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人群聽到懸絲診脈四個字都懵住了。
一個老者忍不住詢問楚蒼峰:“懸絲診脈,那不是電視裏才會有的麼?現實根本不存在啊。”
楚蒼峰嘖嘖搖頭:“不,你們錯了。懸絲診脈現實裏就有,而且,這位賈先生,就是會懸絲診脈的神醫。”
楚蒼峰不遺餘力的吹捧著賈島,結果卻被賈島嗬斥別耽誤時間。
盡管楚蒼峰唯唯諾諾不住,但是臉上的得意,卻是藏不住的。
那表情就好像是懸絲診脈的主角是他,而非賈島似的。
至於店裏那些顧客們,這會兒都熱鬧開了,竊竊私語的談論著懸絲診脈的事情。
楚少弘楚詩詩都聽到了這話,二人心裏,卻又出現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楚少弘好奇的同時更有一些懷疑,倒是之前也知道賈島會懸絲診脈,可一次懸絲十人,這也太玄幻了一些。
如果說楚少弘隻是些許的懷疑,那麼,楚詩詩就是徹底的不相信了。
好家夥,多大的本事啊懸絲診脈。
還一次性的懸絲十人,你當是在這演電影呢?
當即,楚詩詩哼了一聲,抱著肩膀起身,也不看病了。反正也沒人找她看病了。
她就這麼站在那,一副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的樣子。
很快的,十截金絲截好,楚蒼峰將它們帶回來。
賈島便喊來了位置靠前的十位顧客,男左女右,讓他們將手腕全都遞上來,然後將金絲拴在上麵。
手捏著十道金絲,賈島還不忘道:“找凳子讓他們坐下。另外空調調高一些。溫度太低了。”
楚蒼峰連連都答應。
比及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賈島這才開始,閉著眼睛感受十條金絲的脈搏。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去了。
從一開始的期盼以及驚訝,眾人逐漸轉變為了質疑。
這都三分鍾了,怎麼還一點信兒都沒有?
還是說,所謂的懸絲診脈都是騙人的?
我說也是嘛,哪有人可以同一時間為十個人懸絲診脈呢?
哼,果然是陽生堂營銷的手段。
就在怨言逐漸升起,眾人慢慢的開始不滿之際,賈島睜開了眼睛,他提筆寫下藥方,挨個的送給每一個人。
每送出去一個藥方,他都會說出這十個人各自的病情。
當然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大病的。有些小災小病的,賈島也不建議他們拿藥,隻是日常注意調養身體就行了。
藥物說到底也隻是起到輔助的作用。
每個人的症狀,賈島都說的精準無比,那樣子,就好像是眾人肚子裏的蛔蟲一般。
十個人十個病狀,並無紕漏。如此一來,眾人都閉上了嘴巴。
如果說,一開始眾人對賈島是抱有懷疑的態度,那麼現在,眾人有的,就隻剩下了欽佩。
神醫。
這才是當代神醫啊。
若非是陽生堂的招牌在這,眾人都有些懷疑他們是賈島請的托了。
“小神醫,我我我,還有我。”
第一批懸絲診脈的人結束,下一批很快就續上了。
賈島倒是不慌不忙,讓眾人一個一個來。
結果就是,哪怕賈島一次性看十個病人。排隊的人群還是沒有降下來。
反而是不減反增。
沒辦法,那些被賈島看過病的顧客,出去後就打電話通知自己的親朋好友。說東州來了個小神醫,會懸絲診脈不說,還可以同時為十個人看病。
這些人信誓旦旦的拿著自己親身經曆說事,結果便是,他們的親朋好友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就來了。
他們現場看到賈島的本事,那叫一個欽佩。
這麼說吧,從下午三點開始,一直是到傍晚六點為止。
三個小時,賈島接待的病人沒有三百,也有兩百了。
這麼大的工作量,賈島還能保持完全理智的思緒,看病寫藥方,抓藥什麼的全都頭頭是道,一點也不見慌亂。
一開始見賈島年輕懷疑他本事的人,這會兒也全都信服了。
可以這麼說,光是賈島望著一坐,陽生堂的銷售額,都快趕得這個月還要多了。
經理樂的合不攏嘴,這個月業務完成了,那能不高興了。
再一次接待了十個病人之後,賈島也有些厭煩了。
他順著人群往外瞧了一眼,見店鋪外麵的空地上,黑壓壓全是排隊的人頭,都把路給堵住了。甚至於,連帶著交警都給驚動了,在門口馬路邊上,維持著持續。
外麵的人少說還有三百,這要是繼續看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呢。
想到此處,賈島便看了一眼旁邊滿臉激動堆笑有三個小時的楚蒼峰,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注意到賈島的暗示,楞了一下,小跑上來,壓低了聲音詢問:“怎麼了賈先生?”
