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常丙貴老中醫卻是一反常態,變得比剛才更加激動了,斷然一揮手,常丙貴打斷了大家的非議,大聲開口說道:“你們知道什麼?這種情況才說明,這是真正的以氣禦針術,那些紅線就是蕭醫生注入病人體內的陽氣,走遍了經絡之後,現在已經全數沒入了病人的髒腑了,若是僅浮於體表經絡之內,又如何能起到補益髒腑的作用呢?蕭醫生,老朽為剛才的唐突之言向您道歉,還請蕭醫生不要怪罪。”
“常老先生言重了,你我莫不是為了病人著想的,何罪之有?”蕭逸淡笑著答道,心裏對這直來直去一身正氣的常丙貴倒是多了幾分好感。
而就在此時,一個醫生卻是一聲驚呼:“咦?病人的血壓和心跳都變化了,比剛才大有好轉。”
話音未落,“嚶嚀”一聲輕響,病人輕哼著就睜開了眼睛。
“醒了,他醒了!”
“老天,染病三天的病人醒了!”
“奇跡,奇跡誕生了,我的天,這不是在做夢吧?”
“春水鎮有救了,死神的請帖,被蕭醫生打敗了!”
醫生們簡直高興地要瘋了,好多人相擁在一起,喜極而泣。籠蓋在大家心頭的死亡的陰影瞬間就消散了。
“蕭醫生,你真是太棒了,你是國家的英雄。”廖文昊第一時間握住了蕭逸的手,大聲說道,興奮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蕭醫生,我代表全春水鎮,全百色市的老百姓謝謝你。”百色市衛生局的袁明義也是同樣的興奮。
女記者顧雨薇沒想到此行會是這麼順利,天東省專家組到達的第一時間,就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而且,是由一個中醫解決的。
“頭條,這絕對是頭條,蕭醫生,你太棒了,你真是我的英雄。”顧雨薇激動地舉著相機,一邊拍攝著這歡騰的一幕,一邊喃喃自語。
淩軒和劉白羽此刻卻是如出一轍的表情,就算淩軒城府再深,看到了這一幕,心裏中燒的妒火也瞬間壓抑不住了,吃驚欲絕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淩軒兩條眉毛緊緊地扭到了一起,雙拳緊握,臉色鐵青得嚇人。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蕭逸卻是向下壓了壓手,大聲說道:“各位,先不要急著高興,請聽我一言。”
大家聽了蕭醫生的話,瞬間停止了喧嘩,一個個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蕭逸,顯然都沒有從興奮中走出來。
“各位,這個病人現在雖然醒來了,但是,這隻是我用補益之法,強行提升了他體內的元陽,延緩了病情而已,若說到根治,還差的遠了。”蕭逸直言不諱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哦。”眾人聽了蕭逸的解釋,狂喜的心情大打折扣。
常丙貴老中醫卻是擺了擺手說道:“哎,蕭醫生,別這麼說。不管怎麼樣,您能延緩病人的病情,這就是我們到目前為止取得的最大突破了,就衝這一點,我們就值得慶祝。”
“對對對,常醫生說的太對了,這個重大的突破,對於春水鎮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訊啊。起碼讓我們不絕望了,蕭醫生,您就別謙虛了,我們整個春水鎮的人們永遠也忘不了你。”醫生們再度恢複了激動欣喜,病房裏一片歡樂的海洋,多日來死亡的陰影,瞬間消散了。
顧雨薇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撰寫完了稿件,手指輕點著掌上電腦,一則足以震撼全國的新聞,就要發出去。
“顧記者,暫時先不要發新聞。”蕭逸卻是不知何時站到了顧雨薇的身側,指著她的掌上電腦,沉聲說道。
“為什麼?蕭醫生,您不想讓全國人都一起高興一下嗎?”顧雨薇興奮的臉蛋微微泛紅,大聲說道。
“我說過,時機還不成熟,請給我時間,等到根治了這場瘟疫之時,再發也不晚,要知道,我們要對付的是世界上最強悍的瘟疫。”蕭逸沉聲說道。
顧雨薇聽了蕭逸的話,心裏無比的猶豫,這則新聞對於顧雨薇來說,其意義不言而喻,但是,看著蕭逸那張堅毅的臉龐,顧雨薇卻是奇跡般地放棄了一個新聞記者的原則,遲疑了片刻之後,顧雨薇一抬手,刪除了稿件,抿了抿嘴唇,對蕭逸說道:“好的蕭醫生,我尊重您的選擇。”
“謝謝你。”蕭逸說完,便手持銀針,向著下一個病人走去。
依然是以氣禦針,依然是細密的紅線,依然是奇跡般地蘇醒。一天的時間,蕭逸足足救醒了18個危重的病人。
醫院裏從上到下都沸騰了。
從醫生到病人,眼睛裏都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
蕭逸的銀針救醒了18個危重病人的消息,如同一陣風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刮遍了整個小鎮。
片刻之後,小鎮上就響起了一片鞭炮聲,一片死寂的小鎮,瞬間活了過來。
“英雄”的稱號,成了蕭逸代名詞。
不過,英雄蕭逸,在救醒了這18個病人之後,也徹底把自己一身的強悍內力,耗了個七七八八。
雙腿發軟的蕭逸,被幕清苑摻扶著回到了營地,進行了徹底的消毒之後,幕清苑把蕭逸摻進了帳篷。
“即便是救人,也不可以這麼不要命一般的啊。好歹你是個天級強者,竟然把自己搞到幾乎虛脫的份兒上。醫生是治病救人,不是以命換命啊。”幕清苑一邊以毛巾為蕭逸擦拭著額上的汗水,一邊緊皺著眉頭,不住聲地數落著蕭逸,絕美的臉上全是疼惜。
蕭逸卻是隻管看著她笑而不語。
把幕清苑笑得越來越不自在,臉色泛紅,眼神閃躲著輕聲嗔道:“你笑什麼?”
