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你,是你和苗章勾結。來人,把苗章一並拿下!”國舅還真是會看太子眼色辦事。立刻將苗頭指向壞事的苗章。
可卻在這時,殿外湧進來一批禁軍,一個個站在大臣的兩側,拔出了刀。
苗章說道:“我奉聖上之命,監察隨王回城一事。沒想到國舅竟敢以下犯上,就不怕聖上龍顏不悅嗎?”
一縱禁軍在此,別說是殿堂中的大臣們,就連國舅也開始冒冷汗了。誰都知道聖上治下十分嚴厲,若做得太過分,怕是九族都不保了。
至此,國舅隻能不甘不願的低下頭去。上頭的太子掃過殿下仍跪著連頭都不敢抬的眾臣,雖然心裏有千萬個不甘心,但又能怎麼樣了?
“敢問苗統領,父皇此刻在哪裏?何時回宮?”
“太子不必操心。”苗章回頭看向太子,“聖上有令,離宮期間由太子主持朝事,眾大臣一律全力配合,不得有誤。至於隨王離城一事,待聖上回宮之後再行問話。若真是隨王私自離的城,聖上定然不會縱容。”
依舊沒有問出皇上的下落,太子隻得應了聲是。苗章走下台階,站定在宋流澗麵前。
“王爺,聖上說了,新的隨王府已經建成,隨王府的舊侍也已經全部就位,隻等您入住。”
宋流澗的目光對上苗章,這其中深意他已經明了。皇上這是怕他又跑了,所以給了個新的隨王府讓他待著,也有警告他之意。
他沒說什麼,示意靳豹離去,沉默著,真的不回應苗章半個字。麵苗章目送他出了大殿後才喊了一聲收隊,風風火火帶著禁軍宋隨王出宮。
身後太子及眾臣氣得咬牙切齒,卻仍是半個不字不敢提。
“太子,這該如何是好,您得拿個主意呀!”國舅往太子麵前一站,說道。
太子失落的坐下去,沒抬頭看國舅,心裏的滋味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是恨,是怨,或是嫉妒。都有。他更覺得不公平,太不公平,聖上到底是怎麼了,立了他為太子,卻把最多的放縱和庇護給了另一個人。
這些年,他和宋流澗鬥得還少嗎?一次又一次的派出殺手,一次又一次的炸府燒府,他能用的手段幾乎都用了,可那個人就是命大,他就是不肯死。他就是要活著來搶聖上的寵愛。
明明他才是太子啊!
“太子……”
“國舅,別說了!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吧!”
他站起身就往後殿而去,前朝之事已經無心再管。
宮外的街道上,宋流澗等在巷子裏,手裏拿著那枚免死金牌。他也沒搞明白聖上此舉究竟為了什麼。按說,他們這對名義上的父子之間應該是仇恨更多一些,有這麼好的一次機會能除掉自己,皇上為何不做?卻還搞出這麼一塊免死金牌來。
聽到腳步聲,他立刻將免死金牌收回,隨後,靳豹就出現了,身後跟著一個人。
“參見王爺!”苗統領行了個禮。
宋流澗看著苗統領,開口直截了當:“皇上在哪裏?”
“末將不知!”
“不知?”宋流澗擰了眉,“苗統領,惠貴妃在哪裏?”
“末將不知!”
“苗統領,你是真不知還是說謊?”靳豹問道。
苗統領麵不改色,“王爺,靳隊長,我真不知道皇上和惠貴妃去了哪裏。這一點我可以以項上人頭做保證。”
宋流澗見對方不像撒謊,想了想再問道:“你把發生的事給我說一遍。”
“是。”苗統領說道。“一個月以前,惠貴妃突然被人下毒,險先遇險。惠貴妃盛怒之下端著沾了毒的粥闖進禦書房,巧了,皇上麵前也放了一碗粥。經查兩碗粥的毒是一樣的。皇上責令皇後徹查禦膳房,整個宮裏人心惶惶。”
“最後查到了何妃頭上?”宋流澗突然想到了何妃已死,莫非與這事兒有關?
“不然。”苗統領否定了。“何妃之死純屬意外,禦醫查看為卒死。”
“那昱王為何會下獄?”
苗統領沉默了,似乎在想該如何回答才好。
“苗統領,你若不肯說實話,元帥也不會為難你!”靳豹的語氣帶了警告。
“這個……其實是這樣的,二皇子得知何妃死訊,瘋了一樣,當著所有人的麵襲擊了聖上。被我當場拿下,聖上下了令,先下獄再審。便一直關到現在。”
“那皇上重病又是怎麼回事?”
“何妃薧逝當晚,聖上突然染疾,便一病不起。皇後懷疑有人對聖上下了毒手,派人徹查整個皇宮,結果在芳華宮裏查到了一張寫著聖上生辰八字的黃符。”
苗統領看到了宋漢澗一臉憤怒,便適時停了口。
“惠貴妃不可能做這種事!”靳豹說道。
“後來呢?我母妃和聖上又為何會失蹤?”
“巫士大人對皇後說,若想皇上病好,就必須用下咒者自身的壽辰去抵,還得由下罵者跪在聖上麵前念滿三天三夜的還魂經。於是,惠貴妃就被帶進了聖上寢宮。可第四日一早,皇後前去寢宮時,寢宮裏的人除了皇上和惠貴妃不見,其他的人均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就這樣,聖上和惠貴妃失蹤至今日。”
這更像是一個神話故事,什麼突然失蹤,什麼鬼鬼神神的,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
“不對。”宋流澗突然又看向苗統領,“你是在那之後才被聖上召見的。他還交給你這塊免死金牌。對不對?”
苗統領略有佩服,“王爺果然聰明。那是在皇上失蹤的第三日,太子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人,我也在到處找聖上的下落。那日傍晚我回到家中,皇上已經在我書房裏端坐,惠貴妃就站在聖上身邊!”
“他交待了你什麼事情?”
“便是王爺手裏的那枚免死金牌。”
“不。他不可能讓你直接交給我。否則出城攔截我的便不會是葉明朗。而是你。”
苗統領終於笑了一下,“王爺又猜對了。沒錯,聖上並沒有指名一定交給誰。至於原因聖上說了,將來你若還沒有想到,他再告訴你不遲。”
沒有答案,這枚免死金牌在自己手裏,宋流澗的心裏總像是堵了個什麼東西似的不舒服。
“那聖上和惠貴妃後來去了哪裏?你一定知道。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