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都在場,賈島話說出來。諸人全都懵了。
尤其是楚詩詩,心裏最是不平衡。
什麼叫他的病我就能看好?你這是在譏諷我水平低?還是在炫耀你能耐高?
這般想著,楚詩詩便漲紅了臉,多少有種想要與賈島理論的意思。
那二流子拍桌而起,指著賈島:“你是不是跟我鬧著玩呢?你以為我時間很多是吧?還讓我去那邊排隊,我排你媽呢排。”
賈島表情如初,語氣冷漠:“看病歸看病,若是你再敢跟我罵罵咧咧的。我就剪了你的舌頭。”
說完,賈島便抬頭掃了二流子一眼。
那是怎樣一副眼神啊。
二流子敢拿人格發誓,曾經自己年少時,跟過的道上大哥,都沒有這般狠辣陰鷙的眼神。
仿佛自己要是繼續罵下去的話,這位少年醫生。真的能割了自己的舌頭。
當即二流子把頭低了下去,倒是他女朋友連忙道歉:“抱歉小帥哥···”
賈島打斷了二流子女朋友的話:“我是醫生。”
“呃,抱歉醫生,我男朋友他今天出門忘吃藥了。您多擔待。那什麼,一事不煩二主。您多費費心。”
賈島沒有和二人廢話,而是反問:“你確定讓我給他看病?”
二流子女朋友呃了一聲。
賈島聽了,倒也不說什麼,拿起筆來,提筆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下兩個字。
將紙遞給女方,上麵隻有兩個字。
腎虛。
女方見了,驚訝不已:“醫生,你怎麼知道我男朋友腎虛?”
二流子還連忙打手勢,衝旁邊在楚詩詩那邊排隊的人群解釋:“那什麼,隻是一點虛,一點虛。”
賈島冷笑不住:“確定隻是一點虛?怕是都尿血了吧?”
二流子瞬間閉上了嘴巴,隻是一副你難道就在現場藏著的錯愕表情看過來。
“你皮膚幹癟,眼下無神。而且從你進門開始,就有意無意的敞開衣襟並不斷吞咽口水。這說明你身體燥熱。當然,也有可能是你想要炫耀自己的紋身。但是從你對象的表情來看。你的情況,顯然更傾向於體內控製不住的燥熱。你這是缺水的體現。而腎髒屬水,你之所以會這樣,隻能證明你腎髒出現了問題。”
趟趟趟一番長篇大論的話,二流子懵逼站在原地:“神了。真是神醫啊。您都沒有給我把脈。就知道我的情況了。那醫生,我這問題有救麼?”
“過度縱欲而不節製就是這樣。你想痊愈的話也簡單。”
二流子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賈島道:“割了。”
二流子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什,什麼?割了?不是醫生,我還沒結婚呢。”
賈島白了一眼:“與我何幹?”
賈島這一說,二流子明白過來了,賈島這是記之前的仇呢。
當即,他訕訕笑:“醫生,您這就開玩笑了。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還請您別往心裏去。”
不隻是二流子,他女朋友也是連忙賠禮道歉。
倆人都這般,賈島這才重新拿起來了紙和筆,在上麵寫下了藥方。
“回去後把藥煎服,服用之前,以醜橘為引。服藥期間,不可再同房。除非你想他後半輩子做太監。當然,要是你拋棄他另跟別人。可以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裏。”
賈島一邊說,一邊將寫好的藥方遞給女方。
後者雙手捧住,連連點頭感謝。
賈島擺手,並指著旁邊錯愕神情的楚詩詩道:“不用謝,從剛才我就說了。你的病,她就能看好。不用來找我。”
說是這麼說,二流子還是感激不已:“小神醫,話不能這麼說嘛。您隻是觀察,就判斷了我的病情。這醫術,不知道比那個小姑娘高了多少倍呢。”
二流子是真情流露,但是落在楚詩詩的耳中。就顯得很是刺耳了。
是,賈島手段是厲害。
可望聞問切,他隻是占了一個望字而已。
再說了,隻是看,誰能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毛病?
