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開始變得忙碌起來。
忙碌可以讓他無暇顧及某些東西,比如那個人,那些感情,那些心痛的感覺,還有那些矯情的舊事。
他覺得這樣很好。
一次次提醒自己任務重要,卻一次次淪陷,他想他不能再這麼沉淪下去了,他要逼迫自己往前看,最好忙得焦頭爛額,把那些爛事全部忘掉才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肖涵沒有出現在飯桌上,祁嚴問管家:“肖先生呢?”
管家:“肖先生說不太舒服,不想吃。”
“不舒服?”祁嚴皺眉,“哪裏不舒服?”
管家:“肖先生沒說,隻說歇歇就好。”
祁嚴放下筷子,“我上去看看。”
站在肖涵臥房門口,祁嚴心情很複雜,幾天前的冷嘲熱諷還在耳邊,不知道今天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不過顧不得了,比起那些誅心的話語,肖涵不吃飯更讓他擔心。
他抬起手正欲敲門,臥房門漏開了一條小縫,肖涵沒關門,隻是裏麵卻沒有光亮。
祁嚴轉頭看看窗外,已經是傍晚時分,天倒是沒全黑下來,但也到了亮燈的時候,他敲了敲房門,“肖涵,我能進去嗎?”
“請進。”裏麵傳來肖涵的聲音,語氣很平靜。
祁嚴推門而入,就著窗外微弱的光亮,他看到桌邊坐著一個人,嘴裏咬著筆頭盯著桌上亂七八糟的卷宗,樣子很是認真。
祁嚴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沒看過這樣的肖涵了?從前肖涵就愛咬筆頭,祁嚴把他的筆拿走他就咬指頭,怎麼說都不聽。
曾經多少次出現在夢中的情景終於出現在眼前,祁嚴眼眶竟有些發熱。
肖涵正在想事情,祁嚴進來後沒出聲,他奇怪地看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人,看不清臉,隻能從身形上分辨得出的確是祁嚴,他隨手打開桌上的台燈,開口問:“什麼事?”
祁嚴回神,往裏走了兩步,“管家說你不舒服,怎麼回事?”
“沒什麼,胃裏有些脹,可能中午吃多了。”肖涵倒沒說謊,中午祁嚴不在,廚師做了些他喜歡吃的糯米糍,他一對胃口就多吃了幾塊,沒想到下午就有些撐著了。
祁嚴又往裏走了幾步,“我讓廚師做些清淡好消化的給你端上來?你有事要做,不吃飯怎麼行?”
肖涵歎了口氣,把臉轉回卷宗上,“祁嚴,你能不管我了嗎?我想自己做些事情,你給我些自由行嗎?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裏讓你不舒服了,我走。”
他可以強迫自己不去想祁嚴,但是沒辦法不在意祁嚴對他的好。
祁嚴對他的任何一絲一毫溫柔,都會讓他想起從前,他受不了。
“肖涵,我說過了,我就是把你當老同學,你過得不好,我幫你,”祁嚴站在離肖涵兩三米外的距離,“況且,你現在在幫我做事,按道上的話來說算是我的兄弟,我關心兄弟總是應該的吧。”
兄弟?好一個兄弟!肖涵差點笑出聲。他靠在椅背上抹了把臉,握緊拳頭輕聲道:“祁嚴,你知道嗎?我其實特別後悔再次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