“我笑,仙子一樣的幕醫師,竟然也有像個婆娘一樣絮絮叨叨的時候。”蕭逸笑著說道。
幕清苑被蕭逸說得,臉蛋立馬就紅透了,一顆芳心咚咚直跳。臉色嬌羞,簡直美豔不可方物。
小小的帳篷本來空間就小,兩人挨坐在一起,漸漸地感覺到了彼此的心跳,彼此的體溫,一股曖昧的情愫在帳篷內瘋長。
“你,修煉吧,我在外麵給你守著。”幕清苑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卻是從未經曆過這種場麵,一時間竟是手足無措,逃也似地離開了蕭逸的帳篷。
隻是,一出來,幕清苑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真是沒用,為什麼就沒有勇氣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呢?
而蕭逸則盤膝坐定,修煉起了玄醫真經,以補充自己消耗的內力。
帳篷外日影西斜,一眾醫生們又燃起了篝火。今天蕭逸創造的奇跡,讓大家心裏都輕鬆不少,雖然依舊吃著簡陋的晚餐,但是,卻是有說有笑,甚至天東省專家組的好幾個醫生竟然載歌載舞起來,表達著內心的喜悅。
不過,劉白羽卻是滿臉的憤恨,望著一張張的笑臉,內心妒火中燒,氣就不打一處來。食物到了嘴邊,更是如同嚼蠟一般,難以下咽。
“我靠,每天都是吃這些東西,這還讓不讓人活?”劉白羽一腳踹翻了自己麵前的一桶大碗麵,氣急敗壞地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媽的,蕭逸,憑什麼那小子運氣那麼好,竟然用幾根銀針就延緩了疫情?憑什麼?媽的,老子可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高材生,老子不甘心!”劉白羽坐在地上,麵容扭曲,恨恨地捶了一拳。
“的確讓人不甘心。”帳篷外此刻卻是傳來了一個人的低語聲。
“誰?”劉白羽一躍而起,警惕地問道。
“哈哈,劉副院長,久仰了。”帳篷門一動,一身華服,氣宇軒昂的一個人竟不請自來。
劉白羽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然是淩軒。
“淩會長?”劉白羽微微一愣,不由得警惕心起。
“哈哈,劉副院長,不請我坐嗎?”淩軒微笑著不疾不徐地說道。
“哦,請坐。”劉白羽眼睛急轉,卻也說道。
淩軒施施然坐到了劉白羽的被褥上,手上一翻,竟是魔術般地拿出了一小瓶酒,還有一塊錫紙包裹的東西來。
隨著錫紙的打開,一股濃鬱的肉香竟傳了出來,裏麵包裹的竟然是一塊皮黃肉酥,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
熬了兩天的劉白羽,鼻孔不自覺地就是一陣抽動。
“劉副院長,我知道你沒吃晚飯,喏,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塊烤肉,正好下酒。”淩軒說著便把一瓶酒遞到了劉白羽麵前。
“在這種鬼地方,你從哪裏弄得烤肉和酒?”劉白羽疑惑地接過了酒瓶,眼睛卻是一直沒離了那散發著真真香氣的烤肉。
“哈哈,隻要你劉副院長想吃,隨時可以去找我,再不必用和他們一起啃些冷冰冰的素食垃圾。”淩軒笑容可掬地說道,“來吃吧!”
“嗚嗚,好吃,他媽的,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這到底是什麼肉?”劉白羽吃的滿口流油,讚不絕口。
淩軒笑容可掬地看著劉白羽的狼狽吃相,終於笑著說道:“這是山裏的野猴子,我特意叫人去捕來為劉副院長烤製的,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野猴子?味道竟然這麼好!”劉白羽吃了一驚,不過,片刻之後卻是讚道:“早就聽說過淩會長不是一般人,手眼通天,現在看來,此言不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