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宮中遊玩兼出外打仗 千雪衣

氣憤難解飲用烈酒數杯後,猶感些許悶熱,四處閑逛著便到井中觀天處,紅漆刷梁的欄柱,在月華下仍是十分潔亮,那陰晦處坐著一襲白衣,被黑暈遮住了半邊的臉,慵懶頹廢手中轉動的白玉簪子……

不是肖慕然又是誰?

停步,他沉默的望著,終是沒有走過去。

*

清晨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明明昨夜是臥榻而睡的?現在卻,不禁思索,難道夢遊?

房間內,亦沒軒轅哲身影,回想那輕柔的手力,難道不是在做夢,可是他真會如此好心,還懂得關心體貼人,真是讓人不敢相信?!懷著千百疑問,到下樓遇見時,卻見他麵色依舊,也並無不同。

各懷心思的幾人,靜坐著喝茶。

忽一陣怪風吸入,空氣繃緊,又是從天而降的人,約莫七八人,身著黑衣都佩有一把相同的龍形彎刀,黑衣人再道而立,夾路走出一位麵帶銀具的人,這麵具上的花紋讓人好生眼熟。

記起來了,那次交手有名的萬刃門麼!相比那次,這次的頭頭顯然沒有其的狠厲,噬血,眼裏仿佛沒有萬物映射的光彩,空洞得隻有一具軀殼。

“請問慕容雪小姐在這嗎?”那聲音似乎是從地獄裏傳來的,陰森,冰冷。

雪兒正要起身,軒轅哲卻抓住了雪兒的手,示意要雪兒坐下。

肖慕然蹙緊那清秀的雙眉,望我的眼神一片急切之色。

客棧老板嚇得兩腿發軟,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帶著那顫抖的笑容迎上去問道:“客倌們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從帶頭人後走從一位黑衣男子,他無麵具,方形國字臉,眉間隱約可見昔日殺戮太多的一團黑色,似乎是領頭的左右手心腹,說話略帶傲慢的重複一遍道:“你們這裏可有個叫慕容雪的女子?!”

“沒有呀。”老板連連搖頭,回答得小心翼翼,做揖恭謙的模樣,像條小狗在努力的擺著尾巴,不停的向眼前的人示好,道:“客棧來客一般都是登男人們的名,婦道人家的名字怎麼會留在上麵,這是不符合規距的。”

說完唯恐對方不滿意,那老板抬頭粗略的觀視他的麵色。

“反正你一定得給我把慕容雪找出來,不然你這個小店……”帶頭人陰笑一聲,那麵色真當是從地獄裏爬來的惡鬼,披著駭人的人皮。

老板撲的連忙跪了下來,扯著他那褲邊,異常卑微的肯求道:“大爺我這是小本經營,還有一大家要養活,您就別為難我們這幫小的呀,我給您磕頭了。”

說完,他真的用力往地上狂嗑到,那聲音清脆響亮,青石板上略見鮮紅,旁邊的夥計都害怕得不敢上去,欲救無力的樣子,映入我眼,頓時氣憤難當,啪的一手,手掌跺在桌上。

雪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真是欺人太甚。“我就是慕容雪,有事找我,欺負人家老人家算的了什麼!!”

甩開軒轅哲執緊的手,趾高氣揚的說道。

帶頭人見我,徑直走來,卻突兀跪下行禮,身後幾人也隨即跪下。

“見過慕容小姐了,請小姐不要誤會,在下不是來找麻煩的。”他卑躬屈膝的說道,態度很似誠懇跟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找我?!”雪兒一臉的疑惑,萬刃門難道跟我死糾不休?

“奉我們主人之命,特送一盒禮物你。”帶頭人向手下揚揚手,捧著錦盒的隨從恭敬的呈上。

“你們不是萬刃門的?”難道我猜錯了?!

“主人說,你打開錦盒便會知。”因門主有令,不得泄露萬刃門身份,卻詫異,這許小姐竟此等聰慧,見她剛才盯著自己的銀具睨望,便覺得有幾分蹊蹺,果不其然,萬刃門以花紋鑲邊的麵具隻有幾人。

慕然見那盒子心生擔憂,便擋我前麵想替我接下。

黑衣人神情一凜,道:“主人說讓慕容小姐親自打開,你一定會喜歡的。”

遞到我手中,正要打開,慕然手掌卻按在上麵,“放在桌上。”

“嗯。”聽話的將盒子放置在桌上,慕然將我拉開一丈之遠,便使以真氣將盒子打開。

原來是件衣服,再湊近看,不禁止住呼吸,絕非是件普通的紗裙,它的美簡真無法形容,以金線相織,那錦鏽裙擺處刺繡小朵花瓣似天然點綴上去的。

白衣的輕衫披肩,流蘇串起的四色彩珠在光照下異常晶瑩光芒四射,設計剪裁絕對是史上一絕。

手細摸著那絲光滑,道:“你家主人到底是誰?”

