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死守的人,就要用特殊的逼供方式。他讓墨夷釗把男人掛在樹上,鞋子脫掉,再用一根兩端栓細繩的木棍卡住他的嘴以免咬舌自盡。
男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即墨旬,別說他,墨夷釗也不知道他要幹嘛。
即墨旬拿著不知道哪兒弄來的雞羽毛,一臉陰險走到男人身邊,抓起他的腳,用羽毛輕輕劃腳底。男人開始掙紮,臉上難看的笑意。
“嗬嗬嗬。”即墨旬繼續撓男人的腳底,男人哭笑不得的忍耐,嘴裏嗚嗚嗚的聲音不斷傳出。
墨夷釗也是哭笑不得,雙手抱在胸`前搖搖頭心想:“旬兒啊旬兒,你真是什麼怪招都有。”
男人始終忍耐著不說話,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肚子也扯痛得厲害。即墨旬終於停下手裏的動作,說道:“你很能忍嘛,不過我有的是辦法逼供,嗬嗬嗬。”這種恐怖的陰笑,真難以想象是即墨旬臉上出現的。
墨夷釗坐在石桌旁,右手撐著下巴,故意對男人說:“怎麼樣啊,還要忍多久呢,我家旬兒要做些什麼,我可不知道,說不定都是些讓你生不如死的怪招。”
男人依然不出聲,隻見即墨旬從屋裏出來了,左手捏著鼻子,右手提一隻不知餿了多久的魚。這味道,墨夷釗也不由得捂住鼻子。
“旬兒,這又是哪兒來的?”
“嘿嘿,讓小桃在禦膳房弄來的。”即墨旬慢慢靠近男人,男人無處閃躲,這股難聞的氣味熏得他流眼淚。
“還要忍嗎?”即墨旬把魚湊到男人鼻子邊,他快要被臭暈了,依然發出嗚嗚嗚的怪叫。
“嗚嗚,我說,唔說。”男人終於受不了這股味道,隻好老實交代。即墨旬笑笑,把木棍從他的嘴裏拿出來。手裏的餿魚還不忘放下。
男人已經狼狽不堪,乖乖說出實話:“是,是四皇子讓我來的,他給了我很多銀子,讓我趁三皇子不在就殺了你。”
“然後你沒想到的是,會被繩子絆倒,然後被旬兒抓起來。”墨夷釗嘲笑。
男人想起這個就來氣:“誰會料到他會玩射箭,不然我也不會被發現。”
“射箭?”墨夷釗把目光轉向即墨旬,即墨旬抿嘴,不敢看墨夷釗。他接著問:“幻紫靈在哪兒?”
“城外,南邊郊區的木屋。”
“這次刺殺父皇,是不是四皇子做的?”
“這……”男人難以啟齒的樣子:“你們隻想到了一半,不止四皇子,還有……”
男人還沒說完,一支箭射過來,直插他的胸口,他如此賣命,竟落到這種地步,用盡最後力氣說了一個字:“直。”然後死了。
“直?”墨夷釗沉默,完全忘記了男人,即墨旬有些愧疚,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男人。
“釗,他好可憐,我們派人把他帶出宮安葬了吧,如果可以,就找到他們的家人。”
“旬兒,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善良嘛。”墨夷釗捏捏他的臉蛋:“也好,我們出宮一趟,小桃,去花音樓請幻丹公子來朝黎宮。”
“是。”小桃跑出門,慌慌張張地向花音樓跑去。
第39章 蠱術
小桃慌慌張張地向花音樓跑去,眼看已經到門口,她停下來扶著門喘氣,在踏進門的一瞬,突然絆到了門檻,一個踉蹌往前撲。
當她以為自己肯定摔個狗啃泥的時候,睜開眼,竟然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抬頭,一張又溫柔又帥氣的臉映入眼簾。
小桃立刻推開,羞紅了臉。幻丹溫柔問道:“請問姑娘,你找誰?”
