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辣椒,不是,秋若欣你怎麼會在這裏?”
天香酒樓的一間客房內傳出了宇文修那驚訝的叫聲。這也是宇文修白天為獨孤塵療傷反被其所震暈之後醒來的第一句話。
此時的宇文修呆愣在床榻之上,兩眼發直,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看著活生生站立在自己跟前的秋若欣,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
然而對麵的秋若欣卻是滿臉的笑意,見宇文修醒來之後見到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反應,心裏不禁暗自偷笑,雙手叉著小蠻腰,本是微笑的俏臉隨即一板,神色霸道的道:“宇文修你跑的到是挺快啊!害的本小姐追了你兩天一夜,哼哼哼!三年前我就發過誓,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本姑娘也要把你抓回去,這次終於又讓我逮到你了,有了上次的教訓,所以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把本小姐甩掉。”
還別說,平時看上去一副無所畏懼,神經有些大條的宇文修,在見到秋若欣時那還真是打心底裏有些畏懼的。秋若欣的刁蠻與暴力他可是親眼所見和親身體會的,三年前的那一幕每次在宇文修想起秋若欣時都會情不自禁的打個寒顫。那可是說要你胳膊絕不砍你腿的主,每每念及於此都會暗怪自己當初怎麼就那麼倒黴撞到了眼前的這個小辣椒的手裏。雖然現在自己武功略有小成,意念法訣也是稍懂一二,可是即便如此,宇文修在麵對秋若欣時還是有些害怕,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要知道秋若欣的那一身邪門武功還真不是鬧著玩的,以這位刁蠻小姐的脾氣,說不定一個不高興還就把自己給凍成冰雕了。所以宇文修怕,從心底裏害怕秋若欣。
秋若欣掐著小腰瞪著宇文修,見他兩眼發直似乎在想些什麼,這個模樣與三年前他們初見之時是何其相似,想起當年初次見麵的情形以及宇文修當時那令她又羞又惱的話來,如今卻再也沒有了當初那股能讓她怒抽他的臉頰的衝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甜蜜與幸福。
此時的宇文修卻是在心裏暗自納悶:“這個小辣椒不是去追她那個怪物弟弟去了嗎?怎麼追到我這來了?看她這來勢洶洶的模樣,莫不是真來抓小爺我去兌現三年前的那個被逼無奈才應允的約定?慘了,現在陽義又不在,我一個人如何應付的了這個野蠻的小辣椒啊!”
誠如宇文修所想的那樣,秋若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原來,秋若欣因為擔心其弟秋若寒在白孽的葬禮上中途因故不辭而別,於是在葬禮之後,便與齊燁、步可為同時離開鬼域酆都前往秋雨山莊。
別看秋若欣在鬼部沒有和宇文修說一句話,其實心裏一直都很惦記著宇文修,三年的相思,三年的等待終於再次相見,要不是因為外公白孽的亡故,其弟若寒的變故,將她的心蒙上了一層沉重的悲傷與憂慮,以她的性格還不早在鬼部第一次見麵之時便已衝上去將宇文修拿下,質問他當初的‘不辭而別’,順帶著還有可能是一頓幽怨的暴打,最後再押解回山莊繼續他們三年前沒能履行的承諾。然而這些都是因為兩位親人的一係列的變故而未能實現。
如今諸事已畢,她的心思自然又回到了宇文修的身上,一路上悶頭不語,數次回頭望望鬼域酆都,杏目中流露出一股不舍的戀戀之情。
她的這一切動作表情都被旁邊的齊燁看在眼裏,齊燁自然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女的那點小兒女心思,情竇初開,少女情懷,作為過來人的齊燁深知人這一生難關無數唯一個情關難過,與其像他們這些江湖俠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錢財更是視如糞土,這世間真正能讓他們在意的也不過俠義情三個字,在他們看來,終此一生能與自己心愛的人朝夕相處便不枉矣。遂讓秋若欣不要再跟著回山莊了,秋若寒的事她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去找宇文修,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有了齊燁的許可,秋若欣自然內心暗喜,睹見齊燁一臉微笑並略帶幾分呷醋的看著自己,想來是猜到了她的心事,俏臉不禁一紅,調轉馬頭逃也似的向著來路飛奔而去,連句告別的話都沒說一聲,隻留下了一陣的塵煙。
