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蚩尤的遺產

說起來,蚩尤搶奪乾坤戒的最初動機是為了讓九黎部落更好地生存下去,身死後用元神將其裹挾走則純粹是出於一種報複心理——從來隻有我搶人,怎能容得人搶我?想從我手裏奪東西,門兒都沒有!

而軒轅當年之所以將蚩尤斬殺,一是為了去除後患,蚩尤不死他就不可能順利地將九黎部落吞並;二來也是為了得到乾坤戒,他本身就是一位醫術大家,目的倒是跟蚩尤差不多,隻是手段不像蚩尤那麼直接罷了。

他本來以為抓住蚩尤後乾坤戒就能到手了,不想炎帝對他也防了一手,並沒有告訴他,乾坤戒不是普通的法寶,而是一件可以完全隱匿的仙器,隻要主人不願意,誰也不能讓其顯露出來。所以,在想明白這一點後,軒轅也隻能通過將蚩尤斬殺的方式逼出乾坤戒了。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蚩尤居然在最後關頭掙脫了自己的封印,脫離了肉身束縛,元神將乾坤戒裹挾著帶走了,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即便知道了這段塵封的曆史,蕭陽心中也沒有對軒轅黃帝生出什麼怨忿之心,而是依舊崇敬有加。這不僅是因為爭奪天下本就沒有對錯之分,區別隻是立場的不同,黃帝將華夏統一確實是一件有利於民族的大好事,同時也因為蚩尤本人在經曆了幾千年的滄桑洗禮後對黃帝也沒有了多少怨恨,反倒是對那段崢嶸歲月的緬懷居多。

…………

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蕭陽收回思緒,定了定神,心中一動,右手食指指尖突然裂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鮮紅中帶著點點淡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湧了出來,被他塗抹在了乾坤戒上,然後以鮮血為引,分出一絲神識進入乾坤戒內,在其中打下了自己的烙印。如此,蕭陽就成為了乾坤戒的新一任主人。

把乾坤戒戴在右手無名指上,以神識控製著試了一下,果然如蚩尤記憶中那樣,乾坤戒能夠隱入皮肉之中,從外界看不出絲毫端倪。

不過說到底,乾坤戒隻是一個通往次空間的門戶,本身再神奇也沒有多少好研究的。所以在把玩了一會兒之後,蕭陽就把它摘了下來,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用蚩尤記憶中的方法閃身進入了次空間中。(在進入次空間的時候乾坤戒是不能帶進去的,不然到時候蕭陽也就出不來了。)

蕭陽曾經在這片空間呆過幾個月的時間,雖然活動區域僅限於一個小山穀周圍,但蚩尤卻是對這裏了如指掌,而在得了蚩尤的記憶後,蕭陽對這裏也是如自己家裏一般熟悉。

進入次空間後,蕭陽第一個就來到了當初修煉的小山穀,細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沉默著緬懷了一陣之後才離開,往記憶中的核心之地而去。

以蕭陽如今的實力,速度自然是奇快無比,在山林間奔騰跳躍,不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其實他還可以先離開乾坤戒然後再進來,就能直接到達自己想去的地方,不過蕭陽想用自己的眼睛親自看看這裏,而不是隻憑蚩尤的記憶去了解,所以才選擇了徒步的方式。

站在一座山巔上舉目看去,這片地方麵積頗大,差不多有十裏方圓,位於浮空山尾端,三麵被山嶺包圍,最後一麵被一條曲折蜿蜒的小河跟外麵隔絕開,從風水學上來講藏風聚氣,是一處絕佳的風水寶地。事實上,這裏也確實是浮空山龍脈的靈泉之眼。

一踏入這片區域,蕭陽立刻感覺到了這裏跟其他地方的不同,天地靈氣濃鬱到了極致,形成了濃濃的白霧,幾乎要聚成液滴,化成雨點滴落下來。而且在蕭陽進入的一刹那,這些靈氣就洶湧著衝進了他的身體,跟他當初第一次進入乾坤戒空間時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雖然這些靈氣的濃度更高,但蕭陽也早已不是昔日的吳下阿蒙,尤其是在蚩尤將元神和真元灌注進他身體的時候,雖然那些能量絕大多數都潛伏了起來,但僅僅發揮作用的一小部分就讓他衝破境界,踏入了戰神訣和大日真火經的第三重,體內真元液化成滴,有了質的改變。

所以,這一次,麵對洶湧而來的天地靈氣,蕭陽臉上沒有任何異狀,體內戰神訣和大日真火經卻自動加速運轉了起來(這麼久的修煉,蕭陽已經把這兩種功法融入到了骨子裏,變成了自己的本能,時時刻刻都在緩慢運轉,於坐臥行走間吸收外界的靈氣,錘煉肉身,加厚真元),饕餮一般吞噬著靈氣,將它們變成自己的力量,填補著真元液化後有些空虛的經脈和丹田。

如果有外人在一邊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時的蕭陽周身每一個毛孔都形成了一個小漩渦,吸收靈氣的速度簡直駭人聽聞。

