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偷聽壁角

慕錚沒想到他竟然看中盼兒了。

如果是別的丫頭,淩嵐或者惠兒,他覺得慕斌多少有些不配,可是盼兒!

“華藏老弟,這兩孩子的親事關乎著他們日後一輩子的幸福,我雖是孩子的祖父也要征詢一下她們及全氏的意見,不如兩孩子多相處看看?”

他這樣說,是怕對方嫌棄盼兒是個傻的。

慕華藏不曉得內情,還以為他這是不原意。

“伯爺可是嫌棄咱們是旁支,身份不夠顯貴?可我家斌兒那也是十二歲得了童生的才子,今年回去還要參家縣試的人,將來就算沒有靈犀有出息,可他寒窗苦讀中個舉子總應當能吧,伯爺可莫要看輕了咱們。”

慕錚見他這是誤會了,又不好直說自己家的孩子有殘缺。

他心下猶豫,盼兒總是要嫁人的,她這種情況怕是到了誰家都會受婆家的冷遇,與其攀一戶高門被人欺負,不如低嫁。看在伯府的顏麵上也能對那孩子好些。

“華藏老弟怕是誤會了,此時大兒媳婦才回府,我還需要征詢她的意見,等我這邊有了消息,定會叫人尋你。”

慕華藏心頭不悅,總覺得慕錚就是看不起他們,這些不過都是搪塞之詞。

他回去後,心中生了氣餒,“你主意想的美,可那慕錚怕是瞧不上咱們家,這門親事怕是說不成。”

慕斌聽父親這樣說,當下心中不爽,想到慕孟玨那個廢物他都能寶貝著,憑什麼瞧不起他。

“怎麼說兒子也是有功名的人,雖說隻是個童生,可我才十四歲,有無數個可能,他慕錚竟然不願應咱們提的親事。”

年輕人氣盛,你越是瞧不起他,他越是想成功,幹脆去了後園折了一枝開得正豔杜鵑,準備送去牡丹園。人在花牆後偷聽到慕彥疾言厲色的聲音。

“你跟著我多日了,先前說什麼我有危險,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如今有意害我之人皆不在商都,你還這般緊隨不放,我懷疑你是想盜取我釀製之法給你家主子自用。”

慕斌聽到這一幕,不由得捂住嘴,將身子徹底矮下去偷聽。

“彥公子,我家小主子看中你的能力,讓我護你安全,你不識好人心就算了,還要反咬我家主子盜取你的方子,信不信我現在就不管你了。”

“請,無須勞煩操心。”

大武就沒見過如此不識好歹之人,當即轉身便走。

慕斌見二人離開,從花牆後站起身,心下嘲諷慕彥太過自負,“慕靈犀是什麼地位,人家根本不需要偷他的秘方,這人就算是能從比試當中脫穎而出,就這容不得人的性子也不適合做家主之位。”

他看了一眼折好的花枝,邁步向春輝院而去。

那院這會正熱鬧,吳即來了,他與慕靈犀的兩個姐妹關係都好,一眾人圍坐著猜字謎。

眾人玩得正起興,慕靈犀看到大武回來,便曉得是慕彥那邊生了小人心,對他道,“這些時日你辛苦了,既然有人不識好人心,就算了。”

吳即忍不住問,“小弟,你在說什麼事呢?”

“沒什麼,旁支出了一個天賦了不得的少年,祖父有意收他做義子將家主之位傳給他,慕孟玨那會還在府上,對這人生了懷恨之心,我怕他有危險就讓大武保護。現在慕孟玨不在府上,這人可能覺得危機除了,便過河拆橋。”

不識好歹!

吳即當下懂了,“這種心眼小的人多了去了,你為他好,他還以為你要偷他東西,沒必要管他死活。”

慕盼兒端著滿滿一托盤點心進來,看到吳即便笑,“吳公子,我做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你嚐嚐。”

慕斌進來便看到慕盼犀伺候眾人分食糕點的場景,所有人都圍坐在炕桌上手裏拿著紙牌,唯獨她端著一盒點心,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伺候人的婢子。

他心下不舒服。

慕府的人都不將慕盼犀當大小姐看待,這種女人真的迎娶回府,將來會給他做助力嗎?不行,既然是利益婚姻,總要找個對自己益處最大的娶。

他將視線又落在鍾淩嵐身上,當即否定。

不行,她與慕靈犀隔著輩分,又無血緣,她與自己年紀又太過接近,豈不是訂了親便要成婚?

一個還沒有培養出感情的外姓姑姑,將來他這個姑父想有所求,對方完全可以不給麵子。

最終,他捏著那枝杜鵑來到慕惠犀身前,“惠犀,我在園中看到枝海棠生的好,特意折下來送你。”

慕惠犀才剛剛十一歲,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她這會一個字迷都沒猜出來,本就夠讓她羞惱沒麵子的,慕斌忽然上前對她獻殷切,還當著姑姑和吳即的麵,哪怕她還情竇未開,也覺得臊得不行。

“你不曉得我對杜鵑過敏。”

她一把拂開吳斌的手,那花便掉到了地上,臉上全是不悅。

慕斌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就這樣被人折了麵子,當下便要發作,想到自己的目的被他生生忍住。

“我不曉得你杜鵑花過敏,隻見它開得好,便想帶過來送你。”

慕靈犀疑惑地瞥了一眼慕斌,這人從未顯露出半點對二姐有心之態,今日忽然示好,如此孟浪不知廉恥的行徑,很像別有所圖。

“慕斌兄有如此閑情逸致去後園賞花,可是你的醬油快要成功了?”

慕斌莞爾,“成與不成,工序在那裏,靈犀不一樣陪著姐妹們在玩遊戲,難不成你的也有成效了?”

慕靈犀嗬笑,從炕上起身,招呼這人去茶室坐,“我誌不在傳承上,那醬油成與不成也沒甚大壓力,有你和彥大哥在,慕家也不會落寞了去。”

慕斌此時不知多羨慕他,有好的出身,又有聰慧的頭腦,別人擠破頭都想得到的,她說拱手相讓毫不在乎。

“話雖如此,得勝之人隻有一個。我誌也在朝堂,倒是不太想與他爭這個家主之位。”

“哦?”

二人四目相對,皆看出對方眼中的試探。

這人忽然對自己說誌向,告知她有如此上進心,難道和他向二姐示好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