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竟有如此邪惡之陣法?眾人不由得心中駭然。
而陸離心中關心的則是,為何諸侯同盟中會有人知道這“死寂之陣”法門,既然是上古之戰中魔帝蚩尤所使用的陣法,那蚩尤兵敗後遠逃北疆,卻是如何再度將此邪惡之陣帶至東陸?
難道是魔七,此人是與魔帝蚩尤有著密切關係之人,如若真是如此,那麼魔七與少餘帝的那番對話便陰謀畢現,隻是這魔七畢竟對自己有相救之恩,既未在諸侯同盟中發現魔七的身影,卻也不可將此罪責完全放在魔七頭上。
“此陣如何得成?諸侯同盟為何要等我龍牙大軍到此後才步下此陣?”南宮玥將疑問拋出,並不知是否會得到解答。
“按照古籍記載,這些軍士身上定是帶有特殊物質,死字一出,便成了一半,隻消血染死字,便可成此死寂之陣。至於第二個問題,蘇月並不知曉。”古籍中所載有限,蘇月也無法得知古籍以外的內容。
血染死字,一旦諸侯同盟軍攻關,龍牙軍勢必要在此地與敵軍交戰,一旦開戰,橫屍遍野,血流成河便不在話下,那麼血染死字就是必然的事。
“還有一事。”蘇月忽而想起了什麼,接著道:“此陣必有一修為高深之人在附近操縱,如果能找到那操縱者的藏匿之處,或許還有破解的辦法。”
陸離和南宮玥對視一眼,示意此事交給自己的隊伍去辦,南宮玥自然允諾,一來自己統帥的是龍牙軍,陸離分隊並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二來自己和龍牙軍要加固城防,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尋覓那操縱者。
“按照我對陣法的理解,這操縱者必在能夠望見此地的高處,由此來看,便是在這兩處山峰之上。”蘇月指了指地形圖上的兩處山峰,分析著局勢。
“那我們便分兩路去打探情況,我與芷兒一路,陸離和蘇月一路,你們覺得如何?”顏心對自己的分路大為滿意,卻並沒有得到任何一人的認可。
一來是不知敵軍虛實,貿然兵分兩路隻會降低自己的戰鬥力,二來也怕顏心衝動之下,對丘芷做出什麼不雅之事。
按照事先製定的少數服從多數原則,顏心也隻好一邊念叨著什麼“懂不懂兵貴神速”“先發製人”,一邊隨著三人奔向第一處山峰。
蘇月和丘芷的腳程雖比不上顏心和陸離這兩位九華山弟子,但至少還不算拖了後腿,不多時,四人便接近了山峰頂端。隻是越往上時,四人越覺得呼吸困難,上慣了九華山的陸離和顏心知道這絕不是因海拔增高而造成的低氣壓迫使呼吸困難,而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壓製著他們的呼吸。
陸離本想讓丘芷和蘇月先行回雙陽關,自己和顏心前去查看,可是對於死寂之陣和上古文字的理解,他二人又遠不如二位姑娘,也隻得強忍著向上攀爬。
顏心忽地一拍腦袋,懊惱道:“我怎麼把它給忘了,來來來,一人一大口,自然會消解這股力量。”說著,顏心從懷裏掏出陸離送給他的那個“黃酒”瓶,咕嘟咕嘟灌了自己一大口,還別說,“黃酒”進肚,顏心果然呼吸順暢。
陸離也喝下一大口,確感神清氣爽,這瓶子內裝的確是不是“黃酒”,大概是某種特別的液體。
二位姑娘卻是麵麵相覷,蘇月倒是還好,畢竟她尚有些酒量,也了解陸離的為人,知道陸離斷然不會對酒後的她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但丘芷從小便未飲過酒,生怕一口酒進肚便不省人事,她倒不是怕顏心對她做些什麼,隻是聽人道酒後亂性,隻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要對顏心做些什麼。
隻是顏心哪顧忌那麼多,眼見丘芷呼吸愈發困難,一口酒便灌進了丘芷的口中,丘芷並未體驗到傳說中難喝的酒味,而是一種甘之如飴的味道,自己還不由得多喝了兩口。
陸離暗暗思索,這瓶子當真古怪,看來確是一件奇寶,但既然自己已將其相送顏心,也斷然沒有再要回的道理。陸離忽而想到,若是顏心帶此物回到了百年之前,那百年之前豈不是就會有兩件相同的寶物,卻不知兩件寶物能否發揮出同樣的作用。
四人這下呼吸順暢,行動如常,很快便發現了山頂的敵人。
果不其然,在八名黑衣人的護衛下,一位術法高強之人站在正中,正對著麵前的法陣施著法術。山頂這法陣雖小,但其中間也有一個清晰的上古文字,正是與雙陽關前的一樣,是個“死”字。看來,此陣與雙陽關前的大陣遙相呼應,或許,將此陣破壞,便可破解雙陽關前的大陣。
既想到此,陸離和顏心便不會坐以待斃,兩人同時出手,襲向中間那操縱者。
那操縱者卻並不理睬二人的突襲,片刻之間,四名黑衣人便攔在了陸離和顏心麵前,另四位黑衣人則分作兩隊,撲向蘇月和丘芷。
顏心眼見丘芷有難,登時棄下眼前的二人,轉向丘芷的方向,一手一個拽住兩個黑衣人,暗中發力將二人直接擲下山峰,擲出之時顏心心中立有悔意,因為他感受到這二人並不具備任何修為。
其餘六名黑衣人見顏心如此強悍,皆是心中大驚,竟立時撕掉黑衣,跪地求饒。看那六人的麵容,皆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少年,也許他們隻是被強征如諸侯同盟的新兵吧,那卻為何被派至此地來守著無比重要的死寂之陣?
陸離似乎明白了什麼,大喝一聲:“被騙了!”其餘三人也明白過來,此山峰的操縱者不過是虛張聲勢,另一座山峰的才是真正的操縱者!隻是那山腰處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
那偽裝操縱者緩緩回過頭來,摘掉了頭上的偽裝,見到那麵容時陸離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偽裝操縱者的麵容,競和自己的父親,陸家鎮醫者陸承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