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可是它們長得好惡心。”
“……”墨夷釗竟無言以對,他說的也是實話呀,沒有多少人會喜歡這種肥嘟嘟又軟綿綿的蟲子吧。
對話中,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木屋,幻丹淡淡道一句:“三皇子,一會兒你們一定要緊跟我,不要離我太遠,否則蠱蟲會傷害你們的。”
“知道。”墨夷釗把即墨旬的手緊緊握在手中。
越來越靠近木屋,即墨旬終於看到了這輩子見過最惡心的場景:房子周圍各種顏色的蟲子不停的蠕動,幾乎到處都是、無處不在。
即墨旬看著真想吐啊,不禁幹嘔兩下。墨夷釗拍拍他的背故意說:“旬兒,幾個月了。”
即墨旬鼓著臉不說話,墨夷釗輕輕笑笑。下了馬車,幻丹將冰凝玉蕭放在嘴邊,輕輕吹奏,動聽美妙的歌聲不斷的傳出,蟲子們不安分地動蕩。
屋內傳來叮鈴鈴的鈴聲,好像是在響應蕭聲。應該是幻紫靈的鈴聲沒錯。
即墨旬黏在墨夷釗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胳膊盡量不讓蟲子靠近。那些蠱蟲一聽到冰凝玉蕭的蕭聲似乎也乖乖讓出了一條路。
挺順利的,他們走進木屋,幻丹打開門,看見幻紫靈就躺在床上。
“紫靈姐!”即墨旬比幻丹還激動,幻丹覺得不對勁啊,小心翼翼地走進去,仔細看了看她,遭了,中蠱毒了,怎麼可能?
幻丹迅速抱起幻紫靈往外跑,邊跑邊對墨夷釗說:“三皇子快走,這些蠱蟲不對勁,紫靈的幻音紫鈴不起作用了!”
墨夷釗和即墨旬轉身,突然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扭著腰走過來,用妖豔嫵媚的聲音說道:“呦,三皇子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
墨夷釗眉頭緊鎖:“你們是什麼人?這些蠱蟲都是你們養的?”
女人淺笑:“三皇子大可不必知道我們的身份,蠱蟲是我們養的。”
幻丹露出了不常見的憤怒表情,平時的溫柔都不見了,大聲嗬斥:“把解藥給我!”
“解藥?什麼解藥啊?”女人故裝什麼都不知道。幻丹卻越來越憤怒,抽出玉蕭。
“別呀。”男人也開口了:“要解藥也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還請你們不要再參和這件事情,我們對三皇子沒興趣,幻樂師的毒會在七日後發作,隻有七日後,你們什麼也不做,我便把解藥給你們。”意思很明顯是讓墨夷釗和即墨旬不要再查此事。
墨夷釗猶豫,幻丹卻堅定說道:“哼,笑話,我要是搶,難到還搶不到?”
