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又生風波

族長派人去春姐那要枯草時,春姐一臉的不敢置信,她拉住下人白秋,“族長怎麼會同意把枯草給他們?誰都知道枯草是我們白夷族的禁忌,絕不可流傳在外。”

白秋往後退了退,如實道,“族長就是這樣吩咐的,族長的命令春姐還是遵從吧,請交給奴一束枯草。”

“我不給,定是他們糊弄了族長。”她把臉撇過去,眼中滿滿的怒氣。

白秋抬頭看著她的目光有些冷然,“春姐,你的意思是指族長好糊弄?如果你違背族長的命令,後果你可要想好了。”

“你?”她猛地轉過頭,死盯著白秋,怒聲道,“我親自去見族長。”

“春姐,白秋勸你,還是不要妄想去質疑族長的決定為好。”族長的權威,豈是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可以挑釁的,白秋這話說的懇實,春姐卻聽不進去。

白秋見此,隻得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去給族長稟報此事了。

當春姐去到族長院子時,下人攔著她不讓她進去,春姐滿臉怒色,“你們怎麼回事?我說了我要見族長,你們攔著我作甚?”

“春姐,我們都說了,族長在會客,你有什麼事,稍候再說吧。”

兩個下人一起勸說,奈何春姐聽不進去。“我找族長有急事,耽擱了你們負的了責任嗎?我再說一遍,讓開。”

“白秋大哥,”那兩個人求助的看向隨後而來的白秋身上。

白秋點點頭,也有點沒轍的看著春姐,“春姐,你還是別鬧了,惹怒了族長,我們誰也擔待不起。”

春姐重重吸了口氣,勾起一抹冷笑,“白秋,我隻是想要去提醒一下枯草的重要性,你這般攔著,莫非與那赫連言勾結了?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白秋被這話驚到了,隨即氣的臉色煞白,“你別信口開河,牛大,牛二,把這個瘋女人拉出去,省的她在這胡攪蠻纏,亂咬人。”

“白秋,你敢,”她神色一驚。

他冷哼了一聲,“我為什麼不敢?牛大牛二,快點。”

那兩個人猶豫的看了下春姐,最終還是應道,“是,”說罷,兩人便欲把春姐趕出去。

“牛大牛二,你們敢這樣對我?放開,快放開,不然以後我要你們好看。白秋,你趕緊讓他們鬆開我,快點。”春姐叫囂著,手被牛大牛二固定住,拖著往外走。她此時儀態盡失,看起來就如瘋子一般,哪還有往日的嬌媚妖嬈。

“幹什麼,吵吵鬧鬧的,”突然,一個嚴厲的聲音傳過來。

白秋幾人望過去,牛大牛二忙鬆開了手,春姐瞪了他們一眼,整理著有些淩亂的發和衣裳。

“大長老,”白秋首先恭敬的喚道,大長老是位於族長之下的一個大人物,平常冷言少語,很是嚴厲的一個老人家。

大長老眼睛如利劍一般的滑向那個看起來有些抓狂的女子,沉聲道,“春姐,你跑來族長院子鬧什麼?”

春姐撇了撇嘴,“回大長老,小女子前來是有要事告訴族長,他們三個不知好歹的竟敢攔著我。”

“我看不知好歹的是你吧,白秋是識大體有分寸的人,說說你過來要幹嘛?”大長老沉著臉色,看起來很是不悅。

春姐哼了一下,“我要見族長。”

白秋不禁在心裏歎了一聲,這春姐憑著美貌,自視甚高,竟是連大長老麵子也不給。

果然,聞言大長老臉色更加難看了,冷聲道,“族長豈是你說見就能見?族長現在正在會客,現在趕緊離開,老夫可以不罰你。”

春姐在心裏盤算著,這大長老可是鐵麵無私的,自己要是得罪了他,以後在白夷族那可就不好過了。反正隻要她不給枯草,族長就得見她,到時候她可以借著監視赫連言不亂用枯草為由,一起跟著他出族。想到這兒,春姐恢複了笑麵,道,“那既然這樣的話,春姐就多謝大長老了。”

