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菱,你父親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受了這麼多的苦?”老太太眼一牽,問話道。
白茵菱苦笑一聲,眼眶微微熏紅。
張氏咬著唇,卻是不敢再說什麼。當初白若潼的姨娘過世,自個找了道士前來做法,那道士依著自己的話,道出白茵菱的命數與鎮西將軍府相克,需去靈山為母守靈三年。
老太太雖是覺得其中有詐,但為了鎮西將軍府考慮,不得不將白茵菱送去。白樹堂與白茵菱生母許氏真心相愛,許氏去世後,白樹堂痛苦不已,張氏卻是要在白樹堂胸口再紮一釘,難怪這三年來並不受白樹堂青睞。
“張氏,你若是仗著你肚子裏的孩子一定要與白某胡鬧到底,恕白某不再奉陪。”白樹堂冷冷丟下一話,甩袖走出大廳。張氏咬緊了牙根,指甲已然陷入了肉中。
白樹堂唱的這出紅臉,老太太也不便再勸說什麼,重重歎息一聲,讓眾人散了去。
好好的團聚最後竟是鬧得不歡而散,落在誰心頭都是不好受的。
白若潼剛走出廊中,身後卻是響起清脆的呼喚:“四妹。”
白若潼回頭望去,見是白茵菱款款笑著與自己走來。白若潼詫異的望著她,與之迎了上去:“三姐有何事?”
“我聽聞四妹如今已與榮親王殿下訂了婚約,特來恭喜四妹了。”白茵菱笑笑,未染脂粉的她眼眶還留有微微的濕潤,似荷葉露珠,清麗動人。
“三姐才回都城,此話是聽誰說起的?”白若潼眨眨眼,好奇道。
“自然是榮親王殿下,若潼在靈山之時有幸與榮親王殿下相識。”白茵菱道,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白若潼,似是要將白若潼看穿一般。
白若潼怔怔,隨即浮上淺淺一笑:“原來是這樣。早知榮親王殿下救過三姐,我該好好感謝榮親王殿下一番。
三姐如今回來了,咱們姐妹二人自當友好相處,以前若潼不懂事,曾對三姐做過錯事,本以為三姐不會搭理若潼,確是不曾想,三姐竟還願意與若潼說話,若潼是真真的高興,還望三姐不要記恨若潼。”
白若潼如何不明白,白茵菱這廂就是故意在自個跟前提起顧炎卿,想要瞧瞧自個的反應。府中任誰都知,她白若潼當初心悅太子殿下。
她這般試探,怕是顧炎卿與她說道了什麼。
白茵菱的笑容一僵,卻是在片刻後恢複了平靜。
若是以前,白若潼聽到此話,應是與自己發怒一番才是。但她的回應卻是如此平淡,更是讓自己原諒她以前的過失。白若潼何時變成了如此大度之人?
“妹妹能不計前嫌,是我的榮幸,我心中怎會怨念妹妹呢。”白茵菱道。
白若潼捂著胸口,故作鬆氣之勢:“那若潼便是放心了,三姐若是沒有別的事兒,若潼先告退了。”
“請便。”
白茵菱拱手請讓,卻是在她轉身之時又喚道:“等等。”
“姐姐還有何事?”白若潼回頭,詫異的望著她。
“你的玉簪子,歪掉了。”白茵菱說著便伸手為白若潼扶正,白若潼並未躲開,低垂著頭讓她更好操作。她微微的低頭讓白茵菱心下一驚,眼中閃過片刻的詫異,勾起一抹淡笑:“這玉簪子真真是好看,摸著發涼,應該是上好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