男人陰笑:“那就試試,就算殺了我們,也不一定能得到解藥。”
幻丹也沉默了,這時女人小心地使了一個眼色,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一隻小小的蠱蟲向即墨旬迅速爬去,順著他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覺地爬到他的脖子。
“旬兒!”墨夷釗猛地把手伸進即墨旬的脖子,隻感覺手上一陣刺痛,他抓起蠱蟲將它狠狠摔在地上。
即墨旬還沒反應過來,疼痛感刺激著墨夷釗的手、胳膊,然後蔓延到全身,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痛得大叫。
“釗!”即墨旬這才反應過來,不知所措地蹲下來呼喚墨夷釗。
幻丹一狠心,將幻紫靈放在地上吹奏玉蕭。蕭聲讓男人和女人頭痛欲裂,所有蠱蟲都驚慌逃竄,紛紛死去。男人隻好抓出一把粉末向他們撒去,粉末散去時兩個人已經逃走了。
“釗!釗你別嚇我!”即墨旬使命大叫:“釗,你醒醒啊。”
墨夷釗還是滿臉痛苦,頭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幻丹先將幻紫靈抱上車,然後過來扶墨夷釗。即墨旬忍不住哭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可是蠱毒啊。
幻丹駕著馬車迅速趕回皇宮,這時候隻能回到皇宮再想辦法。
墨夷釗痛得昏迷過去,即墨旬哭個不停,他好害怕,每次看到他受傷都會害怕得不知所措。他害怕失去他,失去這個他最愛的男人。
第41章 納蘭家族
趕回皇宮,幻丹立刻把幻紫靈帶回花音樓,讓碧玉看看,而墨夷釗被即墨旬叫來的幾個護衛幫忙抬回朝黎宮,然後傳了太醫。
隨後,即墨旬讓護衛不許走漏墨夷釗受傷一是,免得傳到皇上和顏妃耳裏,宮裏還不亂成一鍋粥。趁太醫還在治療的時間,他一個人去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和角王正在庭院裏喝茶賞花,隻見長公主的丫鬟金蘭跑過來,神情急促地說道:“參加長公主,參加駙馬爺,尋王子求見,說有急事。”
角王和長公主都緊張地站起來,走出去,即墨旬含著淚的大眼睛,臉上滿是淚痕,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
“小家夥?”角王走過去揉揉他的頭,溫柔地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釗,釗,釗,中毒……”他說得含糊不清,但角王還是大致知道是墨夷釗出事了,連忙就和長公主跟即墨旬趕往朝黎宮。
太醫幫墨夷釗把脈,聽即墨旬說好像是中了蠱毒,可墨夷釗脈相平和,不像是中毒啊,而且一絲問題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呢?
太醫看了又看他手上的傷口,確實是被什麼蟲子咬傷了,可怎麼就是沒有中毒的跡象?
為了看看墨夷釗身上是不是還有其他傷口,太醫把他翻過來,查看他的背後。突然太醫看到了他後腦那個小小的胎記,心裏一驚連忙後退。
“納蘭家族!”太醫連連說道:“難怪,難怪啊。”
突然墨夷釗伸手抓住太醫,左右看看沒有其他人就說:“太醫,還希望不要向外人說。”說著他從櫃子裏拿出一些金子。
“這,這,這……”太醫茫然道:“三皇子這是做什麼?老臣不說便是,隻是老臣不明白。”
“我不清楚,母妃是不是納蘭世家的人。”
“原來如此,三皇子不必擔心,老臣也是納蘭家族之人,定幫你保守,絕不說出。”太醫看上去是個誠懇的人,說罷又從藥箱拿出一些藥:“雖說三皇子並沒有中毒,但是傷口還得包紮幾天才可恢複。”
“謝謝太醫,你先回去吧。對了,若是旬兒問起,你便說因為中毒不深,容易解便解了。”
“是,老臣告退。”太醫退下,到門口正好遇上即墨旬等急忙趕來的三個人,角王和長公主也知道了墨夷釗的事都十分焦急。
即墨旬見太醫出來,便膽戰心驚地問:“太醫,怎麼樣了?”