大長老“恩,”了一聲,摸了摸胡子。

春姐剛要離開,就聽後麵有人陸續走出來,她定住身子回頭一瞧,可不就是族長和幾個不知是何許人也的人嘛。

大長老見他們出來,忙走過去,族長開口道,“大長老,那他們就麻煩你先照應一下了。”

“自然,既然是我把他們帶來的,我自然會安排他們。”

族長點點頭,那幾個生人其中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男子道,“那就多謝族長收留了,晚輩感激不盡。”

“哪裏,你既然虔心過來投奔我們,我們白夷族也不是坐視不管之人,更何況,百年之前,我們兩族本來就是近親。”族長笑著看著那幾人,他們的眼中俱是感激。

這春姐好奇的打量著他們,突然那年輕男子朝她看過來,愣了一下,然後對她笑了笑。

春姐也回以一抹魅人的笑意,雙手環在胸前,看起來很是慵懶柔媚。隻有白秋知道,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做作,喜歡勾搭年輕俊美的男子。

這邊大長老帶著那幾人先行離去,春姐見族長在他們走後,眼中有些憂愁,便沒敢過去說自己那事,這點察言觀色的本事她還是有的。她笑了一下,扭著身子回自己的春園了。

白秋見春姐走遠,籲了一口氣,這女人總算是消停了。

“白秋,我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族長突然的問起,白秋一愣,這才想起他根本就沒有拿到枯草,他慚愧的低了低頭,“回稟族長,春姐不願意給在下枯草,所以……”

族長聞言,麵色有些不悅,擰起眉頭,“她有什麼資格說不願意?”

白秋小心的道,“春姐知道枯草的重要,許是沒得到您的親自命令,不敢交予白秋。”

族長聽之,點點頭,倒也不是那麼生氣了,“你明一早讓春姐帶著枯草來這,順便把赫連也一同請過來。”

“是,族長。”

次日一早

果然白秋請來了赫連言,漣漪依舊垂著頭跟在他身後。

族長和赫連言沒說兩句話,春姐也風情萬種的走了過來,懷揣著一個木盒子,想是裏麵裝著枯草。

春姐朝赫連言拋過去一個魅笑,可惜赫連言無動於衷,她不禁心裏暗罵赫連言這廝不解風情。

“族長,您要的枯草我帶來了。”春姐扶了扶身子,頭微低,呈現一個最完美的側臉,露出的笑容也是極盡魅惑的。

族長擺手,示意她不用多禮,接過木盒子,遞到赫連言麵前,“來,這就是你要的枯草。”

赫連言看了一下,抬頭笑道,“那就多謝族長了。”

“哈哈,不用跟我多禮,你不在這多呆幾日了?”

“不了,晚輩還急著回去救人,”赫連言委婉拒絕道。

“行了,老夫也不留你,回去待我給你爺爺問個好。”

“自然,族長放心,晚輩一定把話帶到。”

“哈哈……”

“族長……”春姐剛要開口,便被來人打斷,她不高興的瞅過去。

“族長,大長老帶來的那些人前來問安。”白秋走過來,道。

“哦?他們也太多禮了,不過既然來了,就請他們進來吧。”

“是,族長。”

“既然族長有客,那不妨晚輩先告退?”赫連言道。

族長擺手,“不用,等會兒你與老夫一道用完餐,老夫親自送你出族。”赫連言剛要說什麼,族長又接著道,“你不用與老夫客氣,就這樣決定了。”

赫連言隻得識相的點頭,坐著用茶。

來人是昨天的年輕男子,還有兩個中年人,他們走過來,有禮的問安。

“你們不用多禮了,以後也無需一大早過來。”族長道,示意他們入座。

年輕男子開口道,“晚輩也是為表達晚輩對族長的敬意,還望族長不嫌棄晚輩叨擾就是。”

“嗬嗬,哪會啊,白秋,上茶。”族長吩咐道,白秋點頭開始一一斟茶倒水。

年輕男子好奇的看著赫連言,族長見此,便為他們介紹道,“這位是廖州赫連家的大公子,赫連啊,他們是前來投奔我白夷族的貴客。”

赫連言朝他們點點頭,不失禮數的笑了下。

年輕男子忽然有些僵住,那兩個中年男子和族長都不明所以,就連赫連言看著他看著漣漪的目光,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你,你……”年輕男子竟然結巴起來,很是緊張。

漣漪奇怪的抬起頭,看見那男子,有些疑惑,這人認識她?

