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堪一擊

北妖目光一掃這二十幾個衣袖破爛不堪,頭發散亂的怪人,不由皺了一皺黛眉!

半晌,蕭雲海才說道:“各位請起,蕭雲海擔當不起這大駕。”

為首那怪人站了起來,其餘之人依然伏跪於地,為首怪人感激地望著蕭雲海,說道:“恩公真乃信人,幫助兄弟等人脫險,使兄弟等人,得報仇有望,救命之恩,不敢言謝,從今以後,如不嫌我們骨瘦如柴,力不從心,我們二十幾個兄弟願聽恩公指示!”

蕭雲海驚道:“這恩公兩字,我當不起,請不要這樣叫……”

為首怪人道:“那麼,我們就立你為主,改恩公為恩兄!”

話落,緩緩又伏跪在地上!

蕭雲海忙又道:“蕭雲海何德何能豈可當你們之主?”

那怪人道:“如恩史不答應,我們二十四位兄弟便長跪在地不起!”

北妖見狀,道:“弟弟,人家誠心可感,你就答應吧!”

蕭雲海無奈,隻得說道:“我答應你們,起來吧!”

二十幾個人應聲“聽命”之後,緩慢立起,為首怪人又道:“稟告恩兄,你已成為我們之主,應立即下幫規!”

“我乃人門之主,以後當會重整人門聲威,現在因為你們既立我為主共舉報仇,我隻好先立下幾個戒條!”

那怪人道:“令主請宣布。”

蕭雲海腦中念頭一動,開言道:“請問兄台大名!”

蕭雲海道兩字兄台,問得那怪人臉色一變,道:“令主豈可稱我兄台,以後叫我李燕!”

蕭雲海笑了笑,肅然道:“李燕聽令!”

此語一出,大有一派之主威風,李燕聞言,打了一個冷戰,慌忙下跪,道:“弟子在此!”

“李燕,本令主讓你做的事你敢違抗麼?”

“弟子不敢!”

“好,即日起,你便是副令主,專管這二十三位弟兄,不得違抗!”

李燕怔了怔,望著蕭雲海,半晌無法回答。

蕭雲海臉色一變,喝道:“李燕,你敢不聽命令?”

“不敢!”

“為何不接令!”

李燕無奈,忙道:“弟子接令!”

“那麼,請起!”

李燕立起之後,忙道:“請令主宣布戒條!”

蕭雲海沉思半晌,說道:“不過,我應當告訴你們,你們並非我所救!”

李燕道:“令主既是出奇陣第一人,我們便推你為主,這是誓言!”

蕭雲海點了點頭,臉色一沉,朗聲道:“命令所立戒條,各位弟兄定能遵照不犯?”

李燕及二十幾個怪人應道:“弟子當銘記不犯!”

蕭雲海朗聲道:“一、不得仗勢欺人!二、不得枉殺無辜!三、不得奸淫婦女!四、不得擅自殺人!五、不得違抗命令!六、不得見死不救!七、不得為非作歹!以上七條,各位兄弟如有無法遵守者,請提出。”

蕭雲海話落,響起了一片:“我們共守戒條,如有犯冒,以死為誓。”響徹雲霄。

蕭雲海望了望李燕,說道:“副令主,我有事必須他往,這二十三位弟兄,就交給你,離此不遠,有個山洞,可住那裏,你設法到城裏貪官汙吏的家,偷此金銀,做些衣服,弄些吃的,跟他們養精調氣,恢複原來麵目,知道麼?”

“弟子聽令!”

“切忌與人衝突,讓他們有足夠的睡眠與飲食,這是目前至為重要之事,沒有我命令不得離開,我最慢十天,必然回來!”

李燕答是,當下蕭雲海叮囑一些事之後,與北妖取道奔向南昌城,找天不偷!

數日後,一件震憾江湖的事,突然傳開江湖——傳說,死了十幾年的粉麵鐵人羅平,突然出現了江湖,殺了地堡數十個門人。

這件事一傳開,江湖為之嘩然,羅平已經死了數十年,怎麼會突然複活?

而且羅平委托四鬼的鼠眼鬼帶字冷麵亡魂,說他有一天要給他結一筆總賬及每天殺他三個高手。

可是,據說,冷麵亡魂接信及音煞女之告後,得閑揭開那口古井,井中卻有羅平的骨頭。

於是,這件事江湖上紛紛推測,有人說羅平沒有死,井中的人骨不是他,有的人說羅平真的死了,現在出現的羅平,是假的!又有人說,羅平當時被丟進井中之後,被異人所救,那異人移花接木,另外弄一個人放在井中……推測紛紛,無一而是。

蕭雲海三天後到達南昌城,便聽到了在三天之內,地堡又有九個高手死在那個羅平之手!

此事不但鬧得江湖震驚,也令地堡雞犬不安,而冷麵亡魂就始終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羅平。

蕭雲海與北妖在南昌這三天,除了聽到了這震動的消息之外,就查不出天不偷這個人住於何處!

這日,北妖又出外探訪,獨留蕭雲海在四海酒樓,他叫了一些酒菜,吃到一半,但見北妖慌慌張張上了樓。

蕭雲海一見北妖神色緊張,忙問道;“姐姐,你查到了沒有?”

“沒有,我卻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麼事?”

北妖目光環視了酒店一眼,說道:“出去再說吧。”

蕭雲海對於北妖發現什麼奇怪之事,不由被弄得莫測高深,當下微一沉思,道聲:“好吧。”

付過酒賬,兩個人雙雙步出了酒店,當下北妖腳步一緊,直向一片蒼林之中奔去。

蕭雲海知道北妖所發現之事,必是非常奇特,否則,以北妖的冷靜,當不會如此緊張!