“尋王子不必擔心,三皇子中毒尚淺,已經解毒,沒事了。”太醫用墨夷釗要他說的話欺騙了即墨旬。
即墨旬瞬間就驚喜萬分,一溜煙衝進門,隻見墨夷釗安靜地躺在床上,麵色紅潤,應該是沒事了。他累壞了,長長舒了一口氣走到床邊坐下。
角王和長公主見已經沒事也不想打擾他們,就安靜離開。
“釗。”即墨旬用兩隻冰涼的小手抓起墨夷釗的手在臉上蹭蹭,溫暖又舒適的溫度傳來。
墨夷釗嘴角輕輕一揚,睜開眼把毫無防備的即墨旬拉上床。即墨旬驚魂未定,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溫暖溼潤的唇吞沒……
事後,即墨旬露出裸露的上半身依偎在墨夷釗懷裏,墨夷釗右手摟著他的細腰,左手讓他枕著。
“釗,到底怎麼回事?這毒解得也太快了吧。”即墨旬還是不解,墨夷釗這麼有精力,哪兒像是中了毒的人啊。
墨夷釗也沒打算再隱瞞他,雖然墨夷淩告訴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可是他真的不想對他隱瞞任何事情。
他捏捏他柔軟的臉蛋說:“其實吧,我是納蘭家族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即墨旬還是一臉懵懂,納蘭家族又怎麼樣?墨夷釗便接著說:“納蘭家族作為醫家出世,世世代代都為醫,於是現在納蘭家族的後代就好像有了一種不易生病、受傷的身體,也隻有納蘭家族,蠱蟲沒有辦法,因為蠱毒對納蘭家族沒用。”
即墨旬可算是懂了,他開心地笑笑,又不禁皺眉問道:“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這個嘛,旬兒,我隻告訴你一個人,目前宮中也隻有二哥、你和剛剛的太醫知道。”
“為什麼?顏妃和皇上不知道嗎?”
墨夷釗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們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件事,直到十歲生辰,我身上納蘭家族的胎記漸漸顯現出來,因為在後腦所以沒人看見。那時候被二哥無意看到,他便一直警告我不許被別人看見。”
即墨旬又疑惑了,傻傻問:“又為什麼呀?”
“傻瓜。”墨夷釗把他摟緊繼續說:“因為,母妃並沒有那個胎記。”
“啊!”即墨旬叫出聲,他懂了,皇上是墨夷家族,而顏妃也不是納蘭家族,那麼就是說,墨夷釗不是顏妃的孩子,而他們害怕的是,墨夷釗更不是皇上的孩子。這可是欺君重罪,如果被皇上知道,墨夷釗肯定是死路一條。
墨夷釗安慰即墨旬別擔心,即墨旬卻一直不安,天已經黑了,他卻無法入睡,現在太多事情擺在他麵前:時間不多,他還沒有找到證據,幻紫靈中了蠱毒,不知道怎麼辦,如果徵王真的參與這件事,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各種問題在他的大腦纏繞、遊蕩,他一個都沒法解決。
哢嗒一個細小的聲音從窗戶傳來,墨夷釗裝作睡著一動不動,這顯然是要讓沒睡著的即墨旬過去。
即墨旬果然出於好奇心小心地下床,走向窗戶,輕輕打開窗子,隻見門外一習白衣。
“大哥!”即墨旬又驚訝又激動,但還是把聲音放得很低。
“旬兒,居然一眼就看出是我,真厲害。”即墨徵笑笑。
即墨旬很開心地走出屋子,在庭院裏和即墨徵說話。突然即墨旬想到了一件事,大哥叫即墨徵,名字也有個徵字,他又突然無緣無故來到這裏,不會和他有關吧。
“大哥,你來幹嘛?”即墨旬也不好直接問,就間接問他來幹什麼。
即墨徵伸出兩隻手捏著即墨旬的臉蛋說道:“我當然,是來救紫靈的。”
“真的?”即墨旬露出懷疑的小眼神。
“嘖,我說旬兒,這才多久沒見呢,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會騙你?”
“也是,大哥,那紫靈姐怎麼樣了?”即墨旬覺得不可能是眼前的男人,他那麼善良,更不會傷害自己和幻紫靈。
即墨徵縮回手說:“她的毒有些嚴重啊,但幻丹說要七日後才會發作,所以我想把她送回西啟,用幻音紫鈴治療。”
“也好吧。對了大哥,我最近都煩死了,我要怎麼辦?”
看著即墨旬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即墨徵不由得心疼,道:“旬兒,我暫時留下來吧,幫你解決了這些事情就回去。”
“不行不行,你是太子啊,還是快回去吧。”
“旬兒,父皇那邊我已經說好了,不用擔心,你比什麼都重要。”
“大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