她抬起頭的瞬間,那兩個中年男子也震驚了,手不可置信的指著她,嘴裏道,“族,族女……”

漣漪神色一變,仔細的打量他們,腦海中閃出一個人,那是她後來回苗族時與苗長老站在一起的人物,她記得,記得苗長老當時介紹說他是他孫子苗曲。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苗曲大驚失色,眼中還有著憤恨。

這裏最驚訝的莫過於族長了,他問道苗曲,“你說她是苗族族女?”

苗曲咬著牙,點點頭,他最恨的就是這個女子。要不是她,爺爺怎麼會被暗中除掉,若非爺爺的人護著他,他也不可能逃到白夷族來。

漣漪眯了眯眼睛,當初苗族族寶流失,就說是出了內賊,果然在這內賊無路可走就來投奔白夷族了。

漣漪默不吭聲,赫連言的神色也是沉重,族長嚴肅的看向赫連言,問道,“她到底是苗族族女,還是你的貼身丫鬟。”

最幸災樂禍的怕是一直看戲的春姐了,她瞧不慣那個丫鬟,長得竟比她還美,春姐巴不得那女子落不得好下場。

赫連言反而鎮定了,笑了笑,直視族長,堅定的道,“她是晚輩的心上人,晚輩心儀她十幾年了,而且,現在她是我的未婚妻。”

族長眸子閃過冷光,隨即恢複平靜,麵無表情的打量漣漪,漣漪也不閃避,淺笑著與他對視。

春姐聞言驚呼,“赫連公子,她即便不是苗族人,可她也隻是一個丫鬟啊,根本配不上你,赫連家怎麼會接納她這般貧民女子。”

赫連言冷冷道,“在下的事不勞你質疑,她是誰與你無關。”

苗曲想不到的是,族女竟然是首富赫連家大公子的心上人,他知道,今天,漣漪定然是安然無憂了。

族長深思了一下,不管這女子是誰,憑借他與赫連家老頭子的交情,他都不能動赫連言的心上人。況且,當初赫連老頭子也為苗族的事來白夷族拜托他,雖然白夷族與苗族是死對頭,但,中間絕不能摻上赫連家。這麼一想,他大笑起來,“真是沒想到赫連的心上人這般絕麗,便是樸素的下人服飾,也難掩那天姿清麗。”

“族長,謬讚了,小女子愧不敢當。”漣漪知自己被識破了身份,也看出來了白夷族族長這次不打算追究了,索性她便也不再假裝。

族長心裏有些讚歎,苗族族女果然風姿卓越,那份氣度堪比當年的苗族族長苗青然。

“那麼族長,晚輩就先告辭了,家中急事拖延不得,”赫連言起身道。

族長這次自然是不會攔了,他深深看了那女子一眼,道“也好,那老夫就不送了。”

“族長,告辭。”赫連言抱了抱拳,看向漣漪,漣漪朝苗曲拋過去一個莫名的笑意,與赫連言相攜而去。

“哎,族長,赫連公子……”奈何赫連言走得極快,春姐隻來得及苦苦喚了幾聲。

“春丫頭,你退下吧。”族長道,春姐不甘心的點點頭,走開了。

苗曲平複著心情,漣漪那一眼,高深莫測,讓他有些膽戰心驚。他見族長望著他,於是露出虛弱一笑,“族長。”

“來,喝茶,”族長笑著,麵色平靜,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