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鬧夠了沒有?”
白樹堂嘴角倒彎,張氏的哭鬧吵得他腦仁疼。張氏聳拉著小肩,剛被老太太哄住的淚,被他這麼一吼,頓時又掉了出來。
“樹堂!你別再說了!”
老太太趕緊嗔了白樹堂一眼,張氏心眼本就小,如今懷有身孕性子更是矯情。白樹堂偏是要在大火上灑一把油,老太太心頭那個苦啊。
“是是是,我都是胡鬧!我嫁給老爺這三年多以來,老爺可有哪一日是將我放在心頭的?今日全是妹妹在惹事兒,老爺不怪妹妹偏偏是怪罪在我這兒,我就想問問老爺,我究竟是哪兒做得不好,為何老爺要如此對我。”
張氏委屈道。別人家的嬌妻都是捧在手心裏伺候的,可白樹堂倒好,偏是要跟她隔層紗,嫁給白樹堂這幾年張氏受了多少苦,又吃了多少冤枉氣,白樹堂哪一次手心貼手心的哄過她的,對她除了埋怨就是埋怨。
廳內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再上前勸說。大家都不是傻子,誰敢在此時湊上前去,這不是活生生的找罪受麼。
可白茵菱偏是不同,她執起紫砂茶壺倒了一杯熱茶款款的與張氏走了去。
“母親,您別動氣了,父親說的隻是氣話罷了,他心頭怎會沒有你呢?吃點熱茶緩緩心,莫要傷了身子。”說罷,將手中的茶盅往張氏手裏湊。
“你給我走開!”
張氏淌眼扶淚的,心頭本就堆了一口惡氣無處撒,白茵菱在此時湊上前來正好被當靶子使。
張氏順手一推,白茵菱的身子向後倒了去,手中的茶盅落地,頓時摔了個盞碎茶流。
“嘶……”
倒吸一口涼氣,手指被濺出的熱茶燙紅了手背,白茵菱噎著淚默默的將手握在身後。
白樹堂眼中騰然燒起怒火,大步流星與張氏走了去。
“張氏,你若是有什麼氣,直接往白某身上撒便是,何必要欺負茵菱這個苦孩子。三年前你逼走茵菱,你可知曉這三年來,茵菱過的是什麼苦日子?”白樹堂中氣十足的怒吼聲讓眾人為之一怔,張氏縮了縮脖子,哭泣聲梗在喉頭。
“樹堂,不是說好今日都別提這件事兒了麼?”
老太太凝眉,今日本就是一個好日子,可現在卻是鬧得各個急乞白臉的,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
“母親,此事孩兒若是不說,怕是忍不了胸口這口氣!”白樹堂厲色道,“這三年來茵菱一人住在靈山,靈山的道觀早已被山賊土匪侵占,她受了山賊的欺壓,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與人為奴為婢。
好在一月前榮親王殿下派人鎮壓了山賊,茵菱這才從山賊手頭逃離了出來。若非不是榮親王,怕是咱們再也見不著茵菱了。”
眾人目光驚愕,不敢置信的看向白茵菱。
白若潼心一驚。顧炎卿救過白茵菱的性命?小說中可從未這麼寫過。白茵菱確實是被白樹堂接回府的,可與顧炎卿卻無半分關係。難道因著自個的出現,所以又改變了書中劇情的發展?
白若潼想不明白,不知怎的心中卻有些不是個滋味,顧炎卿既是與白若潼打過照麵,應是知曉白茵菱的身份才是,他怎麼從未與自己提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