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那隻是一處虛陷阱,真正的殺招誰能想到是在瓊州呢?
這些人當真是越發的聰明了,而她如今身邊也有了個柳丞意,最多隻是勢均力敵的對弈。
瓊州城的馬車牛車依舊每天忙碌的來去,宋玉知白日裏依舊是城中普通的錦衣紈絝,夜裏卻如出山的鷹在城中奔走。
三日之後庫房中的東西全部運走,宋玉知也隨之消失在瓊州城裏。城裏少了個錦衣公子,庫房裏少了十幾個箱子如擦拭灰塵一般無人會在意。
行船已經三日,宋玉知在切菜的空隙抬頭,大師傅當即一鐵勺打了過來,肥胖的身軀將門擋得嚴嚴實實的。
“你小子,要命的就別抬頭看!”
“嘿嘿,”黑得跟塊碳似的半大小子嬉皮笑臉道:“大師傅,這都埋頭幹活兒三天了,小的脖子都快斷了,就想抬頭鬆快鬆快,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唄。”
“臭小子!”
大師傅被肥肉包裹的是一顆善良的心,他佯怒斥道:“命重要還是熱鬧重要?”他壓低了聲音道:“咱們雖然隻是萍水相逢但也是一場緣分,好心提醒你,這船上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別多事,該做飯做飯,該縮廚房縮廚房,別出去找死。”
“哎哎!”
宋玉知應了一聲,切著細細的菜絲兒。
大師傅的魚做得不錯,聞著香味兒就犯饞,她如今每天切菜都切得十分心甘情願,是以刀功見長不少。
是夜,宋玉知跟在大師傅的後麵去送菜。
隻有一份飯菜是不同的,除了大師傅準備的菜色之外還燉了滋補的藥膳,另外還有一碟野味兒,其餘的都是清一色的河魚和小蝦並一份冬菜。
不同的那份菜每天都是大師傅親自去送的,今夜大師傅“不小心”摔了一跤,閃了他的腰,送菜的人就理所當然的成了黑瘦的小徒弟。
門口把守著人,檢查了一遍飯菜之後門開了,宋玉知低著頭提著食盒進去。
屋內卻隻有兩個人,一個背對著人,站在窗前,從宋玉知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他帶著一個麵具,雖隻看到一小半也能猜出是個猙獰的鬼麵具。一人卻是宋玉知的老熟人——齊王。
宋玉知既知道那人是虞國皇族中人了,那麼此時不管是誰出現在這裏她都不會覺得驚訝。
總有人嫌命長。
擺好酒菜宋玉知沒了留下的理由,低著頭退出去,風吹著她偶聽得飄忽的說話聲。
帶麵具的人和齊王深夜時分離開,兩人各乘一小船,宋玉知打暈了撐船的,扮作撐船的候在船上成功等到了帶麵具的人上船。
他隨身帶著一根笛子,黑色的穗子上隻穿了一顆明珠,在夜裏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十分的招攬眼珠子,然,宋玉知卻覺得跟死魚眼似的。
那人一身墨衣,如果不是那顆珠子,他和他的鬼麵具簡直能跟夜色融為一體。
宋玉知悄悄的打量著那人,那人原本在船中不知道為何突然走到船頭,宋玉知就隻能看到他的頭了。
宋玉知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跟他交手將他拿下,如果打不過要用什麼法子將他弄暈的時候那人吹響了笛子。
不可否認,那人吹笛子倒是吹得不錯,曲子不錯,他功底也頗厚。眼看著要靠岸了,宋玉知正欲動手之際那人突然往她所在而來,還就站在距離她三步遠的地方。
“今晚的月色不錯,是不是?”
宋玉知:“?”
“不然,”他笑了聲,“閣下又怎麼會跟下船陪著在下賞月呢?”
宋玉知腦子炸了,冰涼感席卷了她全身筋脈。
他早察覺了!
袖中短劍刺出,那人以笛子接招,一退至船中,哪怕他戴著麵具宋玉知也能感覺出他在笑。
“招式狠辣,直取咽喉,”那人道:“你是殺手?”
宋玉知的招式從來沒有一招是多餘的,與人搏命、戰場廝殺用不上那些花哨的招數,招招見血即可。
墨衣人武功不低,宋玉知與之對戰三招之後忽覺周身鮮血沸騰,她麵色脹得通紅,周身經脈脹得幾乎要衝破身體。
爆體而亡!
她腦中閃現這四個字,現在的她隻覺得自己會爆體而亡。
墨衣人收了招數,鬼麵具之後的雙眼靜靜的看著她。
笛聲!
最開始的笛聲就是為了對付她的!
“剛才的笛聲可以讓你真氣逆行,鮮血如同滾鍋沸騰,你若是說出是誰人指使你來的,你主子的目的是什麼,我還能放你一馬,讓你,”他笑得輕快,“死得痛快一些。”
說著他又把笛子送到了唇邊,催命的笛聲再次響起。
身體裏如同千萬條毒蛇在竄來竄去,而那蛇還在不斷的變大,宋玉知疼得麵容扭曲。
很快她就會失去反抗力,成為這人的俘虜。
宋玉知直想罵娘,不得已間隻好投入水中求生,沒想到那人隨後緊追而來三隻袖箭!其中一支袖箭正中宋玉知後背!
這人可以上宋玉知仇人名單了,宋玉知遊上岸忍痛拔出短箭之後恨恨想,等她捉住他的那日,一定要當麵斬斷他的笛子!看他還囂張!
今夜事兒沒辦成,倒是被人拆穿身份還受了傷,宋玉知冷得發抖,覺得今日正是百事不順。
大船是追不上了,她思索片刻轉身往岸上去。
此地距離京師水路隻用一天多,後天深夜即可到達京師,她的速度不能慢下來。
此時京師,睿帝正在聽宋明清稟關於柳丞意的案子。
睿帝覺得,宋明清這孩子是還不錯,隻不過太較真兒了,把案子交給他是為了保柳丞意,可他倒好,當真一板一眼的查了起來,連他三番兩次的暗示都裝作看不懂,這也太剛正不阿了。甚至顯得他有點兒不夠嚴正……
“以上就是關於柳丞意一案的全部,請陛下明示,微臣是否還要查下去。”
“哦,咳,”睿帝輕咳,看向旁邊的宋思睿,這孩子每次說到處置柳丞意都十分激動,而他就可以借此嗬斥他胡鬧,再憤怒的拂袖而去以化解宋明清遞給他的難題。
可是今日顯然沒有這個台階了,因為宋思睿……已經在小雞啄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