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昨天晚上城西有個樓被炸了。”
“我也聽見了，好大的聲音，嚇得我娘子直往我懷裏鑽。”
“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我可是聽說了，被炸的那地方可不是平常之地。聽說幕後操控者是個大人物咧。”
一大早，盛大淩城就傳開了。城西聞闌雅聚在昨天半夜突然發生多次爆炸，三棟連在一起的四層大樓就那樣被炸為廢墟。
一時間，整座城都轟動了。
“查到沒有，到底是誰幹的？”太子惱怒的朝進來稟報的黃隊長怒吼。
黃隊長也驚慌的低下頭去，說道：“回太子，屬下堪察了現場，發現有散落的火藥和火線。被炸的地方共有五處，中心和四個角，所以，三棟樓都沒了。”
“本宮問你是誰幹的？誰？”
黃隊長被吼得後退一步，“爺，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到有力的證據，不敢胡亂猜測。”
太子一惱，一腳把一張凳子踢得老遠，撞斷了一條腿，把侯在門邊的侍衛和丫鬟也嚇著了。
“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誰敢跟本宮對著幹。”
黃隊長的判斷跟主子是一樣的。但他不敢說出來。
“宋流澗，你竟敢炸本宮的地盤。好！好！既然如此，本宮也是時候出手了。”
當天，太子以接到城民投訴為由，查封了全城多久地下錢莊、賭場、窯子，以及各種技坊和琴坊，弄得全城一片混亂。
“爺，咱們手底下的錢莊被查封了兩間，琴坊一間。”
隨王府裏，管家有些失落的站在主子麵前。
宋流澗的目光沒有從書本上移開，漫不經心的問話：“損失了多少？”
“不多，二三十來萬兩銀票。按您的吩咐，大額的都不會放在錢莊。”
“不打緊。你安排安排，盡早把人弄出來。”
“可若是他們亂說話呢？”
宋流澗抬眼皮看向管家，“放心吧，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兄弟，他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去花錢，不管花多少錢盡最大努力把人弄出來。”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宋流澗知道這一次戳到了太子的心窩子。每年從聞闌雅聚給太子供應的利益占的是他的所有秘密收入的大頭，一夜之間化為灰燼，他自然是要還以顏色。
不過，他隻用兩家抽空的錢莊和一家琴坊，不痛不癢的就讓太子以為弄疼了他，他還是賺大發了。
“王爺，徐四小姐已經醒了。王妃讓奴婢過來同您說一聲。”春荷說道。
“她說話了嗎？”
“沒有。像早上一樣，無論王妃怎麼哄也沒用。徐四小姐仍是驚恐狀態，往床裏躲！”
“我知道了。你去把王妃叫過來。”
徐月華沒耽擱多久，讓丫鬟不要刺激徐月晴，盡量順著她。她也隻能無奈的離開房間。她總感覺自己一說話徐月晴就特別心慌，要麼盯著她看，要麼搖頭大哭。
“她情緒不穩定，你這兩天先別見她。”宋流澗默默給她倒安神茶，這一壺是特意為她泡的。
徐月華不知道要說什麼似的，坐在他麵前像個傻子。
“國公府還不知道你妹妹在這裏，你大哥帶著人仍在到處找，你是否打算告訴他？”
“讓我大哥過來吧，興許晴兒見了他不會像見我這樣大哭大鬧！”徐月華終於醒過來似的，端著茶一口悶。
也許大哥，才能讓她鬆一口氣。
“且不管你大哥會不會接你妹妹回家。畢竟你是嫁出來的女兒，把妹妹接到身邊住國公府第一個不饒你。到時你又當如何？”
徐月華：“他應該知道那個家沒有人容得下賀氏的兩個女兒。他是摘長子，有侯爺護著無事。可晴兒什麼也不是。我賭他支持我。”
“其實昨天早上侯爺來過。”宋流還是決定跟她說。“晴兒在書院被欺負的事我已經同他講過，我看他挺上心的，不像不護孩子的人。”
“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你也不例外。你指望他護個人，是不是得先考慮這個人有沒有利用價值？”
宋流澗垂了垂首，“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不好。說吧，你想怎麼做？”
“古語有雲，殺人償命。他們把晴兒欺負成這樣，我絕不輕饒。”
她默了默，抬頭看他，“不過，我不會衝動了。我知道我現在走出去什麼也不是。但這筆賬我會記著，徐正英，我早晚替晴兒氫受過的屈辱十倍不少的還回去。”
“那便早一點吧！”
“啊？”
“冬試在即，徐正明，徐正英，和徐正忠都會參加。侯爺對此十分重視。而嫡子徐正英更是被所有人看好。如果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生點什麼事而被取消資格，你覺得對他的打擊夠不夠大？”
徐月華思索著，問他：“你說，我大哥在國公府會不會被他們算計？”
他沒有立刻回話，每個大家庭從來不缺少勾心鬥角和千萬算計，皇宮如此，國公府亦如此。
“你不說話就代表答案是肯定的。我現在不敢賭。晴兒已經這樣了，我很迷茫，我怕討回了這個公道，緊接著遭他們暗算的就是我大哥了。”
“那你想怎麼做？”
“等我想到了再說吧。對了，冬試是什麼時候。”
“十一月初二。”
徐月華掐著手指，還有九天，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在徐月華的要求下，徐正浩答應先保密妹妹在隨王府的事，也答應讓妹妹先暫時住在隨王府。當然，徐月華也沒有隱瞞他，徐月晴的遭遇是徐正英幹的，他把人綁在林子裏，企圖讓人自生自滅之狠毒之心顯然易見。
“這件事情還是告訴爹吧，我相信爹會給晴兒出這口惡氣。”
“我可不信。徐家的人除了你，我誰也不信。”徐月華試圖說服大哥，“你在國公府占著嫡子的位置，林氏明麵上不敢對你如何，可你又怎知他在暗中沒有幹什麼？我聽未珣說，這一次為了徐正英能順利通過冬試，她暗中走訪了好幾位文臣，送禮送銀子送承諾。一旦徐正英走上仕途，你覺得你在國公府還有一席之地嗎？”
徐正浩皺著眉，“月華，大家庭裏的人，非得把日子過得這麼複雜嗎？”
“遠比你想的還要複雜得多。”宋流澗實在看不下去了，畢竟徐正浩這人太過光明，讓他算計，他是幹不出來這種事情的。
“元帥，我……”
“你不用解釋。我和月華都知道你的性子。這樣吧，冬試前在盛淩書院有連續三天的文鬥，你和子闌一起去負責那裏的安全。晴兒的事交給我和月華。”
這樣的元帥又讓徐正浩刮目相看。若放在以前，他對誰都不會多看一眼。如今，卻主動替月華攬累活兒，果然是娶了妻子就不一樣了嗎？
“月華，你大哥應該有一門親事了。其實邊關也挺好的，他若常年不回來，我倒是很羨慕他能在那裏安家。”
“可大哥的婚事我又做不了主。”
“老國公不是身體一直不爽嗎？不如衝個喜？”
徐月華眨眨眼，“你有對象嗎？”
“王妃！”
徐月華還想看一出宋流澗做媒的好戲呢，管家略為慌張的走進來。
“何事？”宋流澗立刻擰起眉。
管家：“喬府來了個丫頭，說是喬大小姐想見王妃最後一麵！”
“你說什麼？最後一麵？”徐月華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