“請問,你就是幻丹公子吧?”小桃依然害羞,不敢抬頭。
“是。”
“三皇子請你去一趟朝黎宮,說是有事找你商量。”
“這樣啊,好,還請姑娘帶路。”幻丹如此彬彬有禮,和霸氣的墨夷釗截然不同,小桃難免有些心動。
帶上幻丹,小桃又往回走,一路上的小宮女們都在小聲低語:“看呢,那是誰啊,長得真好看。”“就是就是,好俊美的男子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其中一個平時就喜歡欺負其他宮女,總是高高在上的宮女嫣如就哼哼:“哼,問一下不就知道了。”說完她快步走過去,抓過小桃就問:“喂,小丫頭,他是誰啊?”
“他是……”對了,墨夷釗沒有告訴她幻丹的身份吧,怎麼說才好,於是她隻能如實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呦,你逗我玩呢吧,跟你走一起會不知道?”
“我,我真的,那個,真的不知道啊。”小桃不知所措。幻丹就走過來,淡淡說道:“我叫幻丹,幻樂師的兄長。”
小桃和嫣如不可思議地望向他。幻丹又說:“不是說三皇子找我有急事嗎,那就快走吧。”
“對。”小桃帶著幻丹快步離開。
終於回到了朝黎宮,幻丹抱拳行禮:“參加三皇子。”
“不必這麼見外,我已經得知了幻紫靈現在在城外郊區,還請你跟我們出一趟宮,晚上必須趕回來。”
“這樣啊,也好,走吧。”
於是墨夷釗準備了馬車,三個人在皇上不知道的情況下出了宮。
墨夷釗一路上都在想男人死前的最後一個字:直。他小聲嘀咕:“直?到底什麼意思?”
即墨旬也想想,把所有事情聯係起來想:“婚禮、行刺、嫁禍、四皇子、不止四皇子又不是大皇子、直?”
“婚禮?婚禮?角王殿下和長公主?直?直?徵!”即墨旬驚喜萬分,他晃著墨夷釗的手臂大聲說:“釗釗釗釗釗,我知道了,是徵,不是直。”
“啊?旬兒你說什麼?不一樣嗎?”墨夷釗奇怪。
“徵王,徵王啦。就是角王爺的胞弟啊,你跟我說過的。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徵王爺一定也和長公主有著某些故事。你想想啊,為什麼刺客偏偏要在婚禮當天出現,第一是因為那天人多,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要趁亂搶新娘。婚禮那天,我發現那些刺客莫名的讓箭繞開了長公主和角王,也沒太在意。現在,一切都連起來了。”
“很有可能。”幻丹也點點頭。墨夷釗寵溺地摸摸即墨旬的頭說道:“旬兒真棒,越來越聰明了。”
墨夷釗一直覺得,即墨旬從那次醒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那之前他一直文文弱弱,不敢和別人說話,一直躲在自己的背後的人,讓人有保護的欲望。可是現在,他天不怕地不怕,連跟皇上說話話都毫不畏懼,這樣也好,至少他能夠保護自己,雖然還是很容易受傷,但至少不會弄得遍體鱗傷。
墨夷釗歎一口氣:“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徵王有關,那麼還真是亂透了,還得請角王幫忙。”
“能夠解決就行,我會一直在這裏待到這件事情水落石出,等到五皇子真正安全了再回西啟。”幻丹的聲音依然是沉沉的溫柔。
即墨旬問:“對了幻丹,大哥他怎麼樣了?”
“他很好,皇上一直很信任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從小聰明機智,待人又好,宮裏好多人都崇敬他。”
“唔,是啊,大哥從小就很善良,不像某人,心機重的不得了。”
墨夷釗不解:“心機什麼意思?”
