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真知道付阮失聯後,整個人六神無主,她不是蔣承霖,也不是喬旌南,她沒有一句話就讓一幫人去查消息的本事,蔣承霖掛了她的電話,喬旌南馬上又打過來,問了她的地址,過來找她。
喬旌南知道沈全真會緊張,沒想到她會緊張到這種地步,臉色快跟她頭頂的假發顏色照相輝映,他趕緊安慰:“承霖和封醒都叫人去找了,我也找了喬治笙身邊人,隻要在夜城,就沒有喬家找不到的人,沒事兒的。”
喬旌南抬起手,沒敢落在沈全真頭上,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別緊張,擔心心髒。”
沈全真做過心髒手術,現在已經正常了,可喬旌南依舊擔心。
沈全真自責:“都怪我,沒事兒作什麼妖,跟她提什麼白裙子…”
喬旌南蹙眉:“跟你有屁關係,擺明了有人故意調走你找付阮,就算今天你倆沒在一起,付阮該失聯也會失聯,我都慶幸幸好你沒事兒。”
沈全真抬起頭,憤怒的瞪著喬旌南:“你說的是人話嗎?”
喬旌南目不轉睛:“我跟你有什麼好撒謊的,對方調走你找付阮,說明他隻想單獨見付阮,能用心就說明還有心,如果把你倆打包抓了,那才是饑不擇食慌不擇路,指不定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沈全真第一次被喬旌南懟的心裏安生,頓了頓:“…你說阿阮不會有事兒吧?”
喬旌南心裏也慌,但不敢在沈全真麵前表現,硬著頭皮說:“阮姐那麼屌,她能有什麼事兒?”
沈全真又開始心慌,心悸,得不到結果,就開始從源頭上怪罪,是她非要給付阮戴假發穿裙子,是她非要攛掇付阮給蔣承霖一個驚喜,現在好了,喜沒有,全是驚。
喬旌南了解沈全真的性格,她看著風風火火,實則心裏很敏感脆弱,瞧著她逐漸泛紅的眼眶,喬旌南自己心髒病要犯了,揪著道:“我再說一次,這件事兒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承霖掛你電話也不是跟你發脾氣,他懷疑陳敬一是內鬼,跟外麵人裏應外合,故意把付阮騙走了。”
沈全真攥著拳,越試圖冷靜,氣越是上不去下不來,她是最後一個跟付阮通過話的人:“我就該在電話裏提醒阿阮小心點兒,我要是早告訴她有人故意給我媽打電話…”
喬旌南打斷:“你要是在陳敬一的手機裏說了,也許現在付阮不會失聯,也許事兒會鬧得更大。”
到底沒忍住,喬旌南順了順沈全真的後腦勺,輕聲道:“別慌,還沒到要自亂陣腳的時候,你發現的時間已經很快了,付阮的車走不遠,那麼多人去找,很快就會找到。”
兩人一直站在商場大門口說話,沈全真凍透了都沒察覺,喬旌南扛不住,拉著沈全真進了一家咖啡店。
度秒如年,其實也才二十來分鍾,喬旌南手機響,他接通,佟昊打來的:“人找到了,我把位置發給老四了。”
喬旌南:“她在哪兒?”
沈全真聞言,咻得抬眼看向桌對麵。
手機裏是個男人的聲音,但是說什麼聽不清楚,過了會兒,喬旌南說:“我現在過去。”
佟昊:“你別去了,老四都不讓我過去,他說自己解決。”
喬旌南也理解,這是蔣承霖的噩夢,也是他的心結,他不會讓任何人插手,更別說是幫忙,他丟不起這個人。
看著桌對麵沈全真眼巴巴的神情,喬旌南:“謝了,我們回頭再聚。”
電話掛斷,沈全真第一瞬問:“是不是找到阿阮了?”
喬旌南:“嗯。”
沈全真:“她在哪兒?人怎麼樣,沒事兒吧?”
喬旌南神色晦暗,不答反問:“她沒事兒,你可以猜一下,是誰要找她。”
沈全真當即眉頭一蹙,這麼緊張的時候,猜個屁猜,但她瞥見喬旌南意味深長地端起咖啡杯,在裝逼和欠揍之間,能這麼悠閑,付阮確實沒問題。
是誰要找付阮?
沈全真一邊想,一邊定睛看喬旌南,喬旌南的表情太微妙,微妙到讓她排除所有正常的可能,某一瞬間,她眼睛一瞪,喬旌南定睛看著她,鼓勵她大膽的說出來。
沈全真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付兆深嗎?”
喬旌南一開口就是國粹:“操。”
他說變臉就變臉,蔣承霖有多膈應付兆深,喬旌南知道,付阮唯一一個前男友,據說還是她主動追的,一個生生把蔣承霖氣到國外,眼不見心不煩的男人,一個被付長康趕到國外,八年沒現身,一出現就他媽裝神弄鬼,害的所有人草木皆兵的男人。
沈全真呆在原地,聽到這個名字都震驚的無法言表,更何況喬旌南說,他回來了,就在夜城。
半晌,沈全真秉著呼吸問:“他跟阿阮見麵了?”
喬旌南:“嗯。”
沈全真這回徹底不會吸氣了。
喬旌南看著沈全真問:“付阮現在對付兆深是什麼態度?”
沈全真回視:“你想問阿阮還喜不喜歡他?”
喬旌南:“我能看出付阮喜歡承霖,連兔子都讓養,但付兆深畢竟是她初戀。”
沈全真懟的飛快:“初戀怎麼了?你初戀也不是我,你現在還對你初戀餘情未了嗎?”
喬旌南沒想到,風向都沒變,火就燒到自己身上了,他下意識握住咖啡杯,很快道:“我初戀在小學,叫什麼都忘了…你別說我,現在說的是付兆深,他要是突然出現在付阮麵前,我都敬他是個爺們兒,故意支走你找付阮,擺明了要在今天鬧得雞飛狗跳,他想幹什麼,故意跟承霖挑釁?”
沈全真也很生氣,蹙眉道:“他光明正大找阿阮,阿阮肯定不會見他。”
喬旌南:“你以前就認識他,他上學時就這麼陰嗎?”
沈全真:“別他麼跟我提他,提起他我就來氣,如果他媽是阮阿姨車禍的導火索,付兆深就是事發後往阿阮身上捅刀子的那個人,他從來沒說過一句讓阿阮放心,他會陪她一起扛的話,阮阿姨植物人,他拍拍屁股陪他媽去國外了,真真的岄州大孝子!”
喬旌南:“突然出現在夜城,又能把付阮連車帶人拐走,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沈全真:“阿阮看見他就會想到他媽和阮阿姨……淦,日了狗了!”
喬旌南:“承霖看見他就會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這些年,他不想日狗,隻想讓狗去日某人。”
今天是聖誕節,咖啡店裏到處都是紅綠色的聖誕元素,伴隨著鈴兒響叮當,別桌情侶笑容滿麵,沈全真和喬旌南麵對麵,各自拉著張臭臉,嘴裏國粹是叮叮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