蕭雲海一緊身,也緊跟著而去。

來到蒼林之中,北妖把腳步停了下來,蕭雲海迫不及待地問道:“姐姐,到底是什麼事?”

北妖一伸手一指前麵山腰,低聲道:“弟弟,你看看遠處是否有座莊院?”

蕭雲海順著手望去,果見半裏之外的山腰下,有一座莊院,燈光外泄,隱隱傳來。

蕭雲海愕了一愕,道:“那是什麼?”

北妖搖了搖頭,道:“我發現這莊院之內,今晚好像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無數武林高手,湧集這裏。”

蕭雲海道:“這與那七個銅錢有什麼關係?”

北妖道:“是的,這件事也許跟那七個銅錢毫無關係,可是,我們何不去看看熱鬧,說不一定從這些人的口中,能知道天不偷的去路!”

蕭雲海點了點頭,北妖又道:“現在,你直奔前門,見機而行,我由後麵,偷偷進去,看看這無數武林高手,何以在此集會。”

蕭雲海頜一頜首,北妖嬌軀一彈,直向莊院後麵,飛瀉而去。

蕭雲海正待縱身奔去,突然——

人影,勢如流星,落在莊院的牆外,這當兒,大門之內,閃出了兩個勁壯大漢,像似跟那三條人影談什麼,因距離太遠,蕭雲海也聽不出他們談什麼,但見兩個勁壯大漢,很恭敬地讓過去路,讓那三條人影,進入莊院之內。

蕭雲海目睹此情,知道北妖所言不假,這莊院之內,的確有奇怪之事發生!

當下他一彈身,向莊院牆外瀉去。

蕭雲海身影一起,疾如流星,幾個縱落之間,已落在莊院牆口。

蕭雲海正待舉步而入,牆內,閃出了那兩個勁壯大漢,說道:“閣下請止步!”

蕭雲海一怔,把腳步停了下來,但見那兩個勁壯大漢,口含淺笑,擋住去路,右側一人,問道:“閣下請報尊謂,以便在下稟告莊主。”

談吐文雅,語音溫和,蕭雲海濃眉微微一皺,心念一動,道:“煩請通報莊主,說蕭雲海來訪!”

“啊!”這兩個勁壯大漢聞言,雙雙驚叫出口,退了兩三個大步,臉上同浮驚恐之色!

右側之人,半晌才鎮定了一下驚恐情緒,道:“閣下就是第三魔?”

蕭雲海曬然一笑,道:“不錯!”

那勁壯大漢道:“未悉閣下是否在本莊主所約請之內?”

蕭雲海笑道:“不在約請之內!”

那勁壯大漢道:“既不在約請之內,恕在下無法讓閣下進入。”

蕭雲海笑道:“不準進去我也非進去不可,不過,有件事,我想請教二位,這莊院之內,到底是什麼集會?”

那右側的勁壯大漢,濃眉一皺,半晌又道:“這個恕難奉告!”

蕭雲海冷冷一笑,道:“這莊院主人是誰?”

“天不偷!”

“什麼?”蕭雲海臉色猝然一變,這天不偷三字,無疑像一記悶雷,打在他的腦海!

他的臉上,即刻充滿了殺機,冷冷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語音略為一頓,目射精光,迫視著兩個勁壯大漢,喝道:“進去叫天不偷來見我,否則,我把他這莊院攪得天翻地覆。”

蕭雲海這一句話,說得這兩個勁壯大漢臉色大變,左側之人,冷冷說道:“閣下名滿天下,不要仗勢欺人,今日鬆濤莊大江南北高手數十人,恐不容閣下至此撒野。”

蕭雲海冷冷道:“如果你們不進去通報,令天不偷來見我,鬆濤莊就是銅牆鐵壁,我也要把它打爛!”

左側勁壯大漢冷冷一笑,道:“我們就不進去通報,看閣下能把我們如何?”

蕭雲海臉色一變,怒喝道:“你們真不進去通報?”

他的右手,緩緩抬了進來,如果這兩個勁壯大漢敢答個“不”字,蕭雲海便會猝然出手。

空氣一片緊張。

那勁壯大漢冷冷答到:“在下並非欺善怕惡之人,第三魔你有本事盡管闖闖。”

這一番話說得蕭雲海臉色大變,陟然一聲大喝道:“不進去通報,我就先毀了你們。”

話落,一掌直向左側那勁壯大漢劈去。

蕭雲海無意之中,碰上了天不偷的住處,為了那與魔燈有關的七個銅錢,他極有可能毀去鬆濤莊。

這一掌擊出之勢,挾著畢生功力所發,威力之猛,非同尋常,狂風如瀉,猝然掃去。

這兩位守門的勁壯大漢,對於蕭雲海的名號,已有所聽聞,當下那敢硬接蕭雲海這一掌。

左側勁壯大漢一彈身,飄了開去,蕭雲海就在那勁壯大漢退身之刹那,一彈身,飛瀉向莊院而去。

蕭雲海身影未自彈起,右側的勁壯大漢大喝一聲,一掌劈到。

雙方動手之快,疾如星火,蕭雲海見對方來勢凶猛,不得不一緩身勢,暴退三尺。

驀然——

一聲洪笑之聲,倏告破空響起,聲音傳來喝道:“何方貴友,竟到鬆濤莊來撒野?”

聲落人到,蕭雲海舉目一瞧,但見一個背劍的中年書生,飛身停立當前。

蕭雲海冷冷一笑道:“難道鬆濤莊是銅牆鐵壁?”

“雖非銅牆鐵壁,但也不容江湖朋友胡鬧。”

蕭雲海冷冷問道:“閣下何方高人?”