就這樣,蕭陽沒有使用神識掃描,而是一邊吸收著靈氣一邊隨意亂逛,閑庭信步地走在這片核心區域,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座小院子。

院子周圍圍著稀疏的籬笆,幾間大大小小的茅屋錯落其中,還有一個用樹枝搭起來的架子,上麵爬滿了茂密的葡萄藤,架子下還擺著一張藤椅,很有幾分鄉野情趣的雅致味道。

不過蕭陽知道,因為擔心藥草被毀壞的緣故,這片空間裏的大型動物都被送了出去,隻剩下一些蜜蜂、蝴蝶之類的昆蟲,以及河溪裏的魚鱉蝦蟹,所以院子外麵的籬笆根本就是個擺設,隻是隨手弄出來的裝飾之物,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目光隨意地在院子中掃了幾眼,蕭陽腳下沒有停留,直接來到一間茅屋前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屋子很小,陳設也極為簡單,隻有一張蒲團擺在地上,看起來跟外麵山洞中的那個石室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裏的蒲團並不是青石打造,而是用有著寧心靜氣功效的上等紫檀木芯雕琢而成。

靜靜地在這間修煉室中站了一會,蕭陽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就離開了這裏,往旁邊一間大了好幾倍的屋子走去。

這間屋子是用來藏書的地方,裏麵擺滿了一排排書架,堆砌著獸皮、竹簡、手抄本和刻印本等各種書籍,和另外幾間藏書室一起,幾乎記載著華夏數千年的曆史。而且因為屋子上被布置了保護陣法,又有濃鬱的靈氣不斷滋養的緣故,這些書籍幾乎完全隔絕了歲月的侵蝕,看上去還跟新的差不多。

不過,現在蕭陽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細看,隻是如巡視自己領地的君王般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之後就離開了。

其他幾間屋子蕭陽也一一走過,其中有一間丹房,專門用來盛放蚩尤練手以及打發時間時所煉製的丹藥,被上好的玉瓶盛著,足有數百上千瓶。也幸虧浮空山下有一條玉礦,而且在充沛靈氣的滋養下衍生得很快,不然蚩尤想要找到這麼多品質上佳的玉料還真得費些功夫。

除了丹房外,還有一間屋子裏矗立著十尊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大鼎,蕭陽對它們就更熟悉了,既被其中兩尊鼎煮過,也拿它們煉過丹藥和法寶。不過它們隻是外表一樣,實際上品階卻大有不同。而從傳承自蚩尤的記憶中蕭陽知道,最中間的那尊鼎是一件仙器,也是炎帝部落跟乾坤戒並列的傳承聖物——神農鼎,當時就放在乾坤戒中,被蚩尤一起奪了過來,其他九尊則分別是一階到九階法寶,是蚩尤仿照神農鼎煉製出來的。

至於蚩尤煉製出來的其他法寶,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它們好像破爛一般被隨意地扔在了一個角落裏。不過若是覺得它們沒什麼價值可就大錯特錯了,這些法寶從一階到九階都有,其中甚至還有兩件仙器——青龍裂天戟和虎魄妖刀!

要知道,仙器可不是那麼容易煉製的,它們對材料和煉製手法的要求都太苛刻了,世間現存的仙器基本上都是靠時間慢慢磨,養出其中的靈性,形成獨特的“性格”和“氣質”才形成的。

比如說神農鼎,它最開始並不是仙器,隻是被從神農氏開始的曆代炎帝不斷地拿來煉器煉丹,才慢慢地脫胎換骨,變得越來越厚重、包容,達到某一個極限後才發生了質的改變。

而乾坤戒,雖然來曆已不可考,但能晉級仙器也是受到其連接的次空間中濃鬱的天地靈氣不斷滋養,以及介於現實空間和次空間之間的獨特位置,培養出了空靈氣質的緣故。也因此,乾坤戒一旦融入主人血肉,除非主人願意,否則其他人就無法發現。

青龍裂天戟和虎魄妖刀也是如此。

青龍裂天戟是神農氏的兵器,他可不是隻會治病救人,在那個年代,猛獸橫行,部落聚居地都時不時地遭到衝擊,常年行走在野外的神農氏更幾乎是日日殺伐,青龍裂天戟不知道飽飲了多少豺狼虎豹的鮮血,才以濃烈的殺氣衝破屏障,晉為仙器。

而相對於青龍裂天戟,虎魄妖刀則有些劍走偏鋒的味道,它內蘊的不是純粹冷冽的殺氣,而是狂烈殘暴的戾氣。當年蚩尤剛被殺時,心中的怨恨暴戾之氣濃鬱得幾乎可以化為實質,後來心境慢慢地平和下來,意識到這股戾氣的壞處,將它們或消磨,或引導轉移到虎魄妖刀中,才沒有讓自己失去理智,也因此把虎魄妖刀推到了“仙器”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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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門了,到現在才回來,明天還要出差,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