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的時候你哭了,淚水落在我的脖子上,卻像是流入了我的心房,灼熱著我的胸口,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你說著“我不會離開你!不會再讓你覺得孤單!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那一刻,我終於開始相信愛情了。”
第一次聽到沈淵吐露心聲,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早就住進了沈淵的心中,蕭夏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實在太過幸福了,可他怕這種幸福會過度透支,想著等過了幾年、十幾年,再讓沈淵繼續說下去,自己便又可以像今天一樣幸福一番,可又一想,幾年、十幾年後會發生什麼誰又知道呢?萬一到時候沈淵不願意繼續說下去呢?於是索性就讓自己在這一刻溺死在幸福中好了。
“你不知道我們第一次去看電影的時候我有多緊張,明明緊張的手心都冒汗,卻強裝鎮定的看著屏幕,可其實那場電影到底演的什麼我一點都沒看進去。”
“噗……”蕭夏不禁笑出聲來,引來了沈淵的抗議,腰間微微一疼。
“你再笑的話我就不說了。”
蕭夏停了笑,卻感覺貼在自己脖間的側臉有些發燙,轉頭想要看個分明卻被沈淵的手又掰了回去。
“不準看。”見蕭夏的不再亂動,沈淵這才又開始說了起來,“第一次牽手那次是我在感情上第一次主動,從櫥窗上看到你那明明手癢的很卻又在跟理智做鬥爭的樣子,真的很好笑。”沈淵剛說完,腰上便被蕭夏報複性的捏了一下。
蕭夏並未用力,所以沈淵不覺得疼反倒是有些癢,眯著眼笑了笑又繼續說了起來,“雖然覺得好笑,可更多的卻是悸動,那時候我心裏就在想,這樣一個想要牽自己手的人,如果自己不牽牢的話,萬一他去牽別人的手怎麼辦?嗬嗬,你肯定又在偷笑了,可是我很慶幸那時能主動一次,能夠牽到你的手,能夠感受到你手的溫度。”
“沈淵,我會一直牽著你的。”說著,蕭夏伸手繞到身後,撫上了沈淵摟著自己腰際的手,十指交叉緊緊的握住。
“哼,就算你想去牽別人,我也死都不會放手的!”沈淵緊緊的回握住蕭夏的手,他這輩子都不會在放手了。
“嗯。”蕭夏抬起頭吻住了沈淵的唇,用這個吻告訴沈淵,不要放手,永遠都不要。
一個吻結束,蕭夏趴在沈淵懷中溫存,卻突然想起了從綁架自己的人口中所聽到的事,立馬變了臉色,猛地起身離開了溫暖的懷抱,“我聽綁架我的人說你不禁公開了我們的關係,還將所有資產都讓渡給了綁匪,他們還有沒有再為難你?你有沒有受傷?還有那個什麼青龍幫的老大是怎麼回事?若不是那個男人突然出現,那兩個綁匪原本拿到了你的資產讓渡書後還想再敲你一筆,我真擔心他們的要求會越來越過分,你已經為了我將沈氏的基業拱手讓人,還要麵對外界的壓力,我當時就想,無論怎樣我一定要逃出去,不能再讓那些人拿我來威脅你。”
沈淵的臉色突然一沉,握住蕭夏的手臂,將兩隻裹著紗布的手腕舉到兩人麵前,“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把自己的手腕弄成這樣的嗎?”一想到了自己趕到時,蕭夏昏倒在地上,而雙手的手腕傷痕累累的模樣,他就恨不得將自己的手腕也變成這種樣子。
“不、不是這樣的……”蕭夏低下了頭,他想說在那之前自己就把手腕弄成這樣了,可他明顯感覺到沈淵生氣了,於是便未再澄清。
見蕭夏低下了頭,沈淵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歎了口氣,又將蕭夏摟入了懷中,“以後別再這樣了,無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隻要你沒事。”
“傻瓜,怎麼可以這樣……”蕭夏在沈淵懷中哽咽的說道。
“怎麼不可以。你若是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隻是這樣我就心疼的要死了。”沈淵伸手輕撫著蕭夏的後背安撫著他。“若不是王連財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我真恨不得將他的雙手都砍下來!”