中年書生淡淡一笑,腳步輕移,向蕭雲海欺了過來,道:“我是天不偷的朋友,江湖人稱神龍劍客的董永。”

蕭雲海冷冷道:“既不是天不偷本人,我不願跟你動手,進去通報天不偷,說蕭雲海找他要回一件東西。”

神龍劍客在江湖上的聲譽,甚為卓著,為人甚為正派,當下聞言,先是一駭,然後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第三魔,董某人倒是幸會了,想不到你是到鬆濤莊來找人,不過,隻要你能走過我這一關,我會帶你去見天不偷。”

蕭雲海狂笑道:“那麼,你要替天不偷先擋一陣?”

神龍劍客拔出背後的青銅劍,笑道:“擋一陣,未免言之過重,想領教你幾招不傳之秘,倒是實話!”

蕭雲海拔出了毒龍劍迫問道:“你說話可算話……”

“這個閣下放心,隻要你能勝我,董某自會叫天不偷來見你。”

蕭雲海傲然一笑,拔出了毒龍劍。

“既然如此,在下要得罪了……”向二大漢大喝。

神龍劍客突然說到:“慢著,假如你敗在我的手裏呢?”

“假如我敗在你的手裏,馬上走路。”

“好極,閣下請賜招吧。”

蕭雲海並不答腔,毒龍劍一抖,卷起一片玄光,已出手攻出一招。

蕭雲海並不敢過分輕敵,因為自他出現江湖迄今,已吃過幾次大虧,這一劍出手,他用了三種變化。

劍勢未出,神龍劍客為劍行名家,已知蕭雲海這一招隻是誘敵之招,他一抖手,青銅劍揮出一招仙人指路。

仙人指路這一招,是極為普通的招式,就在神龍劍客一招出手之際,蕭雲海劍芒一翻,一招翻雲覆雨淩厲掃至。

變化之快,匪夷所思,神龍劍客心裏一駭,暗道一聲:“好劍法。”心念中,揮出了一招雲霧金光。

顧盼間,兩個人已動手了數十招。

蕭雲海這時才發覺到,神龍劍客的劍上功夫,深奧莫測,靜如處女,動似神龍,的確有無窮的威力。

這當兒——

就在蕭雲海與神龍劍客鬧得不可開交之際,場中,又飄下四個人。

蕭雲海全神與神龍劍客過招,也無法分心看看場外,但見來者是一個老叫花及三個背劍老者。

這老叫花背著一隻葫蘆,赤著一雙大腳,大眼球一轉,掃了場中一眼,哈哈一陣大笑!

站在他身側的三個背劍老者,當首之人被叫花子這一笑,不由如墮五裏霧中,問道:“要飯的,有什麼好笑?”

那叫花子也不回答對方所問,解下了葫蘆,喝了幾口酒後,才慢吞吞地說到:“我笑董兄在不出十招,就要敗在這娃兒之手了。”

三個背劍之人臉色同時一變,目光一掃場中但見蕭雲海劍勢一變,一片玄光,他施出了天玄劍法。

天玄劍法為天玄尊者一生精研創造,威力非同小可,蕭雲海天玄劍法一經施出,神龍劍客也承受不起了。

顧盼之間,神龍劍客董永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

乍聞蕭雲海大喝一聲,劍勢一緊,刷刷刷三劍,卷起一陣陰風,飛掃而出。

神龍劍客避過了蕭雲海這三招,可是蕭雲海三劍過後,又連出四劍。

但見一片劍影,分擊而至,眼看神龍劍客一世英名就要喪在蕭雲海之下,倏地——

平空響起一聲大喝:“住手——”

聲音焦雷,震耳欲聾,蕭雲海心頭一震,不由把擊出的劍勢,收了回來,縱上數步,舉目一瞧之下,他臉色陡然大變。

蕭雲海放聲一笑,身影一劃,欺到了天不偷的麵前,毒龍劍一抖,冷冷喝道:“好個天不偷,上次讓你跑掉,看你今日是否再能逃過我手!”

神龍劍客如非天不偷一喝,勢必喪命或傷在蕭雲海之手,當下驚魂未定,依舊不減英雄本色,走到了蕭雲海的麵前,說道:“閣下劍術,令董某開了一次眼界,第三魔稱之無愧!”

蕭雲海也不答腔,眼光驟射殺機,迫視在天不偷的臉上,冷冷喝道:“天不偷,把東西交出來。”

話落,他抖了抖毒龍劍,準備隨時出手了。

場麵,依舊保持了一份殺機!

天不偷淡淡一笑,問道:“是不是那七個銅錢?”

“不錯,如果你再不交出來,我毒龍劍再不留情了。”

蕭雲海這一句話是聲色俱厲,天不偷淡淡一笑,一掃正在喝酒的老叫花,像在征求老叫花的意見。

老叫花哈哈笑道:“天不偷看我幹什麼,要喝酒來兩口好了。”

話落,把手中的葫蘆,投手擲給了天不偷。

天不偷微微一笑,退了開雲,道:“那麼,就交給你叫花子了。”

蕭雲海聞言,目光一掃那老叫花,但見他大搖大擺地向他走了過來。

蕭雲海臉色猝然一變,喝道:“天不偷,把東西交出來再走不遲!”

遲字出唇,毒龍劍疾出如電,疾掃天不偷。

蕭雲海劍勢未出,老叫花破袖一揮,一道至猛絕倫的掌力,撞向了蕭雲海的當胸。

雙方出手,同在一時之間,蕭雲海心血一蕩,暗道:“好雄厚的掌力!”他收劍後退。

老叫花哈哈大笑道:“第三魔,怎麼?你不敢接我一掌?”

蕭雲海被老叫花這一激,臉上迅速地掠過了一層陰影,道:“難道你想死?”

老叫花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老叫花想死,恐怕你無法叫老叫花死!”

蕭雲海是一個極為高傲之人,當下聞言,狂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叫你早登極樂,報名來!”