楚詩詩心裏想的很好,可在她麵前排隊的那些顧客,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些人親眼瞧著二流子被賈島坐診的一幕,一個個,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這些人相互瞧著,嘴裏低聲的商量著:“那什麼,這小神醫本事這麼大,要不咱們過去吧?”
“是呀,而且那邊還沒人。不用排隊。”
一個人這麼說,兩個人這麼說,到最後,除了正在被楚詩詩捏著脈搏的那個顧客走不開之後,所有人全都如此。
他們不約而同,唰的一聲,全都跑到了賈島旁邊來,歡歡喜喜的開始排隊。
楚詩詩差點沒給氣死,幹瞪眼說不出來任何話來,隻是在嘴裏翻來覆去的絮叨咒罵著。
二樓,楚少弘端著剛沏好的高碎從樓上下來。
他下來的時候心裏頭還在思考,這要是比試中賈島輸了怎麼辦?
會不會讓賈島下不來台。畢竟,曾叔祖是那麼推崇他?
轉念一想,若是賈島輸了,那就證明他本事不濟。更何況,比試還是他提出來的。他也沒轍。
帶著這樣的想法,楚少弘也就安心了。
隻是,當他下樓來看到現場情況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什麼情況?
怎麼所有排隊的人全都跑到了賈島那邊去了?剛才不都在詩詩那邊吧?
自己上去沏茶才多長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反轉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帶著這般想法,楚少弘端著高碎來到了楚蒼峰身邊,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比及楚蒼峰把情況一說,楚少弘滿臉驚訝:“賈先生這麼厲害?”
楚蒼峰沒好氣:“廢話,賈先生要是沒有真本事的話,我會讓你們這麼恭敬客氣?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把茶送過去。這一次比試後,我看你們會不會學乖。”
楚少弘尷尬無比,端著茶就要走過去。
然而此時,變故突生。
賈島麵前排隊的人群忽然吵鬧了起來,原因是混亂中不隻是誰踩了誰的腳,趕上都不禮讓,當場就叫罵開來。
這個說他插隊,那個說這個無理取鬧。
一時間,陽生堂亂成了一鍋粥。
楚少弘見狀,下意識的就要上去維持現場秩序。
然而,還沒等他上去,賈島開口了:“好了,不就是排隊的問題麼,你們兩個都過來,我給你們看病。”
在二人前麵還有四五人,聽這話當時不滿了:“小兄弟,你這話就不對了啊。我們也在排著隊呢。做事總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吧?你不能讓我們在這耽誤時間不是?”
賈島搖了搖手,示意無需吵鬧。
隻見他回頭看向楚蒼峰,詢問道:“你們店裏有金絲麼?”
楚蒼峰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了。賈島這是要炫技啊。
打從上一次在鍾家後,這應該是賈島第二次用這招吧。
便是在宋家,也沒見過他如何。
“有有有,賈先生您先等會兒。”
說著,楚蒼峰便小跑去了一邊,不一會兒,翻箱倒櫃的拿出來了一圈金絲,跑到了賈島身前來:“這些夠麼?”
賈島瞧了瞧:“裁成十人份的。”
聞言楚蒼峰給嚇了一跳:“十,十人份的?會不會太多啊?”
“你懷疑我的本事?”
“不是不是,賈先生您別誤會。我隻是好奇,好奇而已。”
“好奇也先壓著,去,裁金絲去。”
“誒,好嘞。”
說話功夫,楚蒼峰要來了個剪子,開始剪金絲。
就是那些排隊的顧客不明白,特別是那兩個剛才還在吵鬧的人,更是懵逼詢問:“不是說看病麼,要金絲做什麼?”
楚蒼峰頭也不抬的回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過懸絲診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