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讓全家都人心惶惶。
蘇思水謝過了白一天與謝昆,當機立斷前去尋找案子的當事人。
就在她按照謝昆提供的資料找到趙佩兒的住所時,遠遠就看到一名男子正抓著一名女子的手耍流氓。
“沒想到吧,老子還有出來的一天!”
“周老七,你放開我!”
少女奮力掙紮著,卻抵不過男人暴虐的鉗製。
就在她快要急哭的時候,一包白色的粉末狠狠地拍在了男人的臉上,嗆的他咳嗽連連。
“咳咳咳!”
“啥鬼東西?”
蘇思水趁機牽住少女的手腕後退數步,“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我看你是還想再進去一次。”
周老七將麵前的粉末扇幹淨,氣急敗壞地瞪著蘇思水。
“你又是哪兒鑽出來的臭娘們,信不信老子抽你!”
“這我還真不信。”蘇思水冷厲的眸子盯著對方,眼底溢滿了厭惡,“就憑你,還動不了姑奶奶。”
周老七被這麼一激,氣急敗壞就要衝上來動手。
誰知剛走了兩步,臉上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燒與刺癢感。
“啊!我的臉,我的臉!”
眼瞧著周老七發瘋一般捂著自己的臉痛苦哀嚎,身後的少女嚇得臉色都白了。
蘇思水見狀柔聲安慰,“別擔心,就是些癢癢粉,鬧不出人命的。”
“走,先離開這。”
在蘇思水的帶領下,少女懵懵懂懂跟著她離開了街坊。
“啊。”
直到身邊替換成了熱鬧的街景,她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這位姑娘,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蘇思水回眸淺笑,“趙姑娘不用客氣,都是我該做的。”
聽到她一開口就叫出自己的姓氏,趙佩兒愣了一瞬。
“你認識我?”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蘇思水停下腳步,細心地替對方整理好剛才因為奔跑而散落在肩頭的發絲,“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思水,是鎮上日用品店和過橋麵店的東家。”
“我夫君在衙門裏當差,與孟捕頭是舊相識。”
此話一出,趙佩兒瞳孔明顯縮了縮。
“你,孟捕頭……”
情況緊急,蘇思水也不過多寒暄,直接挑明了來意。
“實不相瞞,因為趙姑娘的案子,我家夫君以及孟捕頭都被新縣令下了大牢。”
“我這次過來是想跟你了解一下當時的案情,看看有沒有機會重新將犯人繩之以法。”
許是過往的經曆太過痛苦,趙佩兒聞言恐懼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我不曉得,你別問我!”
“趙姑娘,請你冷靜。”蘇思水扶住對方肩膀,盡量柔和地勸解道,“我不是來揭你傷疤的,而是來幫你的。”
“想必你也不希望再被周老七糾纏吧,隻有咱們齊心協力,才能把他重新關進去。”
聽到蘇思水的話,趙佩兒恐懼的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
“我們合作?”
“對,合作!”蘇思水目光堅定,“周老七能被抓進去一次,就能進去第二次。”
“趙姑娘,你得自救!”
……
趙佩兒被蘇思水一席話擊中內心,跟著她一起回到了住處。
朱桃是個嫉惡如仇的,知道她的遭遇後就拍著胸脯說道。
“這個周老七真不是個東西!光天化日居然就敢糾纏良家婦女。”
“趙姑娘你別怕,從今天起你就住在咱們這,保準周老七那個滾球找不到。”
蘇明吉也義憤填膺道:“他要是真有膽子敢強闖咱們宅院,我就把他的子孫根削下來!”
趙佩兒是個孤女,從小爹娘早死,跟著唯一的奶奶過日子。
前些年奶奶過世,她就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周老七才會盯上她。
“謝謝你們。”
趙佩兒眼中含淚,她已經許久沒有體會過被人關心的感覺了。
蘇思水遞給她一杯熱茶,“現在我們已知的信息,是縣令認定孟捕頭對周老七屈打成招。”
“趙姑娘,當初調查此案的時候,判定周老七有罪的關鍵性證據是啥?”
趙佩兒:“是我家隔壁楊大哥的證詞。”
“當晚周老七摸黑潛入我家,企圖玷汙我。我拚死反抗的時候掀翻了櫃子,驚醒了隔壁的楊大哥。”
“楊大哥曉得我一個人住,就提燈過來查看,這才撞破了周老七的罪行。”
回憶起當初的場景,趙佩兒抱著胳膊打了個冷顫。
蘇思水疑惑皺眉,“既然有人證和證詞,鄒縣令又咋會判定孟捕頭屈打成招?”
“趙姑娘,你最近和這個楊大哥還有來往沒?”
趙佩兒搖了搖頭,“楊奶奶最近身子不好,一直住在醫館裏。楊大哥為了照顧她,也鮮少回家。”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
在場幾人互相對視一眼。
蘇明吉:“除非這個人翻供,否則不可能放走周老七。”
朱桃:“看來這個楊大哥有問題。”
蘇思水:“找到他!”
楊天恩是故意躲著趙佩兒的,為此不惜把自己的奶奶送去了醫館,自己也住到了客棧去。
誰知這天他剛一出門,就被幾個地痞流氓堵了個正著。
“你就是楊天恩?”
楊天恩對上趙祥痞裏痞氣的麵容,心中就咯噔跳了幾下。
“你,你們是誰?想幹啥?”
趙祥冷嗤一聲,“我們是周老七的兄弟,你之前敢去衙門狀告我的兄弟,就該想到有今天。”
“來人,帶走!”
趙祥一聲令下,幾個混混架著楊天恩就往僻靜的小巷走去。
中途即便有人看到了,也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遠遠走開。
楊天恩被懟在牆上,撞得肩膀生疼。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趙祥,還沒挨打就開始求饒。
“我錯了,是我不該多管閑事。”
“幾個大爺行行好,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趙祥啐了口唾沫,“我問你,當初看到周老七犯罪的,除了你還有誰?”
楊天恩馬上發誓,“沒有了!隻有我!”
“而且我也已經按照縣令大人的要求改了口供,周老七也放出來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所以你改口供,是因為鄒縣令的要求。”
清冽的嗓音響起,蘇思水與朱桃牽著趙佩兒從小巷深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