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麵沒個正經大夫,但平時磕磕碰碰不少。
尤其是到了冬天,摔跤的更不在少數。
董池魚治好了老錢,直接打響了名聲,其實她價格不貴,簡直就是物美價廉的典範。
她看完了一個病人,說:“下次記得,如果有磕碰傷,前三天局部冷敷,受傷三天後局部溫敷,受傷三天後再外用活血化瘀的藥。”
病人還是有些不信任小姑娘,問:“為什麼,咱村的赤腳大夫是第一時間就開活血化瘀的藥。”
他媳婦打了他一下,“老魏要是那麼管用,你這病能遲遲不好?人家池魚是跟貴人學的治療手段,有錢人家都這麼治。”
病人不吭聲了。
董池魚耐著性子解釋:“前三天用越用越腫痛。來,膝蓋抬高,恢複的還行,不要下床活動更不要劇烈運動,最好檢查一個膝關節核磁,根據韌帶損傷針對性治療……我糊塗了,算了,好好養著吧。”
病人家屬千恩萬謝的把她送出屋去,她在院裏看見了一個小孩子,是阿木。
董池魚停住腳步:“這是你家孩子?”
阿木也看見了她,吸鼻涕,指著她說:“娘,就是她打我,那個破鞋……”
話都沒說完,阿木娘就狠狠地削了他一頓,然後陪笑:“小孩子不懂事兒,池魚,你別見怪。”
董池魚微微一笑,拿錢走人。
身後還能傳來娘打孩子的動靜,“往後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揍死你。”
明明都是大人說的,孩子才會學。
其實,人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在意節懆,他們隻是在借規矩禮法殺人。他們殺人的心也不是很強烈,僅僅就是——我隨便說說而已。
當人強大以後,他們會就過去的罪行道歉?。
阿木娘追出來,端著一盆羊奶,“池魚呀,這羊奶你拿回去喝,可香了。”
董池魚:“謝謝嫂子,回頭我把盆還你。”
阿木娘滿臉堆笑,“池魚大了,有能耐了,什麼時候成親呀,到時候我去你家給你幫忙去。”
董池魚敷衍:“不著急,成了親就不好出來給人看病了。”
阿木娘一聽連忙點頭,“那的確不著急,你還年輕,當姑娘的日子最好了,多享受兩年。”
董池魚笑著答應,然後去了好幾家,她從前就是幹急診的,什麼病都能處理,村裏就連女人的婦科病都要問她。
現代醫術和古代醫術是不一樣的,她這一套便宜、見效快,很快席卷了全村。
這就導致赤腳大夫生意一落千丈。
赤腳大夫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醫術,就這麼輸給了一個小姑娘。
老魏頭愁呀,倒了二兩劣質白酒,抿著喝,配著兩粒黃豆。
他閨女魏荷葉嚷嚷道:“爹,大白天的喝什麼酒呀,有人找你看病怎麼辦。”
老魏頭醉醺醺:“哪還有人找我看病,都找董家二娘去了。”
魏荷葉跟著爹爹學醫術,村裏一些婦女有婦科病都來找她,如今也是門可羅雀,一時間心有戚戚,“困難的公子哥居然還會醫術,董池魚學的那麼快,真讓人腦袋疼。”
父女倆都愁著,有人推開了他們家的門,進來說:“荷葉,我買藥。”
魏荷葉抬頭一瞅,“趙鐵柱,你來買什麼?沒聽說你受傷。”
前陣子大家夥在山裏遇狼,都或多或少受了點傷,趙鐵柱撩地快,身上連個皮兒都沒蹭破。
也因為他這樣的行徑,受到村裏人指指點點。
尤其是在故淵的對比下,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趙鐵柱不耐煩:“我買我的藥,你抓藥就是了,問那麼多幹什麼,你賺不賺錢吧。”
魏荷葉:“買什麼?”
趙鐵柱:“給豬用的配種粉,我家的兩隻豬一直不交配,還等著他們生崽呢。”
魏荷葉從屋裏拿出來獸用配種粉,遞給他:“二十文。”
趙鐵柱怪叫一聲:“這麼貴,董池魚給人看一次病才十文錢,難怪人家都找她,不找你們。”
魏荷葉火大:“都找她看病,那是因為故淵的緣故,要不是你那麼慫,至於把他襯托的那麼偉岸嗎?”
趙鐵柱臉色陰沉:“一個喜歡戴綠帽子的男人,能偉岸哪兒去。”
魏荷葉:“什麼綠帽子,羅嬸子都說了,池魚當初傷的那麼嚴重,是從山上滾下去,故淵把人救上來的,孫三不回家那是把房子租給了故淵,之前的猜測都是沒影的事兒,現在好多姑娘都想找個山坡跳一跳,萬一跳出來一個‘故淵’呢。”
趙鐵柱:“故淵故淵故淵,不提他好像就不能說話了。我就要他變成天下第一大王八蛋!”
他拿著配種粉就跑了。
魏荷葉覺得有些奇怪,但沒多想回了屋。
魏老頭問:“誰呀?”
魏荷葉道:“趙鐵柱,說他家的豬不配種,管我要配種粉。”
魏老頭疑惑:“他家養那個豬才四個月大,這麼著急嗎?”
母豬初配年齡為六至八月齡,體重六十至七十千克以上,趙鐵柱家的母豬完全不達標。
魏荷葉背後一涼,感覺要壞,轉身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