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望至門口,這時坐上不少人議論紛,好像是四大山莊的人來了。
雪兒一臉好奇,這四大莊與武林盟交往甚密,是江湖正派數一數二的名門正派!
霞雲山莊來的是大小姐豔彩,紅衣的襯托那張嬌美略帶剛氣的臉,一舉一動均是大家風範。
疾風山莊行事向來瀟灑似風,愛管且管,隻是這任莊主卻打破這規律與武林盟權益往來互取所需。
疾風山莊莊主安坐好,對白元棠略點頭施禮。
隨即而來的晏陽山莊從來都是標榜正道條律行事做人,就怕汙了山莊威名,隻要對其莊有益之事絕不會放過。
莊主一進來就忙著跟各道友人扯聊,真是有點喧賓奪主的味道,武林盟主也沒把他太放在眼裏,因為晏陽山莊是四大莊勢力最弱的,對他沒有多大利用價值。
最後姍姍來遲的是淮陰山莊的管家,隻見走進來那人身著黑袍,整個軀體都被裹得緊緊密不透風,按身段瞧是位五六十來歲的老婆婆,伸手遞給白元棠錦盒時,那皺皮雙手青筋暴露在外異常嚇人。
這淮陰山莊主莊主還真不給白元棠麵子,就派個管家來敷衍了事,有些小門派有些妒忌的嚼起舌根來,背後指指點點。
不過白元棠依舊是極其有風度的笑臉相迎,四大莊一直以來都是以淮陰山莊為首,不隻是那技壓各方的驚世武學,還因僅次於月瀾閣的情報網,拉襲他們是白元棠一直竭力所行的事,畢竟武林盟沒有以往的風光,盟主之位亦是岌岌可危。
淮陰山莊那老婆婆緩步而來,好似故意從我們這排經過,卻在見到肖慕然時詭異一笑,停下問候道:“原來肖少爺也在,家父可安好!”那聲音森森似從夜半傳來。
肖慕然有禮的起身,道:“多謝莫管家掛心!”
“上次肖少爺肯求找的人……”那老婆婆自始自終低垂著頭,黑袍下那張臉看不真切,隻是覺得她那嗓音特別尖銳刺人。
“找到呢?在哪?!”肖慕然急於想知。
雪兒疑惑懵懵的看著他們,側頭見軒轅哲手掌緊緊抓在椅杆上,一股不尋常之氣在他們周身縈繞。
“銘城……”說完,老婆婆森冷一笑,詭異的身影飄到另一旁竹椅處安坐好。
“莫……”肖慕然還想問什麼,卻不想那人去的這麼快。淮陰山莊除莊主外,這莫婆婆怕是最有權力的人。
“慕然!你的確做了件好事!”軒轅哲瞧著他道。
“這不是你多年來想一直想做的事麼?”慕然淡漠著臉。
“很好!我是該好好謝你!”
“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話語淡如輕風,慕然又獨自的飲起茶來。
“你又在吵什麼?”我弱弱好奇的問道。
“你閉嘴!”軒轅哲朝我吼道。
“你凶她做什麼?”肖慕然怒容滿麵,茶杯很重的放下。
“她是我的皇後,我怎麼對她輪不到你管。”
“你!”他當真想要發火了。
“你們夠了!”君泠衫擋在他們倆中間,冷冷的道:“這是在外麵,注意形象!”