老叫花哈哈笑道:“名字嘛,你勝得了我,我就告訴你!”

蕭雲海鋼牙一咬,喝道:“好極——”

極字未出,左掌斜斜擊去。

蕭雲海掌力未出,倏地——

但聽他呀的一聲,臉色猝變,把擊出一半的掌力,猝然收了回來,暴退五步。

蕭雲海這倏然的舉措,令人吃驚,何以在出掌的當兒,又把掌力收了回來?

在場之人,也為之一怔。

蕭雲海的雙目睜得像銅鈴一般,一瞬不瞬地望著老叫花,半晌說不出話來!

老叫花也為之不解,當下問道:“你怎麼了?”

蕭雲海半晌才驚問道:“老前輩是江湖人稱神丐的赤腳大仙?”

老叫花哈哈一笑,道:“正是!”

蕭雲海聞言,慌忙下跪,口中說道:“晚輩不知是老前輩,致有得罪,請受晚輩叩謝當年你救我母親秦紹英一命之恩……”

蕭雲海言至於此,心中一痛,幾乎黯然淚下。

赤腳大仙被蕭雲海這一跪,弄得手忙腳亂,速說:“起來起來……”

天不偷哈哈一笑,道:“老叫花,算你解了一危!”

赤腳大仙瞪了天不偷一眼,這時,蕭雲海已經站了起來,赤腳大仙吸了一口氣,道:“故友有子能為他報仇,也該含笑九泉了。”

蕭雲海黯然道:“家母死時,感激老前輩當年救命之恩……”

赤腳大仙道:“隻恨王某無法在她死時,再救她一命,此事耿耿於懷,唉!”,他歎了一聲,說道:“羅少俠,快來拜你父親至友天不偷!”

蕭雲海一怔,暗道:“他是我父親至友?為什麼又要偷我銅字?”

心念中,不由怔怔停立。

天不偷苦笑道:“要飯的,算了。”

赤腳大仙向蕭雲海道:“羅少俠,你來意不善,我們均在意料之中,不過天不偷偷你銅錢,當非惡意,而是我叫他雲偷的。”

蕭雲海更不解了,問道:“老前輩叫他偷我銅錢?”

“不錯,你知道這銅錢蘊藏著一段武林浩劫?”

“知道。”

赤腳大仙道:“羅少俠,你既然知道最好不過,你真的要一探魔燈之秘?”

“是的!”蕭雲海堅毅地答著。

赤腳大仙臉上掠過一層陰影,道:“羅少俠,魔燈為不祥之物,當年無極天尊為魔燈造了一場屠殺,血流成河。可是,後來死無葬身之地……”

“隻要能報仇,豁出生命,蕭雲海在所不惜。”

赤腳大仙道:“難道你要步無極天尊後塵?”

“如能報仇,晚輩願意。”

赤腳大仙黯然長歎,道:“羅少俠,魔燈有關整個武林浩劫,如你變成第二個魔燈主人,勢必屠殺無數人命,老叫花當年與你父親私交甚密,不願看你死無葬身之地。”

蕭雲海道:“晚輩心意已決,無法更改!”

赤腳大仙望了天不偷一眼,道:“劉老弟,你意如何?”

天不偷走到蕭雲海麵前,沉聲說道:“羅賢侄,我曾偷你七個銅錢,乃為大局著想,如你想報仇,隻要聯合你父親生前朋友,不難辦到,何必冒這個險?今日我邀請數十位高手,均是令尊生前至友,我們想幫你報仇,魔燈為不祥之物,你何必為江湖平添一份浩劫!”

蕭雲海道:“我意已決,取魔燈勢在必行,如你是我父親朋友,請把七個銅錢還我。”

天不偷道:“你非探不可?”

“是的。”

天不偷道:“當你取到魔燈時,天下無數隱俠,可能不會放過你。”

蕭雲海傲然一笑,道:“這個我不放在心上!”

赤腳大仙長長一歎,道:“既是如此,劉老弟,把七個銅錢還給他。”

天不偷從懷中,掏出了那七枚銅錢,交給蕭雲海。

蕭雲海接過銅錢之後,謝道:“謝謝伯伯!”

天不偷黯然道:“但願你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蕭雲海也不由為之黯然,因為他明白,魔燈出土,關係一場武林浩劫。

魔燈——令人談之色變,從東西南北四大奇人要聯合對付他,也是不尋常之事了。

這刹那間,又使他想到了四大奇人在恨天峰告訴他的話……他打了一個冷戰……

赤腳大仙道:“羅少俠,人各有誌,無法勉強,你既然有心一探魔燈,我們不便強迫你不探。”他語鋒略為一頓,又說道:“你是否聽到你父親又出現江湖之事?”

蕭雲海心頭一震,道:“我不隻聽到,也見過他,可是他不讓我叫他父親,他說他不是我父親!”

赤腳大仙道:“粉麵鐵人再現江湖,舉世震驚,到底他是不是你父親羅平,傳說紛紛,不過,據我推測,可能真的不是你父親,因為他死了。”

蕭雲海問道:“那麼他是誰?他幫我埋葬母親及恩人魔瞳,也救我出鬆陣……”

“此人是誰,成了一個謎,不過,可以斷定,你父親真的死了!”赤腳大仙說到這裏,心裏不由一酸!

蕭雲海麵對他父親生前故友,不知如何是好,當下向赤腳大仙及天不偷道:“我要走了,我現在就雲恨天峰!”

赤腳大仙道:“雲吧,但願天助你,如果你有不測之事發生,我們也會替你父母報仇!”

蕭雲海望著赤腳大仙,欲言又止,當下黯然一歎,轉身走去!

