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輕看到龍子怡現在已經是毫無動靜,顯然有些無法接受,不住的拍著龍子怡哭喊著,“小姐,小姐,你倒是醒醒啊!小姐啊!”流輕哭的如此慘烈,讓程耳都有些眼眶濕潤了起來。
原本在門外候著的秦禹聽到如此慘烈的哭聲,也是一皺眉頭,顧不得什麼了,便走進了房間。
卻見此刻的顧言溪站在榻前,榻前一男子帶著得意的神色,流輕抱著龍子怡哭的昏天黑的。
“這是怎麼了?”秦禹皺著眉頭,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
此刻的流輕聽到秦禹的聲音,頓時就轉過頭來對著秦禹跪下,“王爺!顧言溪害死我們家小姐了啊!”流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方才小姐還說這話,現在竟然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了,她要如何向老爺夫人交代!
秦禹卻是一驚,他看了一眼顧言溪,顧言溪卻是根本就不看自己,秦禹心中也是有些疑惑,走到榻邊想看看情況。
一張麵目全非的臉落入他的眸中,那龍子怡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經是紅腫不堪,秀發現在也是淩亂無比,甚至榻邊還有被扯下來的一些秀發,竟是已經禿了半邊頭了。
看到眼前的這般模樣,秦禹也不由得覺得有些驚心,頓時問道,“小魚,這是怎麼了?”
聽到秦禹問話,顧言溪卻是冷笑一聲,說道,“流輕說是我害死了龍子怡,你可信?”說這話的時候,顧言溪觀察著秦禹的表情。
她所要愛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沒弄清楚事情真相就懷疑自己的人,她需要的,是一直能站在自己身後,無條件信任自己的人。
秦禹還沒說話,程耳便說話了,“公子,確實是這位小姐行醫不當,不聽勸阻,這才害死了榻上這位姑娘的。”程耳見秦禹穿著打扮都不一般,頓時想推卸責任到顧言溪的頭上,隻是,這確實和他沒有關係。
秦禹眉頭一皺,說道,“若說小魚是故意害死龍子怡的,我是不信的,她做了什麼,自然是有她的把握,若是真的不幸子怡死了,有什麼責任,我替她擔著。”
秦禹是絕對不相信顧言溪會故意害死龍子怡的,顧言溪是一個醫者,當初救自己雖然是談了條件,但顧言溪生性絕對是個善良之人,這般害人的做法,她做不出來。
聽到秦禹這般說話,顧言溪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方才在秦禹未曾表態之前,顧言溪整顆心都七上八下的,現在秦禹這般說,倒是讓她覺得暖心了起來,畢竟,有這麼一個信任自己的人,實屬不易。
“公子!你怎可以如此不分黑白!這姑娘根本就不懂行醫之道,硬是要用金針紮入病人的腹部!這才致使小姐斷了氣的!”秦禹的話也是讓程耳大吃一驚,聽著這丫鬟和這眼前的公子說話的樣子,想來也是和榻上的人更為熟識才對,怎的現在如此相信顧言溪起來。
流輕也是漲紅了臉,指著顧言溪說道,“你害死小姐,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聽著眾人喧鬧,顧言溪這才不緊不慢的說著,“我幾時說過,龍子怡已經死了?”顧言溪看著眼前這些人,覺得有些可笑起來,方才他們的表現,在自己的眼中就宛如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程耳這個時候更覺得顧言溪在說些無稽之談,嘲笑道,“榻上的病人分明就是因著你所以才失去了生命,你現在又說這話來抵賴,豈不是可笑?”
程耳方才把脈的時候分明就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脈搏了,現在顧言溪卻說龍子怡沒死,這不是在狡辯嗎!
顧言溪這個時候慢慢的靠近著龍子怡,不緊不慢的對著程耳說道,“一介庸醫,你說這話,足以讓所有的行醫之人為你羞紅臉!麻煩你讓一讓,再耽誤下去,龍子怡就真的救不活了。”一邊說著,顧言溪一邊對著冰兒使了個眼色。
冰兒頓時心領神會,直接將程耳拉的老遠,說道,“老先生可別著急,等我家小姐醫治完了你再看也不急。”
程耳聽到這話更是覺得可笑至極,“人都已經被你給害死了,還在這裏說大話,救人,你怕是在害人想消除證據把!到時候連仵作都驗不出來了!”
程耳現在幾乎就肯定顧言溪將他們拉開是想消滅證據,趾高氣昂的說著。
顧言溪聽到這話也是帶了一絲薄怒,“我敬你是個醫者,卻不想你竟然如此的昏庸,連人是死是活都不知曉,若是耽誤了我救人,隻怕你也擔不起這個責任。”顧言溪說完這話,便開始拔起龍子怡腹部紮著的針來。
程耳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秦禹和冰兒此刻都帶著警告的眼神看著他,他倒不敢再多言了,隻是一臉戲謔的看著顧言溪,想看看顧言溪到底要如何把死的說成活的。
顧言溪在拔針的時候無比的謹慎,這針不能有一點的傾斜,且不能過快也不能過慢,要用適中的速度,否則一個不好,龍子怡就容易淤血攻心,暴斃而亡。
三根金針金屬拔出,顧言溪的頭上已經滿布細汗,整個人都如同脫力一般坐在榻之上。
每一根針拔出來的時候,針尖都帶著一灘黑血,顧言溪將那黑血用布給擦去,準備用作日後的藥引子。
“嗬!害死人了還這般的理直氣壯,我倒是頭一次見。”程耳見顧言溪這般的樣子,頓時一臉不屑的說著,這龍子怡現在在榻之上毫無聲息,分明就是死去多時的樣子,顧言溪竟然還想狡辯。
此刻的秦禹也是受不了這人的聒噪,說道,“你若是敢再多言半個字,我便將你丟出去,砸爛你的藥鋪!”
程耳見秦禹竟然還如此的維護顧言溪,頓時就感覺晴天霹靂一般,說道,“這女子分明就是害死了人,難不成你們這一屋子的人竟然還想包庇她不成!世道不公啊!”
流輕此刻見龍子怡還是躺在榻上毫無聲息的樣子,又見秦禹如此的護著顧言溪,頓時對著程耳說道,“大夫你別走,你要留下來做個見證,若是我家小姐真的殞命於此,還請你到時候做個證人!”
流輕惡狠狠的看著顧言溪,就算龍子怡死了,她也絕不會讓顧言溪就如此的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