齊燁在後麵哈哈大笑,聽在她耳朵羞得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個勁的催促身下的那匹神俊的白馬,真不知道她是想早點再見到宇文修還是想早點躲開齊燁那讓她羞臊不已的笑聲。
如此一來一回一耽擱就是一天的時間,等到秋若欣再趕回鬼部之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此時的宇文修與陽義等人也早已經各自散去,先後離開了鬼部。
重返鬼部的秋若欣撲了個空,急著想要見到宇文修的她內心可謂是焦急萬分,生怕自己再次與他錯過,當下便要離開鬼部前去追趕,怎奈天色已晚,這要是追上了宇文修還好說,要是追不上隻怕要露宿野外了,終於在舅舅白紫遠的勸說下在鬼部勉強留宿一晚。
等到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鬼部,然而這時的她已經與宇文修相差了近兩天的路程。她這一路追來可謂是快馬加鞭,直到今日晌午才追到困龍城,並在天香酒樓的門前看到了一頭毛驢身上掛著一塊門匾大的木牌,上麵書寫著豪傑宇文修五個碩大顯眼的字樣。
乍見之下,秋若欣是又喜又驚,喜得是自己追了這麼久總算是沒追錯方向,單從這五個字就可以斷定宇文修肯定來過這裏;驚得是為什麼宇文修的名字會掛在一頭鄉下的土毛驢的身上呢?這不明擺著是在罵人嗎?難道宇文修得罪了這家酒樓?被他們給抓起來了,人家這是故意侮辱他的?
想到此,秋若欣不禁又急又怒。有人抓了宇文修?這還了得,那可是她的心上人,豈容他人隨意侮辱抓扣,縱身跳下白馬,指著毛驢身上那木牌對著不遠處的那個迎賓的店夥計語氣不善的喝問道:“喂!看門狗,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我朋友的名字寫在這裏掛在了這頭土驢的身上?說!你們把他怎麼了,趕快把人給本姑娘交出來,要不然看本姑娘不燒了你們這家破酒樓!”。
秋若欣的話讓那店夥計有些莫名其妙,雖然自己沒明白秋若欣到底說的是什麼,不過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那就是眼前的這姑娘和剛才那位讓人討厭的小爺是朋友。有了上次宇文修的教訓,如今的他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人了,更何況秋若欣生的如花似玉,穿著華貴,再加上這一番潑辣的凶悍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上世家名門的大小姐。雖然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罵。卻也隻能自認倒黴,一邊差人去通知總管石清風說又有人來鬧事了,一邊好言好語的應付著。
就在二人圍繞毛驢爭論解釋著宇文修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爆響,天香酒樓的頂棚應聲而開向下塌陷,繼而隻見一柄青色的巨大劍影衝天而起,直刺蒼穹。絢麗的劍影將天空都印照的一片青藍。
大街上的往來眾人無不被驚得目瞪口呆,就連秋若欣她自己也被這景象駭的張大了嘴巴。於此同時,四道身影從天而降,自天香酒樓的上方落在了她的旁邊,並且她還看到了滿身汙血,昏死過去的宇文修。
就在所有人都為獨孤塵那驚天一劍而詫異驚神之際,秋若欣與明月二女卻因為宇文修的重傷而大吵了起來,還差點動上了手,幸虧有獨孤煙、石清風二人及時將她們勸開,並且問明了秋若欣的來意,這才知道隻是一場誤會。
雖然隻是一場看似很普通的誤會,然而在場之人又有誰會想到就是因為這一次的爭執卻為日後她們爭奪宇文修揭開了序幕,同時也為日後道門的災難埋下了禍根。
最後二女在獨孤煙等人的勸解下雖然暫時的停歇下來,但是卻在暗中較著勁,爭著將昏睡的宇文修扶進了天香酒樓,兩人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其身旁,生怕一個不留神宇文修就會被對方拐走了一般。
“吱!!!”