賈島嘴巴指了指外麵排隊的人群:“店裏沒藥了吧?”
楚蒼峰一開始沒明白,還傻不愣登的搖頭:“不會啊,藥還多著呢。”
賈島麵無表情:“不會吧,我覺得應該是沒了才對。”
楚蒼峰愣了愣,這才想明白了賈島的意思,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對對,賈先生說的沒錯,店裏是沒藥了。”
說著,楚蒼峰便喊來經理,讓後者宣布店裏藥材用罄,看病的明天再來吧。
經理一開始想不明白為什麼說這種謊話,這不是好好的錢不掙是什麼?
比及楚蒼峰不斷要求,他也沒有辦法,隻能站出來宣布。
話落下,排隊的眾人全都失望的垂下頭來:“啊,這麼快啊。我都排隊兩個小時了,這馬上就要到我了。”
楚蒼峰尬笑不住,站出來道:“我知道各位辛苦,但是,我們小神醫今天坐診一下午了,三個小時都沒有休息。一連接待了這麼多病人,也是很累的。大家多多擔待,等明天吧,明天大家再過來也一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人還能說什麼,隻能悻悻離去。
眾人陸續離開,賈島方才伸懶腰長出了一口氣:“可累死我了。”
楚少弘在楚蒼峰的示意下,拿來了一條濕毛巾,恭恭敬敬的遞給賈島擦臉。
對此,賈島也沒有說什麼,並沒有拒絕楚少弘的示好。
反而是楚詩詩站在那,整整一個下午都是這般垮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賈島注意到了楚詩詩,嘴巴一挑:“還記得咱們賭注麼?”
楚詩詩回過神來抬頭,略有些錯愕的望著賈島。
賈島指向門外:“去吧,門外抱著電線杆子喊一個小時我錯了。”
聽著賈島的話,楚詩詩臉上寫滿了羞憤,可她也說不出來什麼。畢竟,答應賭注的是她。
楚少弘見狀,想要幫著堂妹說話,好讓賈島高抬貴手,饒了自己堂妹這一次。
哪知道,楚少弘話一說,賈島直接望著他:“你也想一塊去抱電線杆子麼?”
“呃,賈先生,不是,我意思是說···”
沒等楚少弘把話說完,楚蒼峰就過來拉走了他,然後搖了搖頭。
那意思赫然是沒你的事,你別摻和。
賈島重新望向楚詩詩:“願賭服輸,你若還是個講信用的君子,就趕緊去。別讓我催你。”
楚詩詩也是頭鐵,但凡她來一句我是女人,不是君子的話,糊弄糊弄差不多也就過去了。
可一想到說這話的是賈島,楚詩詩就氣不打一處來,哼一聲掐著腰:“去就去,我怕你不成?”
說著,楚詩詩甩開雙腿,騰騰騰幾步就去了外麵。
賈島也跟了上去。
他來到外麵的時候,楚詩詩也隻是用手握住了電線杆子,聲音如蚊蠅一般,衝喉嚨裏吐出來了我錯了三個字。
賈島見狀搖了搖頭:“你是不知道抱是什麼意思麼?還有,你中午沒吃飯麼?大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