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是他

草魚坐在門口縫衣服,他們家舍不得點燈,天一暗,就跑到外邊借光。

魏荷葉氣喘籲籲跑到她家門口,“你姐呢?”

草魚驚訝:“你也來找我二姐看病?”

魏荷葉翻了個白眼,“我找她有事。”

草魚低頭縫衣服,興致缺缺地說:“不知道去哪了,出去看病了吧。”

魏荷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也不能一直在這等著,便說:“等她回來你跟她說一聲,趙鐵柱從我家買了配種粉,但他家豬才四個月。”

草魚一臉古怪:“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魏荷葉不耐煩:“幫我轉達就行了。”

草魚:“哦。”

魏荷葉但求一個安心,反正該做的她做了,也可能是她想多了。說完她就腳步輕快的走了。

草魚犯嘀咕,二姐現在可真受歡迎,從前背後嚼她舌根的都閉嘴了,連魏荷葉都跑過來找她說話。

魏荷葉因為能看病,一直都是村兒裏最佳兒媳婦的標準。不過眼下這個標準被董池魚取代了。

董池魚看完病回家,草魚還在那縫縫補補。

她問道:“二姐,你去哪兒了?”

董池魚:“我去故淵那兒了。”

草魚心一動,打聽道:“我聽人說,姐夫好厲害,他救了錢叔,趙嬸一直想請他吃飯,姐夫會來嗎?”

董池魚果斷回答:“不會,故淵不喜歡見生人。”

草魚:“都是一家人,左鄰右舍,怎麼會是生人呢。二姐要不要問問姐夫?”

董池魚瞅著這個小女孩,古代的孩子太早熟了,她不太擅長和小朋友打交道,無論是年紀小的皮猴,還是半大不大的青春少女。

“草魚,以後不要再問故淵的事情了好嗎?”

草魚心虛,臉瞬間一紅,“我隻是替趙嬸問。”

董池魚:“故淵不會來的,你不用在門口等他。”

草魚萌生出羞恥感,看著手裏的針線活,再看看將要落下來的太陽,那股羞恥感混雜著複雜的情緒一股腦的出來,“我沒有在門口等他,我是在縫衣服,這是姐姐拿出去撕碎了剩下的衣裳,布料很貴,線也很貴,我還要一針一針的縫回去。”

董池魚解釋:“衣服撕碎的是用來固定……”

“二姐不用跟我解釋,你那麼風光,我就活該縫你撕碎的衣裳。”草魚一扭身跑回了屋。

董池魚想,她還真是討厭我呀。又想,還有一家病患,趕緊進屋拿藥,趁著天沒黑快去快回。

殊不知,早有人埋伏在那條路上。

趙鐵柱就等著董池魚,他要一次毀兩個人。

這兩個人先後讓他淪為笑柄,在村裏受人指指點點。男人和女人的不同體現在攻擊性上,女人受到壓力會自殺,男人受到壓力會殺人。

他要讓那兩個人,一個變成賤貨,一個變成綠頭大烏龜。

天暗了,出來玩的孩子都回家了,董池魚步履匆匆,忽然餘光瞥到一個黑影衝她撲來,她下意識的一躲一避,鋪天蓋地的粉卻讓她無處可躲。

粉末磨的還算細膩,呼吸之間就被帶入鼻腔。

趙鐵柱距離她有一段距離,他的影子被拉的又細又長像條毒蛇,幽幽地說:“董池魚,你現在日子過得這麼好,舍得去死嗎?我把你搞了,你敢聲張嗎?你聲張了,故淵還要你嗎?”

董池魚第一反應就是跑,不必說廢話。這種吸入式的藥,發揮功效還有一段時間。

但身上滿滿都是那樣的粉,具有黏著性,即使一時一刻屏住呼吸,奔跑上一段時間恢複呼吸,粉末還是會湧入口鼻。

她意識逐漸模糊,分不清方向,趙鐵柱從身後撲倒了她,捂著她的口鼻,讓她把破布上的藥全都吸入了。

大概有一兩分鍾,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趙鐵柱將她拖進了樹林裏,“故淵都被村裏人吹成神了,不就是僥幸射著狼了嗎?我也會捕獵,我獵到了他的女人。”

董池魚看見了星星,星星在動,黑夜被剪碎了灑下銀河,四野空曠,微風在輕撫著鬢角的發。

趙鐵柱撫摸著她的臉:“你馬上就要變成一個賤貨了。”

董池魚在藥力下根本無力掙脫,甚至想要解開衣服。

“故淵……”

“嗯。”

董池魚感覺身上一輕,野獸被扯了下去。

她看見了故淵,但也可能是藥力下的一個錯覺。

柔弱的故淵掄起了拳頭,一拳把趙鐵柱砸的頭朝下、屁股朝上。

趙鐵柱跌跌撞撞地爬起,一摸後腦,滿手是血。

柔弱的故淵一個飛膝踢,將人直接撞了出去。

趙鐵柱在地上打了三四個滾,沒爬起來,疼得直哼唧。

柔弱的故淵拽著趙鐵柱的領口,一個呼吸間出拳四五次,手臂都打出殘影了。

“故淵。”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嗯。”他聽見了,立刻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她。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