我又招誰惹誰了?!這軒轅哲忽冷忽熱,時好時壞,哎,真是八輩子倒黴惹上他。
唉聲歎氣的眼睛碰巧望到淮陰山莊那莫婆婆身上,一瞬間我覺得她抬起頭望過我,甚至我能感受那股陰森的目光直穿你心髒。
不禁皺眉。
*
天幕拉下,那黑夜下的白府,紅燈籠串連高高掛起,舉杯賀聲不斷。
動了幾筷子,食之無味,想來在王府嘴也養叼了。
“怎麼不好吃?!”慕然到是十分知我意。
不過一桌的人,我總不能說這家廚子坐的菜不行吧,也太不給對麵那白元棠麵子了,溫笑回道:“腸胃有些不適,我先失陪一下。”
“怎麼?”慕然聲音壓得很低,充滿關切。
“真的沒事。”
望著那晶潤的眼睛,我笑笑安撫道,隨後便叫丫環領我去偏苑如廁,當然這隻是借口。
然後借顧把身後的丫環甩掉,自己便悠閑得在這後苑參觀起來。
實在在席上看著他們虛偽扯談得無聊,說來說去都是些恭維之語,偶爾說到我身上,還得笑不露保持風範的為臭軒轅哲掙麵子。
“不要啊!!你幹什麼!!!”在長廊拐角處卻突然聽到女人的叫聲,便好奇循聲尋找。
靠近假石邊,那尖銳啜泣聲混合著衣料被撕碎聲在後苑寂靜的夜空顯得異常刺耳。
“你在幹什麼!”雪兒怒訴道。
剛湊近便見虎背熊腰的魁梧男子正準備對一姑娘準備進行不道德的運動,看著那已經被撕得衣不蔽體的姑娘,以及她那臉還殘留的不少淚痕,心內的火騰地一下就冒上來。
這武林盟主地府內居然也讓這三教九流的入內?!怕是他們該如如整頓一番了。
“呦,又是一美人啊。”那好色男人轉頭,望我便又一臉猥瑣,搓著手掌一步一步朝我逼近:“你可比那小丫頭要好看多了,老大今天真是走豔福,大哥真是沒騙我,這裏美人就是多。”
“別過來。”抽出袖絲帶,灌以不太純正的內力向他射去。
臉上帶有刀痕的男人,似乎一點也不把我那點功力放在眼裏,“美人,你這是想跳舞給老子看嗎?”漫不經心的抽出他腰間的彎刀,幾下就把那絲帶碎成幾段。
“小姐你快走。”躺在地上的那女孩突然從背後死死困抱住那男人。
“放心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手被那男人扣住一點也動彈不得,雪兒使勁踹踢著吼道:“放手!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慘!”表麵凶得很,心內去慌亂起來。
“小妞還挺辣的,這性子老子喜歡。”他調笑道。
“放開你的髒手!”
“敢說大爺我手是髒手?!”那男人笑的犯賤捏住我臉頰,眯著眼道:“老子可要用這雙手讓你欲生欲死!”
“你……”太過份了!腳可沒閑著,又狠狠跺了他一腳,可這猩猩完全就是怪物,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爪快要向雪兒伸來時,隻聽見有人咳嗽一聲,一片樹葉如箭般射來,劃過那人手,痛得他在地上直打滾。
放眼望上那拱月小橋上月光似織女紡的輕紗,灑在樹木倒影之間,飄瞟如夢鏡,那淡淡輕浮的縈光在那白衣公子周圍熠熠生輝。
本看得癡,背後卻聽到軒轅哲喚我的聲音。
轉頭,他一臉焦急的向我奔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檢查著我有未受傷,看到手腕已經紅腫的肌膚,明顯感到他寒意上升。
白元棠聽到打鬥聲也聞聲趕來,慕然站在遠處,那身影竟似那橋上公子般,在華光下的身影仿若透明白煙。
“到底發生了何事?!”白元棠朝我問道,在望上小拱橋上那公子時,眼裏閃著慈愛的目光,輕輕道:“塵蕁你怎麼出來了?外麵風大。”
“老爺!”女孩好像是府上的丫環,一見白元棠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朝他緩慢走去。“老爺!這人想欺侮奴婢跟這位小姐。”說著淚就流下來,“幸好少爺救下了我們。”
“這等事?!!”白元棠望著軒轅哲黑著的一張臉,心就漏了半拍,這皇後在自己府裏差點就出了事,怎生交待。
地上那猥瑣男此時還一臉狂妄的瞧著白元棠,道:“白元棠你火什麼火,老子不就玩你府裏幾個丫環,那是給你麵子。”
“住口!”他狠狠的嗬止道。
“白元棠你吼什麼吼,要不是你家那哈巴狗似的下人硬請我們蒼龍幫來,老子還屑呢!”沒打算站起來,他還一派悠閑坐在地上不知死活自吹自擂道:“除淮陰山莊,三大莊跟你們武林盟算什麼!識相就把那小妞給我玩玩,或許結盟的事老子還可以幫你跟我大哥提提!”說著還指了指雪兒。
軒轅哲抓雪兒的手一緊,雪兒知道這是他慣性發怒的前兆,這人可要自求多福了。
“二弟!”這時從人群閃出一位中午男子,那眯眯眼泛著精光,怒嗬著那地上的猥瑣男。
“大哥!你來的正好,我看上白老頭這府上的一丫頭了。”他眼睛又色色掃到雪兒身上,道:“這個性格夠辣,手跟那豆腐一樣滑,上起來的感覺肯定是**噬骨……”
話還沒說完,軒轅哲灌足內力左掌一出將那人震飛幾丈之丈,血吐一口,那猥瑣竟是當場喪命。
“你……”蒼龍幫幫主不識軒轅哲是誰,便氣吼道:“我二弟有什麼得罪你了!!!”