望著蕭雲海遠去的背影,赤腳大仙天不偷同時長歎,天不偷道:“蕭雲海為父母報仇,不惜死無葬身之地,故人有知,當為之哭泣!”

赤腳大仙道:“我們現在不能不作最壞打算,如果蕭雲海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我們也隻有設法保護,決不能讓他死在四大奇人之手!”

天不偷點了點頭,與赤腳大仙等人,進入莊內,商討大事不提。

再說蕭雲海帶著一份痛苦心情,移步走出莊外,望了那綠色的七枚銅錢,他黯然欲泣。

突然——

背後傳來北妖的聲音,道:“弟弟。”

蕭雲海一轉身,但見背後鬆林走出了北妖,她走到了蕭雲海身側,說道:“弟弟,你與赤腳大仙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蕭雲海苦笑道:“為了報仇,我願意一試,姐姐,你記得我交待你的話麼?”

北妖眼眶裏驟然滾下了兩行淚水,幽幽道:“弟弟,我記得的,當你真的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時,叫我殺你!”

“是的”蕭雲海慘然一笑,道:“希望你會做到。”

“弟弟,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

“恐怕我下不了手!”

“姐姐,這件事無論如何,你要替我辦到,我不願死在別人手中……”

“弟弟,在雲恨天峰之前,我們應當去看看那些被救出的二十四個怪人,讓他們護送你到恨天峰,以防不測之事發生。”

蕭雲海點頭道:“也好。”

當下兩個人,取道直奔死穀而來,第三天,他們兩個人已經找到了二十四個怪人。

五六日之別,這二十四個怪人全部穿上新衣,加之睡眠與食宿充足,這二十四個怪人,已恢複了本來麵目,年青英俊。

蕭雲海起初一見,幾乎不識,這時,天蛇李燕與二十三位年青人,迎於洞外,伏身下跪,道:“弟子恭接令主。”

蕭雲海目光一掃,道:“各位請起。”

天蛇李燕與二十三個人聞言,驚喜地,緩緩站了起來,天蛇李燕說道:“稟告令主,李燕已遵令主指示,除派出三人找尋食物外,其餘之人,均未走出洞口半步,請令主諒察!”

話落,深深一揖!

蕭雲海微一點頭,道:“我知道各位均思報仇,而且我也想到恨天峰走一趟,各位請與我一行,然後,再找蒙麵神女報仇,未悉各位之意如何?”

李燕道:“弟子願聽指使!”

蕭雲海沉思半晌,又道:“在我取得魔燈之前,我有句話想給各位談談,取魔燈之事,關係整個武林浩劫,如我有不幸之事發生,你們得聽我姐姐北妖指使。”

李燕恭聲說道:“弟子聽令!”

蕭雲海又道:“本門二十四位弟子此時是否全在?”

“全在。”

蕭雲海點頭道:“那麼,我們走吧!”

當下蕭雲海與北妖領著二十四位門人,取道奔向萬洋山恨天峰,一找十花石之秘了!

魔燈如再經出土,關係一場武林浩劫,然而,那十花石到底是不是魔燈藏處,就非人所能知道了,除非,蕭雲海真的取到了那盞恐怖之燈!

可是蕭雲海有雄心一探十花石,已令人震驚,武林人物,慌慌不安,深恐自己的生命,被卷入血河之內!

第二天——蕭雲海一行二十六人,已經來到了萬洋山山頭,驀然——

一聲冷笑之聲,倏告破空傳至,蕭雲海聞聲,霍然止步,抬眼一瞧,但見數十條人影,飛瀉而來。

眨眼之間,那數十條人影,已經到了蕭雲海的麵前,蕭雲海目光過處,臉色霍然大變!

來人,赫然就是地堡堡主冷麵亡魂及門下數十個高手。

蕭雲海想不到冷麵亡魂會在這裏出現,這當兒,冷麵亡魂陰惻惻一笑,與門下之人,同時向蕭雲海欺進。

冷麵亡魂會率領門下之人,突然而來,其中不無緣故,因為蕭雲海如果真的取到了魔燈,對地堡自然是件極為不利之事……

是以,冷麵亡魂在接到消息之後,親自出馬,準備毀去蕭雲海,否則,必留一大後患。

再說冷麵亡魂突然一現,使空氣驟現緊張,但見冷麵亡魂冷笑聲斂,不屑道:“羅小子,想不到你會沒有死在大海之內,這倒出人意料之外!”

蕭雲海臉色一變,殺機倏起,這當兒,北妖嬌笑聲起,手中迅速地扣了二十把柳葉飛刀,準備出手。

蕭雲海屬下二十四位門人,由李燕為首,虎視耽耽地迫視地堡高手!

蕭雲海湧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殺機,狂然大笑道:“冷麵亡魂,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蕭雲海還沒有血洗地堡,怎會輕易死去?”

話落,他毒龍劍出鞘,目射精光,向冷麵亡魂迫了過去!

場麵在蕭雲海一欺身之下,殺機驟現,冷麵亡魂從腰際抽出一支三尺長的銀鞭,冷笑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小子,納命來。”

挾著喝話聲中,冷麵亡魂一彈身,銀芒閃處,一鞭直搗蕭雲海當胸!

冷麵亡魂一鞭掃出,威勢驚人,這當兒,乍聞一聲冷笑之聲,倏然傳至,一個聲音,冷冷道:“堡主,區區之事,何需親自動手?”

聲落人到,蕭雲海乍覺眼前人影一幌,又飄下了三十七條人影!

蕭雲海與冷麵亡魂同時收身而退,舉目一瞧,但見蒙麵神女及門下三十六位少女,突然出現。

蒙麵神女及三十六天罡星一現,使蕭雲海及死穀被困之人,臉色又是一變!

北妖星目一轉,環視當前情勢,知道目前情勢,對蕭雲海極為不利!

