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知伸手掏出五兩銀子隨手一扔,樵夫捧著銀子樂嗬嗬的走了。
縣令劉俊在銅伯給的名單上,當年作為窮書生的他本來沒錢考取功名,是柳丞意幫了他一把,並且將他安排回了他的家鄉為官。
如此已經六年了。
門敲響,侍女開門,宋玉知亮出銅錢道:“將這個交給你家大人,他自會懂。”
侍女小跑著將東西送進去,沒一會兒劉俊並他夫人便到門口親自來迎了。
“下官拜見大人。”
他看著宋玉知道:“大人這是……”
“多的不必問,請大夫,準備一間房給我休息,除了大夫和送飯菜,別叫人進來。劉大人,”她瞧著他,勾唇,“你還記得誰是你的恩人吧?”
“下官一輩子也不敢忘!”劉俊道:“大人拿著銅錢來,大人便是下官的恩人!”
宋玉知點頭,強撐著跟著他的夫人往後院去。
劉俊吩咐管家去請大夫又吩咐廚房做飯,務必要伺候好這位上賓!
宋玉知是抱著劍睡覺的,劉俊的夫人領著大夫到她床畔的時候劍就擱上了她的頸脖,她顫著聲音道:“大人,妾身帶大夫來了……”
劍收了,天青色的帳子內伸出一截細白的手腕來,虎口處的疤痕在細膩潔白的手上顯得尤為紮眼。
“可下猛藥,”帳子裏傳出人聲,“我有急事。”
大夫擦擦汗,在這冷秋夜後背心都濕透。
“哎,小的記下了,這就為大人把脈。”
是男是女一把脈就知曉了,大夫驚異的往帳子裏一看,然天青色的帳子遮了個嚴實他連半片兒衣角都不曾看到。
“如何?”
清冷的聲音入耳,大夫嚇了一跳道:“大人是邪風入體感染了風寒,今日又操勞過度,身子受損。需得靜養……”
帳子內沒聲了,大夫想起剛才裏麵人說的她有急事。
“小人可開一劑方子讓大人兩三日痊愈,隻是有些傷身,大人可願?”
“去寫方子吧。”
裏麵人又道:“還要勞累夫人煎藥了。”
“不勞累不勞累,”驚懼的婦人忙欠身,“大人身體安康便是妾身的福氣了。”
宋玉知笑了一聲沒再說話,抱著劍朝裏麵睡去。過了一會兒劉俊送來了飯食,宋玉知命他放在桌上離去,劉俊稱是,門關上之後宋玉知拖著虛浮的身子坐到桌前。
桌上十幾道菜,道道做得精細,香味兒也勾人,隻可惜宋玉知現在並沒有什麼胃口,她撿了素日自己愛吃的吃了幾口便覺得吃不下了,正要放筷子又略一想拿起來繼續吃,一大碗飯她吃了大半覺得稍微回點兒力氣了。手指在桌上敲著,她的眼漫不經心的掃過屋中的陳設之後上床等藥來。
不多時外麵下起了雨,劉俊與妻子在廊下悄悄將窗推開一絲縫隙往裏看,看到桌上的飯菜少了心中大定,那天青色的帳子又合攏了,床前放著一雙髒汙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