“哎呀,就是從小想盡辦法對付其他皇子啊。”
墨夷釗皺眉,他又想起來不愉快的回憶。即墨旬察覺自己是不是說重了,依偎在他懷裏蹭蹭,道歉道:“釗,對不起啦,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墨夷釗笑笑:“沒事,你說的也是實話嘛。”可以聽出他心裏還是有些在意。
“釗。”撒嬌。
“好了旬兒,別撒嬌了。”
“釗。你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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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
“旬兒。”墨夷釗一口咬住即墨旬的嘴唇堵住他的嘴:“別說了,乖,真的沒事。”
“唔。”即墨旬乖乖閉了嘴。
很快他們出了城,朝著南方的郊區趕去,一到郊區,幻丹警惕起來,說道:“這附近有古怪,小心為妙。”
突然一隻小小的蟲子爬到即墨旬身上,他一察覺就嚇得大叫:“哇,蟲蟲蟲蟲子!!!”
墨夷釗神色大變,驚恐地看著那條蟲子。即墨旬奇怪,問:“我說,釗,你不會比我還害怕蟲子吧?”
“那是蠱蟲!”幻丹取下腰間一支玉蕭,輕輕吹奏,蟲子一聽到蕭聲便消失了。
即墨旬戰栗地問:“還真有蠱術這東西啊。”
“是這片大陸的禁術。”墨夷釗歎一口氣:“在很久以前,這片大陸還沒有分成四個國家,沒有君王,所以一片混亂。人們相互殘殺隻為了變得強大,奪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日,一名僧人經過峽穀,那裏陰森恐怖,與世隔絕,他想要穿過峽穀,於是一個人走進去,途中他救了一隻蟲子,因為僧人本來就以拯救世間為生。這種蟲子就叫做蠱蟲。蠱蟲本身含有劇毒,咬到人必死無疑,它的出現,害得大地生靈塗炭。”
“後來,把蠱蟲帶出峽穀的僧人認為自己罪過太大,把蟲子帶回峽穀,未曾出來。但是在那之後,有人就利用劇毒喂養蟲子,最後活下來的蟲子便帶上了劇毒,成了蠱蟲。這便是蠱術。”墨夷釗像講故事一般把蠱蟲的來曆告訴了即墨旬。
即墨旬想想真是恐怖,用劇毒喂養,雞皮疙瘩掉一地啊。墨夷釗接著說:“從第一個君王出現,蠱術被禁,若發現有人偷偷喂養蠱蟲就滿門抄斬,於是蠱術消失了,可是怎麼會?”
幻丹笑笑說道:“三皇子,你想的太簡單了,世間如此大,肯定有人會偷偷使用蠱術。不過不用擔心,有我的玉蕭在便沒事。”
“冰凝玉,克製世間各種毒藥,百毒不侵,幻丹公子真是得到一件好寶貝啊。”
“這是我家傳的。”
“我更擔心幻紫靈會不會出事,他們會不會用蠱蟲?”
“三皇子不必擔心,紫靈的幻音紫鈴為了與冰凝玉蕭有一樣可以百毒不侵的功能,用百草浸泡,所以蠱蟲是沒法接近的。而且幻音紫鈴隻有紫靈能用。”
即墨旬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去了修真世界。
第40章 拯救幻紫靈
一直朝南邊走,周圍環境開始變得怪異,安靜得出奇,是一種真正的安靜,連鳥叫聲都沒有。隻有微微清風吹拂樹梢的沙沙聲。
“看來,真的是蠱術。”墨夷釗一直觀察外麵的動靜,不禁哀歎一口氣,真是沒想到現在還會有人使用蠱蟲,如此危險的東西,必須將其消滅。
因為有幻丹的冰凝玉蕭,蠱蟲似乎也沒敢接近他們,看來幻丹的到來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
即墨旬想到剛剛那隻惡心的蟲子就寒毛直豎,本來他就特別討厭這種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何況現在還是有毒的,太可怕了。
“釗。”即墨旬不由得擠向墨夷釗:“我討厭蟲子。”
墨夷釗寵溺地捏捏他的鼻子安慰他:“沒事的旬兒,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