地堡之人,由冷麵亡魂率領,大約傾巢而出,可能並不止蒙麵神女及門下三十六位天罡星!

驀然——

一聲狂笑之聲,倏然破空傳起,這狂笑之聲,正是出自天蛇李燕之口!

李燕目睹蒙麵神女出現,新仇舊恨,倏湧心頭,當下厲聲一笑,與二十三位門人,同時向蒙麵神女欺了過去,口裏喝道:“蒙麵神女,你還認得我們這些朋友?”

蒙麵神女冷冷一笑,道:“怎麼,你們想報仇?”

“不錯!”

李燕目光環視了二十三位門人,喝道:“兄弟們,把蒙麵神女斃了!”

李燕一語未落,二十三位門人,已經有十位高手,一個轉身,向蒙麵神女飛撲過去。

這十個高手,在一彈身之下,便用了十鬼陣的絕學,也在十鬼陣十個人出手之際,三十六位天罡星也挾著叱喝聲中,一齊出手!

三十六位少女一動,李燕屬下另外十三個門人,大喝一聲,也出手攻去!

場麵,變成了一場混亂,因為三十六位天罡星奇陣,並無法將這二十三個人困住,而失去了效力!

十鬼陣也失去了效用。

一時之間,暴喝聲,挾成一片,聞這令人毛骨悚然……

這當兒——

李燕一彈身,撲向了蒙麵神女,一掌攻去!

李燕一出手,但見蕭雲海大喝一聲,身子飛出,毒龍劍疾出如電,擊向了冷麵亡魂。

蕭雲海毒龍劍出手,北妖冷笑聲起,手中的二十把柳葉飛刀,也全部出手,向地堡門人飛去。

但聽數聲慘叫,隨著北妖的飛刀出手之下,已有五個門人,死在柳葉飛刀之下。

北妖身影一旋之下,迅疾地又扣了十把飛刀,倏地一聲冷笑,一道掌力,猝然卷向了北妖。

北妖在一彈身之下,乍覺掌力擊到,本能一收身,橫開數尺,舉目一瞧,隻見麵前,佇立了南精。

果然不出所料,地堡之人,果然傾巢而出!

南精一現,北妖暗道一聲“不好。”如果自己被南精纏住,對蕭雲海可能有極不利的後果。

心念轉處,她也不答腔,叱喝聲起,手中的十把柳葉飛刀,疾如流星,向南精飛了過去。

不說北妖與南精交上了手,回筆敘及蕭雲海一劍攻向了冷麵亡魂。

蕭雲海一劍出手,左手一抖,一記天玄陽功,也猝然擊出。

蕭雲海這一劍一掌,出得奇快絕倫,冷麵亡魂一驚之下,橫閃三尺,避過了蕭雲海這威力無與倫比的一擊。

冷麵亡魂鞭勢,幾乎與一飛出身影的閃退同一時間。蕭雲海乍覺眼前一花,冷麵亡魂的銀鞭已經掃到。

蕭雲海心中大駭,飛瀉而退!

冷麵亡魂大喝一聲,鞭影一起,刷刷刷三鞭,卷向了蕭雲海全身要害。

冷麵亡魂的武功,委實令人折服,手中銀鞭,出手猛辣絕倫,變化高深莫測。蕭雲海一時之間被迫得齊齊後退。

地堡餘下十幾個高手,在蕭雲海毫無還手之力下,大喝一聲,同時出手,攻出一掌。

十幾個地堡門人這聯合出手之勢,威力之猛,一擊足以推倒山丘,十幾道掌力,如山崩海嘯,擊向蕭雲海。

慘叫聲,猝然響起!

這慘叫之聲,聽來令人毛骨悚然,這慘叫之聲,並非出自蕭雲海之口,而是地堡門人。

但聽慘叫之聲過後,三個地堡門人,應聲飛栽於地,口吐鮮血,死於非命。

這突然的驚變,大出地堡之人意料之外,其餘之人,不約同時收身後退!

舉目一瞧,但見一個中年書生,停立當前,來人,正是那個神秘的人物——玩血人!

玩血人冷冷一笑,道:“好不要臉的東西,乘人之危出手,這是那門子的好漢,如果你再敢出手,我立刻叫你血濺當場。”

玩血人的突然出現,挽回了一下眼前情勢,他在一出手之下,便毀去了三個地堡門人!

玩血人的目光一掃正在動手的蕭雲海與冷麵亡魂,猝然一聲大喝:“住手!”

喝聲鏗鏘,蕭雲海與冷麵亡魂聞聲,心頭一驚,雙雙收身後退,目光不期然同時落在了玩血人的臉上。

冷麵亡魂“啊”的一聲驚叫,蹬蹬蹬地退了三步。

往事,在冷麵亡魂的目光一掃之下,湧上了心頭,粉麵鐵人羅平已死,何以真的在此出現?

冷麵亡魂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的眼睛,驟射駭然光彩,望著玩血人,半晌不知所措。

蕭雲海為之一怔。

玩血人臉上,湧起了一股恐怖的陰影,目光如電,迫視在冷麵亡魂的麵上,冷冷喝道:“怎麼,冷麵亡魂你吃驚了?”

冷麵亡魂雖聞羅平再現,也殺了地堡十幾個門人,可是在他還沒有目睹真情之前,依舊不敢相信。

如今見麵之下,果然眼前之人,就是羅平!

羅平沉屍井中,白骨尚在,何以真的在此出現,難道羅平真的沒有死?

當下鎮定了一下情況,說道:“你就是羅平?”

玩血人冷冷一笑,道:“怎麼,十幾年不見,你不認識我了?”

這句話聽得蕭雲海心頭大震,玩血人既說他不是自己父親,何以在冷麵亡魂麵前,承認自己是羅平?