“如此侮本朕的皇後,罪不當誅嗎!”軒轅哲盯著他,一字一字敲在那人心上。
白元棠拉住蒼龍幫幫主,道:“這可是皇上跟皇後!”湊上那耳邊,輕聲提醒:“別把事情鬧大。”
經武林盟主調解,蒼龍幫幫主到是全都冷靜下來。
“都怪我們有眼無珠不識皇上!”幫主拱手禮道,眼睛卻是狠狠的掃過我們:“不識皇後!”
“盟主!我們先告辭!”蒼龍幫幫主一股悶火有氣不發泄,命人抬起屍體,便告別道。
說完也不看白元棠那張鐵青的臉,這蒼龍幫還真是有夠狂妄無知,注定是在這血腥江湖存在不了多久的。
“皇上真是對不住,讓皇後受委屈了?”白元棠忙賠不是,這盟主要做到八麵玲瓏真不是什麼好差事,我看著他都累啊。
雪兒客氣的回道:“盟主不必多謝,反而我們要感謝令公子!”
“塵蕁過來!”
那公子太過消瘦,過於寬大的衣服隨風翻袂,似要乘風歸去,不沾凡塵,蒼白的臉上帶著對一切事物的淡定。
“皇上、皇後有禮……”本是卑謙禮道的言語,居然可以被人說的如此輕淡卻又不覺得他不尊重你。
旁邊不少人嘰嘰喳喳:“原來這就是流雲劍神的傳人白塵蕁!”
不怪眾人如此驚呼,流雲劍神消失數十年,江湖再無人見其身影,卻在偶然間有人見白塵蕁使用過流雲劍神自創的流雲劍法,一時便轟動武林,他當是武林最耀眼的新星,更是武林盟主白元棠全部的希望與驕傲。
可是上天永遠是公平的,白塵蕁雖有奇遇、武學奇葩,可是因先天不足,身體一直不好,除卻年少妄為在江湖上闖過幾次,最近幾年也鮮少在江湖走動,想見一麵不容易,對於武林後起之秀來說,能找他挑戰更是件難以奢求的事。
“不必多禮!”軒轅哲道。
白元棠從袖口掏出那墨玉給白塵蕁佩帶上,眼睛裏現在隻剩下滿滿關切之意,不由感歎父愛偉大,無能怎樣的人,對自己的孩子都是放在心頭上的。
“這是?”白塵蕁修長白淨的手指觸到那玉麵上問道。
“這是皇上賜的墨玉!有了它你以後就不必整日在房中,可以多多走動了。”
“原來這就是墨玉。”淡淡的滑過那潤玉,他並沒有別人見到奇寶的欣喜。
不知道是何時離開白府的,隻是迷糊迷糊極想睡時感覺被人小心抱在懷內。
極力想睜開那疲憊不堪的眼,明明沒做什麼,為什麼就是如此想睡。
那人影在微弱的燈下晃動,腳步一聲一聲有節奏的踏上階梯。
“雪兒……”
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軒轅哲試著輕輕的喚著這兩字,在心裏喚過千百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