一聲輕響,打斷了宇文修與秋若欣二人各自的臆想,尋聲望去,隻見明月端著一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熱粥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看見宇文修皺著眉頭坐在床上,露出一絲嫵媚欣喜道:“你醒了,餓了吧?這是我剛剛到做的蓮子粥,快趁熱喝了吧!”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宇文修的床沿邊,輕輕地用勺子舀起一勺去喂宇文修,自始至終都沒去看邊上的秋若欣一眼。
明月的這幾句話說的是又輕又柔又溫馨,搞得宇文修很不適應,想想自相識以來,明月的在他的心裏雖然貌美無雙,但是對他總是一副冷冰冰愛理不理的樣子,一路走來他對明月說了有好幾籮筐的話,但是明月真正回答他的確沒幾句,然而現在卻突然跟自己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還親自下廚做了一碗蓮子粥給自己喝。宇文修一時有些蒙圈,突然一覺醒來感覺這個世界變得美好起來,呆愣愣的注視著明月,在明月一臉溫柔美麗的微笑中將那勺蓮子粥吸入口中。
“啊!!!”
宇文修將粥吸入口中後,突然一聲慘叫,又全部的吐了出來,整個人直接自床上跳到地下,光著腳丫穿著睡衣在屋子裏不停地奔走亂竄。舌頭伸在外麵,張著嘴巴,雙手一個勁的往嘴裏扇風。“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宇文修的這一聲慘叫,跟著整個屋裏一陣忙亂,宇文修終於在喝了秋若欣遞來的一杯茶水之後才緩過勁來。不過上下嘴唇卻被燙出了好幾個水泡,還有點輕微的紅腫。
秋若欣看的心疼,一把推開與她共同攙扶著宇文修的明月大怒道:“明月,你安得什麼心,那麼熱的粥你吹都不吹一下就給他喝,你想燙死他啊!”
“我……”明月堂堂道門聖姑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隻是現在宇文修的確是自己的粥所燙,然而自己喂他喝粥也隻是為了氣氣秋若欣,一報今日在大街上的心中怨氣,卻不想如今弄巧成拙反倒給對方抓住了把柄。
秋若欣不給明月絲毫的解釋機會,搶先道:“行了行了,別你我的了,明天宇文修我必須帶走,跟著你回道門太遭罪了,這還沒到道門呢就被你折磨的白天是血,晚上是泡的,這要是到了道門那還不被你折磨死啊!”
“你把他帶走?想都別想,他必須跟我回道門,我道門想要的人還沒有誰能帶的走的。”
明月一改方才的溫柔,變回了以前的冷漠霸道,宇文修的身上有很多她們道門想知道的秘密豈容他人染指。
秋若欣見明月如此強硬,也針鋒相對道:“呀嗬,道門!想拿道門嚇唬人啊!別人怕你們道門我們秋雨山莊可不怕,道門就了不起了,本姑娘還是鬼部內定的兩生花花使呢!”
二女一言不合變為了激烈的爭吵,看的宇文修在旁是左右為難,有心相勸,卻又苦於嘴被燙傷,那麼多的水泡,碰一下就疼更別談什麼說話勸架了,隻能站在一邊幹著急。
眼見二女越吵越激烈,隨時都有可能動手打起來,就在宇文修束手無策的時候,石清風在門外敲門喊道:“明月姑娘、秋姑娘,宇文少俠行醒了沒有,我們莊主已經在內廳擺好了酒席特地讓在下前來相請一敘,也好兌現日前與宇文少俠約好的開懷暢飲之約。”
石清風這一呼喊詢問,不但讓爭吵中的明月與秋若欣停了下來,就連宇文修在聽到有酒席之後,整個人也跟著來了精神,折騰了一整天流了那麼多的血,耗費了那麼多精神意念,石清風請他吃的那幾隻雞腿早就被消化光了。由於嘴被燙傷不方便說話應答,隻能對著外麵嗚嗚了兩聲。又對著停下來的二女各自瞪了一眼,自顧自的一番穿戴整齊大搖大擺的前去赴宴去了。
二女見宇文修走了,也就失去了繼續爭吵的意義,彼此一聲冷哼,跟了出去,在出門的時候二女又在誰先出門這個問題上各自互瞪了一會眼睛,各不相讓,直到門外的石清風再次相請,二女才總算有些收斂,明月卻在秋若欣看向石清風表示歉意的時候,趁其不備,搶先一步踏出了門檻,然後得意的撇了秋若欣一眼揚長而去,氣的秋若欣恨恨的直跺腳。
這一切看的旁邊石清風微笑不止,待三人都消失在拐角處,他才一手縷著胡須搖搖頭很有感觸的歎:“宇文兄弟這豔福還真不淺呐,一個比一個漂亮,不過怎麼看上去相處的不是很和諧啊!唉!看來這女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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