蕭雲海更迷惑了!

但見冷麵亡魂駭然道:“你真的沒有死麼?”

玩血人陰惻惻一笑,道:“假如我死了,會還在這裏麼?”他的聲音,充滿了殺機,一步一步向冷麵亡魂迫了過去。

冷麵亡魂駭然而退……

四周的暴喝之聲,依舊沒有停止,這時,天際,突然出現了南精所養的八隻巨鷹……

蕭雲海臉色一變,暗道:“怪鷹再度出現,對北妖可能極為不利……”

心念未落,他的背後,突然有人叫道:“狂小子!”

蕭雲海一轉身,但見那個白發蒼蒼手握拂塵的老者——西神,站立背後。

蕭雲海冷冷道:“怎麼樣?”

西神手中拂塵一抖,冷冷道:“狂小子,你真的有雄心一探十花石?”

“不錯!”

西神道:“蕭雲海,老夫此來,乃為武林著想,魔燈一經出土,關係太過重大,我想給你交換一下條件!”

“什麼條件?”

西神道:“你有雄心一探十花石,冒著死無葬身之地之險,爽氣令人折服,不過,此事因關係整個武林浩劫,老夫與南君、北蛇、東鬼商議過,隻要你不探十花石,我們每一個人可把畢生所學,傾囊傳授,以換你不探十花石之條件!”

這一句話,說得蕭雲海心頭大震,這的確是一件不敢想象之事,隻要他不探十花石,天下四大奇人,可以把畢生所學,全部加以相授,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向往之事?

蕭雲海聽得楞了半晌,答不上話,當下腦中念頭一轉,說道:“老前輩,如果我把二十一個銅錢交給你,你是否敢一探十花石?”

這一句話問得西神為之一愕,當下也不知道蕭雲海所問為何,半晌才答道:“老夫雖行將就木,但依舊不敢一探。”

蕭雲海堅毅道:“老前輩,我非探不可,我要做別人不敢做的事!”

這句話答得大出西神意料之外,暗想:“這小娃兒放著我們四大奇人武學不學,而願冒生命之險……”

想到這裏,他又說道:“狂小子,你膽量驚人,不過,如你學得我們四人武功,想報仇或取下武林聯合教教主之位,易如反掌,你何必一定要探十花石?老夫因著武林安危,不得不委曲求全……”

蕭雲海道:“這一點,晚輩也想到,如果晚輩到時變成了第二個無極天尊,善後問題,已交待清楚,由北妖殺我。”

西神道:“如果北妖殺不了你呢?”

蕭雲海道:“如果北妖殺不了我,老前輩可聯合各派高手對付我,晚輩縱死無葬身之地,亦瞑目矣!”

西神正待答話,一聲暴喝之聲,倏告傳至,挾著喝話聲中,但見玩血人一彈身,攻向了冷麵亡魂。

西神收回了視線,低聲道:“既然如此,老夫不便相迫,想不到四大奇人武功你不學,而寧願冒生死之險,唉!天意天意!”

蕭雲海苦笑了一聲,目光一掃正在與冷麵亡魂動手的玩血人,腦中念頭突然一動,向西神問道:“老前輩,晚輩有件事相詢?”

“什麼事?”

“當年你見過我父親?”

西神點了點頭,道:“我與通天道人知交,你父親任門主時,我常見他。”

蕭雲海道:“這個人是不是我父親?”

西神反問道:“你認為他是不是你父親?”

“晚輩不知,請老前輩指示迷津。”

西神道:“這個人長得與你父親一般無二,任何人都認為他是你父親,可是,我斷定,此人決非你父!”

“老前輩從何斷定?”

西神道:“你父親當年有粉麵鐵人之稱,麵如白玉,唇紅齒白,長得儀表非凡,唯一能辨認的是,他沒有這人唇下的一顆小黑痣。”

蕭雲海幌然大悟,道:“那麼,這個人是誰?”

“謎!”

蕭雲海也不由被這個神秘之人,弄得莫測高深,此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長得與自己父親一模一樣?

西神道:“蕭雲海,老夫言盡於此,對四大奇人武學,你既不放在心上,那麼,你去探十花石吧。”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屆時如你重踏無極天尊履轍,我們四大奇人,隻好得罪了。”

話落,身影一縱,飄然而逝。

西神一走,使蕭雲海對於探十花石之舉,更是砰砰心跳,因為,魔燈之名,的確震撼了整個武林天下。

十花石真的與魔燈有關?

驀然——

天際的怪鷹叫聲,把他從驚駭的思潮中,驚醒過來,但見八隻巨鷹,盤旋在北妖的頭頂。

蕭雲海臉色一變,這時,一聲悶哼之聲,破空傳至,蕭雲海轉身望去,心中大駭。

但見蒙麵神女玉腕一揮之下,天蛇李燕被震出一丈,口吐鮮血,栽倒於地。

蕭雲海殺機大起,大喝道:“蒙麵神女,納命來。”

挾著喝話聲中,他一彈身,向蒙麵神女飛撲而上,毒龍劍斜斜擊去。

蕭雲海想到了胸膛開花之恨,他幾乎死在冷麵亡魂之手,還不是蒙麵神女一手造成?蕭雲海這猝然出手一擊,其勢如電,一片玄光,卷向了蒙麵神女的當胸!

蒙麵神女微聲一笑道:“蕭雲海,怎麼?你要跟我再打上一架?”

蕭雲海咬牙道:“我要你的命。”

呼呼三劍,疾卷而出。

蒙麵神女被蕭雲海這三劍迫得節節後退,當下喝道:“蕭雲海,我有話說!”

她一幌身,輕輕飄了開去。

蕭雲海收身後退,喝道:“蒙麵神女,你還有什麼話說?”

