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沒想到是這方麵的不當講,她第一反應,這有什麼好不當講的?想娶她是什麼丟人事嗎?隻能說,放在這當口提,不合時宜。
沉默片刻,付阮不鹹不淡:“結婚多麻煩,你不如敲鑼打鼓大牌宴宴,拿著擴音器喊‘付兆深回來了,我好怕啊’,都通知到了就行,婚禮是次要的。”
她陰陽怪氣直抒胸臆,蔣承霖手臂更緊鍥而不舍:“你別找借口。”
付阮腦子清醒:“是你在扮豬吃虎吧。”
借著付兆深的由頭,仗著掛彩的臉,打著沒安全感的旗號,實際上目的很簡單,趁火打劫。
蔣承霖佯裝強勢:“結不結?”
付阮毫不猶豫:“不結。”
蔣承霖頭一側,以往都會直接親到付阮脖子上,今天她散著長發,他親了一口假發,臨時伸手撩開頭發,親在付阮脖頸上,他低聲道:“結吧…”
付阮抬手扳正蔣承霖的臉,兩人離的很近,目光相對,她直視他的眼睛問:“我好看嗎?”
蔣承霖的眼睛不騙人,一半歡喜一半欲,破開的唇角輕輕一動:“好看。”
付阮:“為你搞的。”
“……”
蔣承霖一眨不眨地看著付阮,呼吸一滯,還不等他回神,付阮又是一記猛攻:“我中意你。”
蔣承霖:“……”
付阮清楚看到蔣承霖眼底的驚訝,驚的過了頭,直接越過了喜,像是完全不敢相信。
別說他,付阮也不敢相信,她上一次說這種話還是高中,後來發現喜歡和真心最不值錢,她看的很重,可在別人心裏可能一文不值,所以她再也不說了。
蔣承霖每天都跟她說‘我好中意你’,之前付阮以為,這就是單純的喜歡,直到自己開口的這一刻,付阮恍然大悟,要多信任一個人,才可以毫無顧忌的說出喜歡二字,要多信任一個人,才可以毫無保留的把底線奉上。
蔣承霖也是小心謹慎的人,他也要麵子,他也要別人哄著他,可他卻願意在她麵前做那個不設防的人。
信她,才說愛她。
付阮揚起下巴,主動吻上蔣承霖的唇,親他柔軟的唇瓣,也輕輕親到他受傷的嘴角,蔣承霖定了幾秒,而後瘋狂回應。
前座,許多開車去蔣家在夜城最近的房產,路上打電話叫人準備一個藥箱,又叫人過去再把房子打掃一遍,蔣承霖有潔癖,住酒店都得用自己的東西,自己的房子,不住也是一個星期打掃兩次,許多算不準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打掃,以防萬一,還是再做一遍。
電話掛斷幾秒,他緊接著又打了一個:“收拾完衛生,順道把房子裝一下。”
裝一下,把對方搞蒙了,這麼晚裝修,會不會有點來不及?
許多:“今天聖誕節,弄點聖誕氛圍,搞顆聖誕樹,要有星星和月亮,再叫人去訂個蛋糕,買束鬱金香,要粉色的…”
想了想,“去超市,各種肉蛋生鮮蔬菜水果,反正日常需要的都買回來,放冰箱裏。”
“找人去趟酒店,把四小姐的行李箱拿過來。”
電話那頭的保鏢開外音,好幾個兄弟打開手機備忘錄,一人記一個都記不過來,聽到此處,有人問:“多哥,我們的人去酒店拿四小姐的行李箱嗎?”
正在開車的許多,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我現在沒空,不然我就親自去了。”
對方趕忙道:“不是多哥,我們有的是人,就是怕付家人不給,四小姐打過招呼了嗎?”
許多目視前方,聲音不冷不熱:“一群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叛徒,最好痛快給,不給更好,搶過來嘍。”
他最後一句說的豈止雲淡風輕,簡直看熱鬧不嫌事大。
保鏢親眼看到付阮收拾陳敬一等人,心中了然,有些人跟著付阮,也是付家人,麵對外姓人,他們肯定護付阮,可同樣都是付家人,付阮和付兆深之間,有些人已經先一步站了隊。
付兆深空降惹蔣承霖不爽,他的人,自然也沒必要給臉。
保鏢們帶著給蔣承霖報仇的心思,一波人直接去了酒店。
許多掛斷電話,餘光去瞥副駕上一聲不吭的小龍,兩人太熟了,熟到許多不用正眼看,用第六感就能猜到小龍想幹什麼。
許多開口安撫:“龍哥,你別動付兆深。”
小龍冷淡:“跟你沒關係。”
許多知道自己這幾斤幾兩壓不住小龍,很快道:“付兆深死不死無所謂,但他的死活會影響四哥。”
小龍:“看出來了。”付兆深一回來就影響到蔣承霖。
許多著急:“付兆深畢竟是付長康的兒子…”
他話還沒說完,小龍道:“我看付長康不爽很久了。”
許多深吸一口氣:“……誰不是呢,打從四哥跟四小姐在一起,他就沒回過岄州,不知道在給四哥擺臉色,還是故意讓四小姐難辦。”
小龍:“最好都消失。”
許多急得側過頭:“龍哥,你別嚇我,這不是搞隻雞宰隻鵝。”
小龍:“付兆深動了四十二次拳頭,抬過十一次腿。”
許多真的無話可說,無法反駁了,蔣承霖和付兆深打架,兩人都掛了彩,目測付兆深受傷更多,但站在小龍的角度,隻要有人敢朝蔣承霖揮拳,那就該剁手。
小龍看付阮不爽,看付長康不爽,看所有付家人不爽,現在首當其衝的,就是付兆深,畢竟蔣承霖也討厭付兆深。
幾噸重的邁巴赫平穩行駛在路麵上,隔音板前麵,氣氛冰冷,隔音板後,付阮穿著白色裙子,坐在蔣承霖身上,黑色的長卷發垂在他肩頭,蔣承霖扶著她的腰,動作盡量輕柔。
他不想的,不是身體不想,是身上沒有套,但付阮想,她都不是主動,是非要,蔣承霖拒絕了,忍了,試圖讓自己清醒,甚至試著違心的將付阮推開,幾次三番……他沒把持住。
長發的付阮,化著精致的妝,穿著白色裙子出現在他眼前,她對他說:“我中意你。”
這誰扛得住?蔣承霖慶幸自己是坐著的,如果是站著,指不定膝蓋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