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蔣承霖想撤,付阮圈著他的脖頸,及時行樂。
蔣承霖知道付阮是瘋子,他一直以為在他的幫助之下,付阮會越來越‘正常’,沒想到在付阮的鼓勵下,結果是他越來越瘋,他恨不能把付阮揉碎了拚在自己身上,隨身帶著,這樣她就再也跑不了,更不會有人持著信任,肆無忌憚的傷她。
車內開著二十六度空調,幹坐著溫暖舒適,但坐著幹就明顯偏高了,蔣承霖好半晌才騰出手來關空調,汗裹在襯衫和褲子裏,貼地讓人犯懶。
這種時候就顯現出裙子的好,付阮長靴一邁,動作利落的坐回一旁,蔣承霖看她瀟灑的模樣,突然輕笑出聲。
付阮提起膝彎處的那塊布,側頭:“笑什麼?”
蔣承霖:“我總覺得你下一秒就要給我錢。”
付阮也勾起唇角,她笑起來特好看,商業笑容帶著玩味,真笑還有幾分甜妹,臉頰紅撲撲,身上一點鋒利都沒有。
蔣承霖褲扣還沒係上,傾身過去吻她,車內空調關了半天,他都明顯覺得氣溫在降,可付阮身上,好燙。
蔣承霖從親變成貼,額頭抵著付阮額頭,付阮問:“幹嘛?”
她口中呼吸也很燙,蔣承霖神色一變:“你發燒了?”
付阮下意識回:“你才發燒了。”
蔣承霖摸付阮的手臂和後背,很熱,很多汗,之前車上開著空調,兩人都熱,蔣承霖曾經覺得付阮有些地方熱的離譜,但沒往這處想,隻當是摩擦生熱,誰想到她是發燒。
“發燒你自己沒感覺?”蔣承霖說不上是氣還是急。
“你沒發過燒?”至於‘翻臉不認人’嘛。
不怪付阮,她生病的次數實在是屈指可數,之前在外麵凍太狠,上車又很溫暖,中途是有些頭重腳輕,但沉浸在溫柔鄉裏的人,誰他媽還管得了這些,隻當是飄飄然。
如今蔣承霖一提醒,付阮後知後覺,是很燙,不是平時的那種燙,而是忽冷忽熱,她伸手去拿一旁的黑色大衣,蔣承霖趕忙給她穿上,臉色難看得很。
付阮不以為意,調侃道:“怕我傳染你?”
蔣承霖給她係風衣帶子,垂著長長的睫毛,板著臉。
付阮見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逼良為娼了。”
蔣承霖突然按下中控:“去醫院。”
許多和小龍皆是心裏咯噔一下,前者咯噔,付阮怎麼了?後者咯噔,付阮又動手打蔣承霖了?
付阮聲音緊接著傳來:“不去。”
蔣承霖已經鬆開按鈕,拉起自己的綠色大衣,繼續往付阮身上穿,付阮蹙眉:“好好的去什麼醫院?”
蔣承霖重複:“你發燒了。”
付阮翻了個白眼,她想說蔣承霖小題大做,可話還沒出口,渾身一陣熱,沒來由地,熱的人臉色通紅。
蔣承霖把兩件大衣都給付阮裹上,付阮熱的心煩,抬手要扯開,蔣承霖攥著衣襟,輕聲說:“別動,去醫院看看。”
付阮壓著這股病理性的燥,盡量麵色如常:“不用去,去了也沒法打針吃藥,我感冒藥過敏。”
蔣承霖遲疑,似乎在判斷付阮話中真假。
付阮又生氣又想笑:“我騙你幹什麼?”
蔣承霖:“你不想去醫院。”
付阮:“那我為什麼不想去醫院?”
蔣承霖沉默片刻:“…怪不得你之前死活不吃感冒藥。”
付阮隨口:“什麼時候?”
蔣承霖:“剛結婚不久。”
付阮隱約想起,是有這麼回事,當時她莫名其妙的生了場病,但她又不想讓蔣承霖知道她太多秘密,所以推三阻四,心裏都快翻臉了,就是不要他遞過來的感冒藥,再後來,他給她煲了粥,做了小黃瓜鹹菜,她一直以為是於記買來的外賣。
付阮被蔣承霖裹成個粽子,憨憨的靠在後座,隻有露出的臉能證明,她不是個胖子,蔣承霖看著她燒紅的臉,心疼道:“那你每次發燒怎麼辦?”
付阮:“涼拌。”
蔣承霖比付阮還燥,輕輕蹙眉:“別鬧。”他湊近想貼她額頭,付阮偏開臉,“離我遠點。”
蔣承霖把她的臉扳過來,硬是貼上去,付阮沒力氣跟他強,偷偷的屏住呼吸。
她有片刻走神,想到人真是很奇妙的動物,放著從前,付阮如果感冒,她肯定巴不得拿個密封袋把病毒都裝起來,看見蔣承霖就套他頭上,可現在,她會偷偷屏住呼吸。
人越來越不舒服,但心越來越明亮,付阮側頭,枕在蔣承霖肩膀上,閉上發燙的眼睛,蔣承霖心疼壞了,想的是付阮得多難受,才會這麼溫柔,但凡她還扛得動刀…
按下中控,蔣承霖說:“不去醫院了,回家。”
他聲音很淡,很輕,摻著心疼和無奈,又像是怕吵到誰,許多應聲。
車開進市中一棟富人小區的地下車庫,車停時,付阮呼吸已經很燙,她沒睡著,隻是懶得睜眼,蔣承霖也知道她沒睡著,在她頭邊溫聲道:“你休息,我抱你上去。”
付阮第一反應,讓付家保鏢看見像什麼話,她還有沒有半點付四小姐的氣勢了,結果眼睛半睜,她突然想起在街邊爆踹陳敬一等人的畫麵。
現在她身邊哪還有付家人,重新閉上眼,付阮一言未發,她累了。
蔣承霖推開車門,許多在門口等著,隻見蔣承霖穿著襯衫長褲邁下車,又重新彎下腰探進車內,將裹著兩層大衣的付阮抱出來。
付阮栽在蔣承霖身上,長發裹著發紅的臉,許多掃了一眼,顧不得感慨好看,馬上就察覺付阮生病了。
上電梯時,許多試探性地說:“四哥,四小姐是不是感冒了?”
蔣承霖:“嗯。”
許多:“四小姐平時吃什麼藥,我去買。”
蔣承霖:“不用。”
許多偷瞄著蔣承霖那張開花的俊臉,不敢看他懷裏抱著的付阮,心中暗暗感慨,這倆人在一起就該是強強聯合,怎麼還拿了美強慘的劇本呢?都怪付兆深…
想到付兆深,許多又順著電梯壁,看了眼角落處悄無聲息的小龍,小龍憋著要去找付兆深,他要怎麼在這種時刻跟蔣承霖說呢?
唉,說好了來過聖誕節的,過節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