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刺殺

夜裏柳丞意帶著唐絲絲悄悄潛入睿帝寢殿為睿帝把脈,唐絲絲想法子為睿帝逼蠱可惜到底不精沒能成功。

對於這個結果柳丞意似乎並不意外反倒是唐絲絲挺不好意思的,小姑娘扯著自己的衣角道:“要不然我喬裝留在陛下身邊看能不能解蠱?”

她還有她的血沒有用,或許有用呢?

“出宮吧。”

她在思索之際柳丞意已經淡淡道,“此事你不用管了,出宮後便回家。”

“啊?”唐絲絲反應慢半拍,“你要趕我走?”

“可你讓我困擾了絲絲,”柳丞意聲音有些發冷,“你還太小了,不知道世上的事不是你一個情願就可以的。也要看看別人是否願意。”

唐絲絲出了宮果然就與柳丞意分開,她也沒回家而是打馬去了酒肆。京師裏有一家摘月酒肆,酒肆修了個小樓,坐在欄杆上雙腿一晃一晃得抬頭看看明月再喝上一口酒,甚是解愁。

銅伯回稟唐絲絲此刻正在欄杆上坐著喝酒看月亮,柳丞意也不抬頭隻是吩咐道:“派人跟著她,直到她回府。”

“哎,”銅伯應下,聽得出來他也是高興的,銅伯退出去帶上了房門,宋玉知正要打趣柳丞意對唐絲絲麵上冷冰冰的心上卻十分關心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是銅伯,他還帶了一人來。

來者是個中年人,從穿著上看像是個高門府邸的管事。

他行了禮道:“家主給大人帶了個錦囊,家主說了,大人既應了家主所說之事,自當不虧了大人,大人但有事,可持此錦囊中物至城中多寶樓,家主無有不應。”

宋玉知還在猜測柳丞意這是又與哪家高門搭上了,卻見那管事從懷中掏出的錦囊之上有一徽記。

京師中但凡是豪門貴族都有自己的徽記,而這錦囊上的徽記,分明是唐家的。

想想柳丞意今夜對唐絲絲說的話不難想到來龍去脈。

柳丞意應該不會收吧?畢竟唐家當年對他有恩,而他所做的也頗傷唐絲絲的心。可顯然宋玉知又猜錯了,柳丞意不但收了還表示有事一定記得去多寶樓。

宋玉知看不明白柳丞意做事了。

“唐閣老不止是閣老,”待到人走之後柳丞意道:“唐家是京師貴族,因出了個唐閣老倒叫人忘了他們祖上的尊貴。”

“他讓我逼絲絲離開再送來這錦囊,一是拳拳愛女之心,二是為虞國,這事不過是他尋的由頭罷了。”

“唐家,要參與進來?”

宋玉知有點緊張,現在已經夠亂了,唐家不知看中的又是哪一人?

“他信任我。”

柳丞意微微一笑,握了宋玉知的手道:“不擔心,這是好事,越亂證明太平的日子就要來了。”

“你這是什麼道理?”

宋玉知失笑,又趁著現在柳丞意心情好問,“宋明清的事,你心裏有譜了?”

“嗯,”柳丞意道:“等著後日早朝吧。”

不得不說柳丞意賣關子的時候真是個迷人的小妖精,讓人心裏跟貓兒似的抓撓著,迫切的想知道他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又因他高深莫測的模樣甚是惑人而叫人舍不得埋怨他,隻能暗暗咬牙以及……耐著性子等。

不過經柳丞意這麼一說她倒是咂出他在唐絲絲一事上為何這麼做了。

唐絲絲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姑娘他本就不想耽誤她,唐閣老既同他說了他自是願意推唐絲絲一把。她還小,容易把眼前的情愛看成一輩子的事。世上不受情傷的又能有幾人呢?

唐閣老想唐絲絲離開柳丞意應是順帶的,他也不願見如今亂糟糟的朝堂和搖搖欲墜的虞國江山,錦囊他是早想給柳丞意送來了。哪怕人已經老,忠心永不老。

宋玉知心中感慨萬千。

宋玉知自此刻起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後日到來,但她萬萬沒想到那日她竟沒去成。

宋思睿被人刺殺,她收到一封密信趕去剛好從人刺客刀下救下隻剩半條命的宋思睿。

宋玉知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見到渾身是血的宋思睿,她曾抱在膝上,捧在手心兒長大的孩子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看得心驚,那血比出自她身上更叫她害怕。

宋思睿和老爹爹以及錦春是她前世特別的溫暖,而今宋思睿的存在又多加一層特別的意義。

“你剛才的樣子,”宋思睿倒在她懷中,努力扯出一個笑道:“好像皇姑姑哦。”

“隻不過,她比你看起來更帥一些。”

“在我心裏,她勝過世上所有男子。”

“你給我閉嘴!”

宋玉知吼道,“說一句吐一口血,你以為你有多少血可吐?宋思睿,閉嘴,閉眼,等著,我帶你去找大夫。”

她怕啊,怕宋思睿……離開她。這一刻怕占據了她整個腦海,她甚至無心去想是誰要殺宋思睿。

一路快馬宋玉知將宋思睿送到記憶中臨近的醫館,宋玉知吃力的抱著宋思睿送至醫館床上給大夫讓位的時候發現宋思睿扯著她的衣角不撒手。

“大夫要給你治傷,放手。”

“不放,”宋思睿撇嘴,甚是委屈,“以前我病了皇姑姑都會陪著我的,現在我快死了都沒人陪我。”

他眼神落寞,如落花一般垂下眼瞼道:“你果然不是她。”

這是把她的心肝兒揉搓在手掌心兒啊!如果不是宋思睿不知道她就是宋顏,她都快懷疑他知道真相了。

“大夫,”宋玉知問,“能治傷嗎?”

大夫:“能……吧……”

宋玉知扶額,“您請。”

柳丞意來的時候宋思睿剛吃了藥睡著,他傷得很重又失了不少血,人到後麵就暈乎乎的,隻是抓著宋玉知衣角的力道卻半分沒鬆過。

她端詳著宋思睿,這是距他上次回京她第二次細細的看他,此次回來他也算經曆了不少事了,少年眉間的稚氣淡去眉宇之間是曆事的沉穩與疲憊。

她心中忽有所悟,她將他送到睿帝身邊,一是為睿帝安全,二是為了拴住他,保護他。可他似乎在背著他做些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