蒙麵神女眼光一掃門下弟子,道:“我們可否令門下之人,各離開這裏,以減少傷亡,然後,我們才交手?”

“可以。”

當下一語未落,蕭雲海目光一掃正在與三十六位少女動手的二十幾位門人,喝道:“本門弟子住手!”

蒙麵神女也喝道:“小妹們,住手!”

蕭雲海與蒙麵神女這一喝,正打得十分劇烈的雙方門人,同時收身後退!

三十六位天罡星緩緩退到蒙麵神女身後,蒙麵神女沉聲說道:“小妹們,這裏已經沒有你們的事了,你們請回去吧。”

三十六位青衣少女聞言為之一怔,當下恭聲應是,三十六位少女,像花絮一般,飄然而去。

蕭雲海目光一掃門下二十三人,沉聲道:“本門弟子聽令,即刻到死穀之外的山洞去,不得有誤!”

這時,李燕帶著受傷之體,緩緩站了起來,聞言之後,冷冷接道:“稟告令主,蒙麵神女,與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令主何以令我們歸洞?”

蕭雲海道:“今日這事,由我處理,如蒙麵神女不死我手,以後你們再找她算帳,今日各位還請聽我的。”

李燕緩和了一下臉上殺機,恭應道:“令主既然有命,李燕就率領門下之人歸洞。”

話落,與二十三位門人,飛身奔去。

二十三位門人一走,場麵依然維持著原有的殺機,這當兒,暴喝聲起,玩血人已把冷麵亡魂迫得手忙腳亂。

北妖與南精更打得十分劇烈!

蕭雲海目光一掃蒙麵神女,咬牙喝道:“蒙麵神女,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賜招吧。”

蒙麵神女蕩聲一笑,蓮步輕移,冷叱一聲,玉腕一翻,一掌向蕭雲海攻來。

蕭雲海低喝“來得好”,毒龍劍一繞,點點劍花,卷向了蒙麵神女。

兩個人一經交上了手,全力施為,蕭雲海在瞬眼之間,便攻出了一十三劍,蒙麵神女也攻出了一十掌。

一時之間,劍影如幻,掌力如濤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蕭雲海在攻出第十八劍之後,發覺到蒙麵神女的武功,有異想不到的威力,變化高深莫測。

驀地裏——

平空遙遙傳來一聲冷笑之聲,但見數條人影,向場中飛奔而來!

俄傾之間,場中飄落四個黃衣老者,及一個長得儀表非凡的華服少年。

四個黃衣人其中一個目光一掃蕭雲海,道:“稟告副幫主,斃死本派三位門人的,就是此人!”

華服少年曬然一笑,微一頜首,目光如電,驟然落在了蕭雲海的臉上。

蕭雲海這時與蒙麵神女打得汗流浹背,蒙麵神女一聲叱喝,玉腕一翻,連攻三掌!

蒙麵神女天下一代**,其武功之高,江湖罕見,如今這三掌出手,使其畢身功力所發,端的非同小可。

蕭雲海連退三步。

蒙麵神女在蕭雲海一退身之際,左手迅快探出,蕭雲海乍覺身上一麻,右手已被扣住。

蕭雲海這一來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蒙麵神女一托蕭雲海,飄出丈之外!

不說蕭雲海被蒙麵神女所擒,也在同一時間之內,玩血人猝然大喝一聲,連擊兩掌。

冷麵亡魂估不到玩血人武功如此之高,在玩血人兩掌攻出之後,他心血一湧,口中鮮血溢出,身子踉蹌後退十來步。

玩血人厲聲一喝:“冷麵亡魂,再接我一掌。”

玩血人掌力未出,站在冷麵亡魂一側的十幾個地堡門人,大喝聲中,同時出手,擊向玩血人。

玩血人被十幾道掌力迫得退了十來步,當下眼睛一睜,殺機驟現,咬牙喝道:“擋我者亡,讓我者生!”

撼山栗獄的喝話聲中,連擊三掌。

首當其衝的幾個人,應聲栽倒,冷麵亡魂目睹眼前情勢,知道對自己極為不利!

他是一個極負心機之人,目光一掃之後,冷冷喝道:“羅平,我們血賬,來日再算,本堡主自當再約高人,領教閣下幾招絕學……”

冷麵亡魂話猶未落,一聲慘叫之聲,傳自他門人之口,冷麵亡魂望了正在與北妖動手的南精,說道:“南精,請用巨鷹保護我們退出。”

南精此時被北妖迫得招架無力,當下聞言,吹了三聲口哨,天上的巨鷹,如電向北妖擊下。

北妖吃過巨鷹之虧,當下在巨鷹撲擊之際,她把背靠在一棵大樹幹上,出手兩掌向巨鷹劈去。

這當兒——

南精一彈身,到了冷麵亡魂身後,右手一帶受傷的冷麵亡魂,飛瀉而去。

玩血人大喝一聲,身子如電飛出,大喝道:“哪裏走——”

玩血人身影彈出,那隻雙頭巨鷹,吱的一聲怪叫,向他飛擊而下。

地堡其餘門人也飛射奔去。

巨鷹擋住了玩血人及北妖,使冷麵亡魂及南精能夠安然退出這裏。

玩血人縱然武功再高,也不由被數隻巨鷹,搞得團團轉,毫無脫身之地。

顧盼間,冷麵亡魂及南精的身子,已消失不見!

遠處傳來了一聲長長的哨聲,那隻雙頭巨鷹及七隻巨鷹聞聲,放開了撲擊北妖及玩血人,展翼向哨聲處飛去。

玩血人厲聲一笑,道:“冷麵亡魂,你逃得過今日,卻逃不過以後!”

他目光一掃北妖,但見她粉腮蒼白,不由駭然問道:“女娃兒,你沒有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