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怵毅微微一怔,她嬌俏的笑容太過明媚,險些眩暈了他的眼。
……
白若潼出嫁當日豔陽高照,蘭韻文沒有送行,他在書房如坐針氈,他害怕自己若是瞧見白若潼一身紅衣上了馬車,他會忍不住攔下她。
她的出嫁,沒有吹響的嗩呐,沒有喜婆,沒有鞭炮作響。隻有一輛馬車,靜悄悄的駛入二皇子府中。
“殿下,這是最後一次了,你真的不去麼?”
孟寧堂見他未動,勸說道。
“你讓本王去什麼?”
冷怵毅笑笑,坐在棋盤前自己一人下著黑白棋子。
“微臣不相信殿下真的不為所動,你若是真不動,滿夫人可就真的嫁他人為妻了。
這真的是殿下您想要瞧見的麼?”
孟寧堂道。
執著白子的手微微一停,他回頭,冷冷的嗔著孟寧堂:“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多了麼?”
白若潼一走,他就來到房中一直喧鬧不休,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冷怵毅心頭自是明白。他明白孟寧堂是真真的在為他考慮,害怕他後悔,孟寧堂也知曉,自己有可能會真的後悔,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讓自己這麼做。
這是一開始就決定的,他已經犯傻過一次,不能再犯傻。
“殿下,您是真瞧不明白,還是故作不懂?”孟寧堂歎出一口氣來,“您不覺得,自從滿夫人來後,你口口聲聲喚著的人都是滿夫人麼?
每日下朝回來,您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滿夫人。每天嘴裏念叨的也是滿夫人,隻要滿夫人出現,您的視線裏也全部都是滿夫人。
“殿下,您是對滿夫人動了真情,隻是自己沒有發覺罷了,你是真真喜歡著她,若是她真的嫁給了二殿下,您一定不能接受,您會每日痛苦……”
孟寧堂第一次著急的低吼。
“你是本王的謀士,為何你口口聲聲讓本王做的事情就是接回一個美人?孟寧堂,這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你應該明白,本王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得到她,對本王日後想做的事情,沒有任何好處……”
冷怵毅懶得再動怒,孟寧堂是真的為他好,一切都在為了他考慮,隻是他不能承了孟寧堂的好。
“殿下真的不心急?”孟寧堂挑眉。
“不心急。”
“那為何,殿下會把棋子下得一團糟呢?”
孟寧堂笑著問。
冷怵毅心重重一沉,他定眼瞧向自己的棋盤,上頭的黑白子沒有章法,隻是隨意放置著。
他何時出現過如此錯誤。
“殿下現在已經心慌得如此,若是滿夫人真的離開,殿下你可是能忍受?”
孟寧堂問。
“……”
冷怵毅緊緊咬著後槽牙,卻是沒有答話。
“殿下,現在一切都還不晚,一切都還有機會,滿夫人還未去往二皇子府中,您現在去追回,一切都來得及!”
孟寧堂緩下聲來,誘道。
“刷拉!”
桌上的棋盤被冷怵毅冰冷一掀,他震怒的瞪向孟寧堂:“你真是太多嘴了!”
說罷此話,他大步流星的走出書房。
孟寧堂一哽,趕忙著跟上。冷怵毅派人從馬圈中牽了一匹馬,翻身躍上。孟寧堂心中一喜,殿下是被他說動了。
冷怵毅的心原本已經足夠雜亂,怎能忍受孟寧堂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