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笑裏藏刀的男人

“哥,怎、怎麼辦?”兩兄弟中軟弱的老二顯然害怕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強硬男不耐煩的訓斥著軟弱的弟弟,然後又突然和氣的說道,“您這不是開玩笑嗎?您如果想要這個男人,那等我們兩兄弟用完之後自會親自送到貴幫,何須您帶著這麼多手下親自跑這一趟呢。”

“我說過的話從來不喜歡說第二遍!”男人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溫和,卻不容人反抗。

“咱、咱們有話好商量了嘛,嗬嗬……”在強硬男的嗬嗬笑聲中,一陣槍聲響起,隨即蕭夏便感覺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強硬男倒在了地上,隨即便聽到了站在自己另一側男子的尖叫聲,而蕭夏也被那聲槍聲嚇得夠嗆,再加上他看不見外界的情況,表麵上站在那裏毫無反應,可實際上卻不比軟弱男好到哪去。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說過的話從來不喜歡說第二遍!為什麼非得讓我說第二遍呢?”男人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好像人的生死對他來說毫無所謂甚至等同於兒戲。

“你……你殺了我哥!我、我殺了你!”

蕭夏感覺到軟弱男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在顫抖中不斷的收緊,蕭夏吃痛的皺著眉,卻沒有反抗,生怕自己的反抗再刺激到此時情緒激動的軟弱男人,誰知又是‘砰’的一聲槍聲,驚得蕭夏渾身僵硬,隨後軟弱的男人倒在了地上。

蕭夏站在那裏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槍聲餘音還在耳際回響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男人並沒有傷害蕭夏的意圖,也沒有人靠近的腳步,蕭夏緩緩的鬆開了早已斷開了的繩索,將蒙著眼睛的布條扯了下來。

“咦?”

一聲驚訝從蕭夏麵前不遠處傳來,蕭夏聞聲看去,卻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溫柔,帶笑以及柔和的外表,蕭夏怎麼都覺得這人自己曾經見過,然而這樣的容貌,怎麼看都讓蕭夏無法與黑幫老大聯想到一塊。

蕭夏低頭看去,果然見強硬男倒在地上,頭朝下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好像已經死了般,再看另一邊,軟弱的男人意外的並沒有中槍,似乎是因為驚嚇癱倒在了地上,臉上到現在還是一副驚恐的表情,而蕭夏抬眼時視線剛好定在了一旁牆壁上的黑洞。

“看來就算我不來這一趟,你也能想辦法自救,真不愧是大學的老師。”男人的言語中一絲敬佩但更多的卻是可惜。

蕭夏挑眉,再仔細看了眼眼前的男人,卻始終記不得自己到底在那裏見過他,“你曾經是我的學生?”

“嗬嗬,怎麼可能,老師你說笑了。”男人笑著,把蕭夏的話當做是調侃。

的確不可能,蕭夏想,眼前這個男人的年紀雖然沒有自己大,但也肯定早過了學生的年紀,更何況他也不記得自己有個混黑社會的學生。

“那麼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當過老師?又為什麼開槍打死這個男人?”蕭夏低頭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人,他不是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黑幫男人是來救他的,但為了救他而開槍殺人的人,蕭夏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健忘也不可能結識這種人。

男人含笑著說道,“老師不必知道我是誰,也不必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隻不過是有人欠了老師一個人情,我來替他還人情而已,所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至於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他隻不過是中了麻醉槍睡著了而已,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我是黑社會的,也不可能動不動的就開槍殺人,不過這兩個人我還是帶走不較好。”說完男人一個手勢,他身旁的兩個手下便朝蕭夏走了過來,將倒在蕭夏身旁的兩個男人架了過去。

聽到男人如此解釋,蕭夏雖然相信男人不會傷害自己,卻仍未放下戒心,因為牆麵上的那個洞很明顯是真的子彈造成的,更何況蕭夏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一定是笑裏藏刀的人。

