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合上窗,旁邊的妻子捂著心口,嘴唇微動聲音顫抖,“老爺,當真要殺了他?”
“加官進爵就看他了,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待在這窮鄉僻壤,不想去那京師做真正體麵的官家夫人?”
劉俊拉著妻子的胳膊借著急雨的掩護離開了宋玉知的房間。
“他是幫了我,讓我得以考取功名,可那都是我自己得來的,當年明明我可以投入尚書令門下做京官兒,是他把我安排回了這窮鄉僻壤,說什麼靜候幾年。這都多少年了?還是個微末的縣令!”
李俊麵露凶色,“如今官帽落在我手裏,焉有將它往外丟的道理?”
麵前的妻子麵色煞白,欲言又止道:“我看那個人不是個善茬,她手裏還有劍呢,剛才你沒看到,大夫都差點兒被他殺了!要是被他發現,我們……”
“他發現不了!你沒看他跟快斷氣了一樣嗎?我們隻不過推他一把。”
“飯都吃了,藥也得吃!”
他忽的緊抓著妻子的手腕,“你若怕就回房去,我沒叫你別出來!”
劉俊放開妻子的手轉而朝廚房走去。
廚房裏,藥正在爐上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外麵風雨正來得急切,好一個殺人夜!
褐色的藥汁倒入碗中,劉俊盯著看了一會兒而後端起藥往外走。宋玉知的房間距離這裏不遠,或者說他整個縣令府都不大,閉著眼他都知道走多少步就到哪兒了。
門敲響,劉俊道:“大人,給您送藥來了。”
與此同時劉俊的妻子回到臥室,她關上門靠在門上捂著心口,雙眼緊閉,忽的她感覺麵前有風吹過,睜開眼麵前多了一張倒掛的人臉!
驚叫聲被人捂在口中,那人笑眯眯道:“噓,別出聲。”
她驚慌點頭。
劉俊推開門,屋內還沒有人應聲,他看了眼依舊在床下的鞋,穩定心神又喚了兩聲。
莫不是睡著了?
看他進來的樣子怕是早已撐不住了,劉俊心中大喜,腳下更快朝床走去,天青色的帳子掀開裏麵沒有人!
“劉大人是在找我嗎?”
劍刃搭上了他的肩頭,身後的青衣人道:“大人為何發抖?”
劉俊冷汗直冒,“下官來給大人送藥……”
“本官怕苦,要不劉大人先替我嚐嚐?”
劉俊麵色煞白,一瞬間如同被燒毀的紙人,被風一吹就散了。
宋玉知心中驀起怒火,“先送飯菜試探我是否信任,再送毒藥斷命,劉大人做地方官還真是委屈了,這等手段該去大理寺供職才是。”
事情敗露,劉俊不再辯解,手中的藥碗滑落砸在他腳上。
“老爺!”
女聲哭著,隨後一道人影跑了進來,看到屋內的場景嚇得又後退,卻被人一腳踹了回來,劉夫人跌倒在地。
“敢做害人的髒汙事,現在又哭什麼哭?”
齊晟一看宋玉知欠揍的湊上來道:“唉呀,看你臉白的跟剛從墳裏刨出來似的。”
宋玉知:“……”
“幸好我來了,不然你可就給他們害死了,怎樣?柳丞意不欠我救命之恩,現在你欠我了,說吧,打算怎麼還?”
宋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