“小姐,看了這封信你就便知。”黑衣人從懷裏揣出一封信,恭敬的奉上。

接過那張薄信,好奇的拆開。

千雪衣銘珞敬上

如此簡潔話語,不難想出,的確像那個人的作風。

“代我謝謝你家主人,我很喜歡。”

“隻要小姐喜歡就好了,為了這件衣服主人可是費了很大的力。禮物送到了,我們就就此告辭了。”

後麵跪著的那位國字臉黑衣人,先前傲慢之氣盡卻,這話說的很分實在。

黑衣人領首轉頭警告一眼,示意他話太多了。

“主人說,還會再見。”

“?”雪兒有些疑惑。

領首,默然不答,抱拳而退,黑色的披風在空中留下最後一道聲音

柳柳跑上來扯著我,滿臉好奇:“小姐,這件衣服是?”

雪兒回答著她,“這件衣服就是千雪衣。”

“啊!”柳柳尖叫了一聲。

軒轅哲皺眉。

慕然憂思。

春日心中浮上不安。

全客棧的人都一臉呆愣的望著我們。

隨後又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

雪兒很臭美的穿著千雪衣在鏡子前轉悠著,時不時的發出笑聲,柳柳也是高興得很,春日坐在窗下冥想什麼,眉間糾結。

“春日?”雪兒湊到她麵前,道:“這就是你那日說的千雪衣?!”

“皇後不會覺得奇怪嗎?”春日不答反問。

“你是說,銘珞。”

“對,能在一夜間就找到是個迷的伊人,找到傳說中的千雪衣,這會是常人能做到的嗎?”她的目光深遠,“還有今天的黑衣人。”

“像萬刃門的人?”

她點了點頭。

雪兒輕抿淡笑,“的確值得讓人懷疑,我到是看看他們到底想玩什麼把戲。”不過白得了件千雪衣是毒我也認命收下它了。

春日一鬆道:“皇後明白甚好,這次出門牽掛多方權利,很容易卷進那扯不清的是非當中。”

“你說得有理。”春日說對,我太過妄性而為,銘珞是敵是友尚且不分。

*

*

昏暗的房中,隻有一根小小的蠟燭支撐著光明,徐徐清風吹來,它奮力的擺弄著身姿。

一襲白衣的伊伊,靠窗仰望著這靜靜的夜空,淚不知不覺的潸然落下。

那個人,到底是誰?

回憶

那天晚上,她與素靈正在鏽東西,忽然門被踢開一大群人湧進門來,素靈嚇得直哭,針一偏硬是生生紮入血肉裏。

帶著藍色鑲邊銀色的麵具,那個人周身散發著死亡之氣,徑直的走來,眸如黑墨染就,卻又如萬丈的深淵,觸及,便向掉入那個黑洞裏,沒有盡頭的恐懼浸侵蝕著你的每一根神經。

他一步一步直到越過她們才停下轉身回睨著。

身後的黑衣人慌忙地給他搬來椅子,一幅十分懼怕樣子。

“你就是伊人,對吧?”她正在思所他的來曆,那人卻先開了口。

“我……”她猶豫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是伊人。”

知道她是伊人的除了素靈,不可能再有人知道!!

“我跟你買下千雪衣!”他沒有看她,隻是神情專注的把弄著手中的扳指,不像求購更像命令。

“不行。”她想也沒想的拒絕了。宛若翩鴻,是她的夢呀!多年累計而成的夢,她是想……她是想穿給能與她共渡一生的人看的。

他抬頭望著她,眼神中帶著血色殘光。

她怕,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怕,但又覺的他的眼神很似熟悉。

忽一陣風似的,素靈落入他的手中。

“賣是不賣?”他粗糙的手緊緊的掐在了素靈細滑白脖子上,似乎隻要稍稍再用力,那頸便要折斷。

“你……”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兩遍。”他的力道不禁又加了一層。

素靈痛得哭了出來,可還是倔強的說,“姐姐,不要。不要買給這個壞蛋,它是你的夢,不要讓別人玷汙了。”

“素靈。”她脆弱的蹲了下來,淚終於決堤。“好,我給你。”

“姐,不要啊。”素靈呼喊著。

伊伊好似沒聽見般,行如枯木遊魂般木訥的走進內房。

她捧出千雪衣,一步一步堅難的走到他麵前。

“現在可以放了我妹妹了吧。”她有些憤恨的說道。

他接過盒子,嘴角不著痕跡微上揚,隨即又閃電般抿上,將素靈推入伊伊懷中。

“將東西抬進來。”

四人抬著兩大箱沉甸甸的東西入內,重重的在裴伊伊麵前落下。

“我從來不欠別人任何東西,這兩箱黃金,算是給你買衣服的錢。”他甩了甩披風,揚長而去。

素靈急急的想追上去卻被裴伊伊拖住。

“姐,我要替你追回來,千雪衣不能給他。”她急急的呼道。

“素靈,不要追了,這是追不回來的,你不要做傻事,姐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你比什麼都重要。”

“姐……”哇,的一聲,素靈撲進裴伊伊懷裏痛哭起來。“都是我不好,千雪衣是姐姐你的夢呀!。”姐姐是費了幾年的心血織成的啊。

“沒事的,乖不哭素靈,以後我們一定能做出比它還美的衣服。”她輕輕的替妹妹拭去臉頰上的淚,滿是心疼。

裴伊伊總覺得她一定見過那個人,到底是在哪呢?怎麼會記不起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像極了一個人,對了!那樣的眼神跟銘珞總有幾分神似,搖搖頭,不禁又為他辯白,那名救下她的人?怎麼能可會這麼殘忍冷血的對待她們。

眼水沾滿了她的衣服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

一絲一絲

輕風甚為憐惜的為她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