“王連財?你是說綁架我的事是他指示的?”蕭夏有些吃驚的抬起頭,雖然也曾猜測過會是王連財綁架了自己,但那兩天裏他卻完全沒有見到過王連財本人,所以他一直以為綁架自己的是那兩個性格相反的兄弟。
“嗯,不光這件事是王連財指示的,之前網絡上那些照片也是他讓綁架你的那兩個人跟蹤我們偷拍下來後散布的,他綁架你後又要求我開新聞發布會公開我和你的關係,目的就是想讓我名譽掃地,可他不知道,名譽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我巴不得能讓你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蕭夏收緊了雙臂,對於他們這些性向不同的人來說,是多麼渴望有夠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
“這次多虧了青龍幫的林蕭然,不然我隻不敢想象你還會受什麼傷。對不起,那天我回來後直到晚上都不見你人,這才意識到你可能出了事……”沈淵到現在都在為自己那麼遲才發現蕭夏出事而感到內疚與後怕,若是他一直沒有打那個電話,不知道王連財會將蕭夏怎樣。
感受到懷中的蕭夏搖了搖頭,沈淵抬起原本撫著蕭夏背部的手撫上頭頂,輕柔的觸感讓沈淵感到異常的安心,“於是給你打電話結果卻是王連財接的,他說你在他手上,讓我開新聞發布會並準備好資產讓渡書。第二天我按照他的要求開完新聞發布會後便見到了林蕭然,我和他是在一年前的一個宴會上認識的,但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雖然之前也有過一麵之緣,卻沒想到他竟主動提出救你,我回國的前一天曾派人查過在網絡上散步照片的人,但除了查到是兩個兄弟外,其他的一無所獲,而他則利用黑社會的人脈找到了那個倉庫,將你救了出來,除此之外,他還派他的手下埋伏在王連財約我見麵的地方,在我與王連財見麵之前就將他製服了,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他送進了警察手上,所以我根本沒有見到王連財本人,也就沒有將資產讓渡書交給他。”
“隻是我一直不明白林蕭然為什麼會幫我們,像他那種黑幫老大,雖然救你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卻不會那麼輕易的出手相助。”
蕭夏皺了皺眉,他也覺得那個笑裏藏刀的男人不會那麼輕易救他,可他記得男人有說過是替人還人情,可是是替誰?蕭夏想不出自己認識的人中有誰與黑社會有關,“啊!是陳鬱!”蕭夏突然想到了前幾天遇到狼狽的王子喬時,王子喬曾說過的話,他說陳鬱找了個黑社會的。
“怎麼了?陳鬱是誰?”沈淵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如果林蕭然是因為陳鬱這個人才救蕭夏的話,那這個人跟蕭夏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自己這兩年一直派人調查蕭夏的一切卻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說起來我跟他可以算是同病相憐,因為都曾經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我們去愛的人,甚至還因為那個人而大打出手,當然是他單方麵的,也因為那次,我和你相遇了。”蕭夏直起身微笑著看著沈淵,或許這就是命運的邂逅吧。
“前幾天我在路上碰到王子喬,他的樣子很狼狽,我想他恐怕一輩子都沒那麼狼狽過,他說陳鬱和一個黑社會的在一起了,似乎他的狼狽相就是那個黑社會的人搞的,我當時也沒怎麼在意,在倉庫的時候林蕭然說他救我是為了還人情,我想應該就是陳鬱了。”
沈淵微微一愣,為蕭夏那句“也因為那次,我和你相遇了”,也為自己剛剛想太多而覺得可笑,而蕭夏口中那個不值得他們去愛的人他也是知道的,就是那個讓蕭夏做了多年第三者,在蕭夏入院多天後才出現在蕭夏的病房裏的人,可他出現的目的不是為了探病,而為了是替向蕭夏潑硫酸的那個人求情,沈淵知道那次蕭夏被那個人傷得很深,因為他第一次看到了蕭夏流淚。
“這個人情是指他潑你硫酸那件事?”
蕭夏搖了搖頭,“我想應該不是,是……是秘密。”蕭夏將右手的食指放在了兩片唇前,打算將那件事塵封在心底,因為那時自己也不過是碰巧在酒吧遇到了醉酒的陳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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