅想著,嘟起嘴瞪著茶神。
“還神氣了呢。”茶神說著,又在它身上敲了幾下。
酒盅生氣地瞪著他,直到他離開,消失在了它的視線範圍之內。
“新來的?你又是酒神做的廢物?”一個粗重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酒盅的胡思亂想。
“誰?你是誰?”酒盅叫著,張望著四周,卻不見說這話的主人。
“小矮子,看上麵。”那聲音有些嘲笑道。
酒盅順著聲音往上看,隻覺得對方比自己還要大上幾百倍。
“你是誰?”酒盅仰著頭問道。
“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竟然讓茶神喜歡了,那就別想留下了。”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酒盅。
隻是一瞬,酒盅便覺得自己被提起來,在空中飛著,不由得掙紮了幾下。
“不要亂動,摔死了別怪我!”上方的聲音傳進它的耳朵,讓它一震,不敢再亂動,它可不想死。
“你是誰?”酒盅問道。
“燕子。”它答道,頓了一下,又說道:“我也是聽命他人,你有事別來找我。”
“不找你才怪!第一個就找你!有本事快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酒盅生氣地叫道,把自己帶走還想撇了責任不成?
燕子一嚇,險些鬆了手,差點把它摔了下去,隻好現出人形抓著它,隻是臉上仍保持著燕子的腦袋。
“喂,你想死?”燕子不滿地對它罵道。
“我看見你的樣子了。”酒盅得意地說道。
“要不是姐好心,你早就死翹翹了,別不知好歹!”
……
許久,燕子才停下來,把它藏進了一個黑暗的空間,它便不再看見陽光。
不知過了多久,它才漸漸地可以行動,這裏的靈氣稀薄,根本不適合修煉。
它用自己的身體撞擊著石壁,卻是徒勞,它想離開已經想到了近似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