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兩條惡狗

第518章 兩條惡狗

朱由榔看著瞿紗微,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外麵的嘈雜之聲越來越厲害,好像有什麼人在打鬥,朱由榔抬起頭,不顧瞿紗微的安撫,就要開門出去,門卻被人踹開了,正是馬吉翔,他臉上有血,手裏提著一把刀,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馬大人,你這是怎麼了?”龐天壽詫異。

“皇上,龐老公,出大事了,焦璉帶人衝進了肇慶城,殺散了李元胤的兵馬,直撲進了行宮之中呀。”馬吉翔擦了擦臉上的血,焦急不安的說道,朱由榔嚇的縮了縮脖子,說道:“你怎麼不早來奏報,你不是號稱錦衣衛遍布肇慶及周邊,風吹草動,都可提前聞知嗎?”

馬吉翔則是說道:“皇上,微臣四個時辰前就派來人了,一直見不到您呀........。”說著,馬吉翔看向了瞿紗微,惡狠狠說道:“定然是這個洋僧人,媽的,我的人都被他攔在外麵了。”

說著就要砍殺瞿紗微,朱由榔擋住了瞿紗微,說道:“馬大人,不可對神甫造次,此事斷然和他無關。現在,還是快快想辦法離開的好,想不到焦璉這廝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舉措來。”

龐天壽卻是覺得蹊蹺,說:“皇爺,焦璉倒是未必來害您性命的,他是一個忠直的人,此事來犯闕,隻有一種可能,是奉了首輔瞿式耜的命令!”

“瞿式耜,他要幹什麼呀.......。”朱由榔提著袍子,卻不知道往哪裏跑。

“瞿式耜不想您去昆明.......。”馬吉翔說道,卻是被龐天壽打斷了,龐天壽說:“皇爺呀,皇爺,您還不明白嗎,您哪次移駕,不是瞿式耜阻撓,他是非要您死社稷的呀,焦璉那個混賬,肯定是奉命把您劫往桂林,抵禦清軍。”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準備移駕,去昆明,去魏王藩地。馬吉翔,你向魏王求救了沒有?”朱由榔一聽要被劫持去桂林,更是焦躁難安起來。好不容易,魏王趙銘道答應擇機移陛雲南,怎麼就被瞿式耜趁虛而入呢?

但為時已晚,外麵的錦衣衛校尉根本擋不住焦璉的親兵,焦璉率軍一路殺伐,所有阻攔的錦衣衛都被殺死,一直衝進了教堂之中。而焦璉沒有說話,側身讓開,正是張同敝出現了,張同敝跪在了朱由榔的麵前,說道:“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張大人,你也隨瞿式耜犯上作亂嗎?”朱由榔已經有些站不住了,被馬吉翔和龐天壽二人扶著,斷斷續續的問罪。

張同敝則是說道:“如今清軍來攻,外虜凶狠,桂林乃兩廣門戶,斷然不能有失,首輔瞿大人請皇上親征,另命微臣和宣國公焦將軍一起,清君側!”

說出清君側這三個字的時候,龐天壽和馬吉翔都是嚇的後退,連帶的差點把皇帝朱由榔摔在地上,朱由榔問:“朕身邊何時有過奸臣呢?”

張同敝則拿出了一份奏疏:“這是奸臣名單,請皇上禦覽。”

朱由榔看了一眼,全都是平日裏對魏王趙銘道歌功頌德的那群人,為首就是馬吉翔,這就是所謂的魏黨了,朱由榔不知所措,他知道身邊無兵,保不住馬吉翔,若是他一味地堅持,又怕自己吃苦頭,正當他猶豫,焦璉一揮手,親兵上前,解除了馬吉翔和龐天壽的武裝,在二人一陣喊冤治下,拖拽下去。

“請皇上移駕桂林!”焦璉沉聲說道。

“張大人,桂林已經有瞿大人為留守了,湖廣之兵盡歸他統帥,朕去與不去,又有什麼......。”朱由榔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大道理,而張同敝也不斷勸說,二人說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焦璉一刀插在地上:“請皇上移駕桂林!”

朱由榔嚇了一跳,哆哆嗦嗦的不敢言語,焦璉一揮手,親兵抬著轎子來,直接把朱由榔放在裏麵,焦璉對張同敝說道:“咱們這位皇帝,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宣國公,你如此犯上,豈能是臣子所為!”張同敝怒道。

焦璉冷冷一笑:“笑話,你我這次來桂林,日後就要被人釘死在奸臣傳裏了,還什麼臣子不臣子的。張大人,本爵這就去懲辦那些魏黨官員,至於其他官員,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吧,告辭。”

焦璉出了行宮,直奔碼頭而去,這裏正在行刑,一個個官員跪在地上,一片求饒聲中,士兵舉起大刀,人頭滾滾,而在一旁,馬吉翔和龐天壽二人不住的磕頭求饒,痛哭流涕,待殺了一百多員,焦璉走到馬吉翔麵前,問道:“馬吉翔,是否還有你麾下文賊沒有落網的,你且說出來。”

“宣國公呀,我是全招了,不光那些公開說話的,就是背地裏討好我的,我都招了,全讓你殺了個幹淨,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馬吉翔求饒說道。

焦璉看向龐天壽:“你呢,還有什麼不盡不實的?”

龐天壽也是搖頭:“斷然沒有了,全都招了,宣國公,你可答應放過我們呀,饒命,饒命啊。”

焦璉冷哼一聲,看著被捆成一團的兩個人,說道:“兩個弄權的賊賤種,奸臣,還敢在這裏求饒!娘的,明明有兩百人,現在卻抓了不足一百四,還有的人肯定被你藏起來了。”

“沒有啊,哪裏有這個時間藏他們,有這個時間,我們早跑了呀。”

“是啊,肯定是這群人逃了,或者藏在老百姓堆裏,找不見。”

焦璉一人給了一個大嘴巴子,說道:“住口,既然沒有抓全人,你們也不能都活,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誰活誰死,自己商量吧,若是沒個結果,就把對方殺了!”

馬吉翔當先說道:“若隻能活一個,那還是要我活呀,我還年輕,龐天壽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而且他連根兒都沒有,活著也沒什麼勁兒呀。”

“去你媽的,馬吉翔,宣國公,你快些殺了這個壞種,平日裏就屬他作惡最多,攛掇人和瞿大人對著幹也是他的做派,其實魏王都沒有那個意思,他就蠻幹,想要討好魏王。你殺了他,讓我活,我還能幫您照顧皇上,皇上平日裏最聽我的,有我在,還不是您宣國公要怎麼著就怎麼著嘛。”龐天壽也是中氣十足,嗷嗷直叫。

二人不住的對罵,揭對手的短,對焦璉也是極盡諂媚,見焦璉不說話,二人索性廝打起來,隻不過都被捆著,隻能互相咬,到了最後,各自咬著對方的耳朵不鬆口,與兩條瘋狗沒有什麼區別。

焦璉提刀到了二人跟前,二人咬的更狠了,焦璉卻伸手,把兩個人身上的繩索切斷了,說道:“兩條瘋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