這時男人的一個手下在他的耳旁說了什麼,男人點了點頭對蕭夏說道,“綁架你的主謀已經搞定了,你那位很快就會來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也該走了,老師,我們後會有期,哦對了老師,你身後的那間倉庫裏儲存的都是些高濃度的易燃液體,這兩天你在裏麵沒有出什麼事真是萬幸啊!”男人笑了笑,在手下的保護下轉身上了身後的一輛黑車。

蕭夏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黑車消失在視線內,有些疲憊的坐在了地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夠得上讓他終生難忘了!再回想起那一連聞了兩天的刺鼻味道,蕭夏也覺得自己沒出什麼事真是太過萬幸了。不過很顯然男人離去時所說的那句話是故意的。

蕭夏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一夜未眠的他想要立馬好好的睡一覺,在沈淵那溫暖的懷裏……

蕭夏醒來時自己已經回到了熟悉的房間裏,起身時手腕上的刺痛讓他跌回到了床上,從被子裏拿出雙手,看著手腕上包著厚厚一層紗布,蕭夏才意識到那兩天的遭遇並不是做夢。

這時沈淵走了進來,見蕭夏醒了,走過去握住了蕭夏伸在半空中的雙手坐在了床上。

“是不是很痛?我給你打一針止痛的。”沈淵的聲音溫柔的很,根本聽不出一絲冰冷,卻是顫抖著的,而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心疼,讓蕭夏不忍去看一眼。

說罷沈淵便拉開了床頭的櫃子,卻聽蕭夏突然笑了起來,於是不解的看去,“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你我第一次見麵時,你對我說的話,你說還是很痛的話,我給你開一針止痛的藥。跟剛才的話差不多,不過剛才可溫柔多了。”蕭夏微笑著,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才改變了沈淵,還是因為愛情才使沈淵有所改變。

沈淵微微一愣,,沒想到蕭夏到現在還記得初次見麵時自己所說的話,再想到那時自己對待蕭夏時那種冷冰冰的態度,不禁有些訕訕。

“那時候的我認為自己注定這輩子都是一個人了,不,應該說是我為自己設了個牢籠,將自己困在母親自殺的陰影下,無論對誰都是那種樣子,拒絕和排斥著外界的一切,直到你的出現,你可能不知道,你剛被送到醫院還昏迷的時候是我為你處理的傷口,那時我就在想,若是容貌盡毀,這個男人會不會跟自己一樣生活在陰影下孤獨終老?卻沒想到最後是你拯救了我,讓原本冷血的我懂得了愛,學會了愛,不必再繼續一個人走下去。”

蕭夏這才知道原來早在兩人初見那次,自己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沈淵印在了心裏。

“那麼,還有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蕭夏這話原是一句調侃,卻不想自己下一秒便被沈淵緊緊的擁入了懷中。

“有!有的。”沈淵緊擁著蕭夏,生怕他一下刻再遇到什麼不測,到時候是否還能像這次一樣平安無事,他真的不敢想象。

“其實你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時候,心裏雖說不上什麼感動,但卻相當的震撼,因為像我這種冷冰冰的人,居然會有人想要讓這樣的我住進他的心裏,難道他不怕冷嗎?他是傻瓜嗎?你第二次表白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可看著那幅自己的畫像,心裏卻有了一絲莫名的悸動,我當時就在想,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才能讓你執筆畫下我的畫像?可我那時還是逃不過心裏的那片陰影,我怕這一時的悸動,會演變成一世的深淵。”

“第三次的時候你哭了,淚水落在我的脖子上,卻像是流入了我的心房,灼熱著我的胸口,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你說著“我不會離開你!不會再讓你覺得孤單!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那一刻,我終於開始相信愛情了。”

第一次聽到沈淵吐露心聲,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早就住進了沈淵的心中,蕭夏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實在太過幸福了,可他怕這種幸福會過度透支,想著等過了幾年、十幾年,再讓沈淵繼續說下去,自己便又可以像今天一樣幸福一番,可又一想,幾年、十幾年後會發生什麼誰又知道呢?萬一到時候沈淵不願意繼續說下去呢?於是索性就讓自己在這一刻溺死在幸福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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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幸福怎麼可能會有透支的一天呢?某人太過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