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樓。
人聲鼎沸,剛才那帶著麵具的女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吻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的事情,被當成飯後茶點說的不亦樂乎。
梨箬微微挑眉,回頭看著那悠然端坐在椅上一臉愜意的罪魁禍首,不滿的凝眸。
“來囉,熱乎乎香噴噴的好菜上場了。”小二吆喝了一聲,兩手各托著托盤,十分穩當的將這裏的招牌菜端上,放到梨箬他們桌上。
“茄汁魚卷、 魚香肉絲、 醉排骨、 尤溪卜鴨 、七星魚丸湯、 池塘蓮花 ,都是我們清水樓的極品,客官請嚐嚐。”小二堆著笑臉將菜肴一一端上。
“哇,看上去很美味呢。”梨箬樂然的笑著,誇獎的看向裴素。據她所知,清水樓的幕後之人是伏羲穀,而掌管清水樓對外貿易的人就是裴素夫人。
“夫人喜歡就好。”裴素揚著笑意落座在一旁,欣然回道。
在梨箬、裴素和輕舞的歡聲笑語中,大家紛紛都動筷開動了起來。
梨箬窩在卿晟的懷裏,樂然的被他喂得飽飽的。
輕舞,戰痕和蕭逸等人已經自動習慣了這對膩人甜蜜的夫妻,很淡然的繼續手中的吃食。裴素有些訝異的張了張嘴,隨即抬頭看了眼習以為常的幾人,有些好笑的繼續讓小二上菜。這皇妃還真是厲害,尊上這座冰山是怎麼為她融化的呢?
“這太陽還高掛在天上,這地上有人就按耐不住了,這不是傷風敗俗麼!咱們鳳城怎麼來了這些莫名其妙的人!”一個蠻狠的女子冷哼一聲,那藐視的眸光掃了眼梨箬,隨即便出言冷嘲。他們尊敬的尊上憑什麼對這個帶著麵具的女子言聽計從的!
眸光倏然一暗,梨箬清淺邪魅的笑意越來越深,她環著胸靠在卿晟懷裏,眼裏的魅惑風華被日光不經意的洗禮下,變得更加動人心魄。
盯著不遠處那一桌女子,看衣著打扮該是尋常女子家。隻是,嘴巴為何怎麼不留德呢?冷冷掀眸,梨箬眼裏流瀉的冷芒讓人不敢驟然靠近。
“這不,咱們以後看到美男子,也得學她這樣來一招,搶了再說!”另一個女子捂嘴一笑,附和道。
“夫人。”輕舞聽不下去,“啪”的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那幾個女子明顯就是對著皇妃說三道四來著!真是膽大包天,他們殿下,希澈公子,祁洛少爺捧在手心上的人兒憑什麼讓這群女子亂嚼舌根。輕舞小嘴一撇,憤然的瞪了她們一眼,就等著梨箬發話了。
那一桌子的幾個女子看到輕舞這般憤然的樣子,眉眼一橫,得意的瞧了過來。那跋扈得意的樣子讓輕舞恨不得上去給她們幾個耳光,這群無法無天的女子。
“輕舞,稍安勿躁。”梨箬淡淡一笑,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
“夫人,他們這是在誹謗你呢!”輕舞雙腳一跺,見梨箬這般無所屬。扭頭看了眼麵色如常的卿晟,她隻好睜著眼睛狠狠的瞪著那幾個巧笑顏開的女子,似乎要用眼光給她們好看!
“這母貓發春,本宮也管不了。人家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嘴巴長在她們身上,不留德的是她們。我們隻需淡笑了之,看她們洋態百出即可。跟畜生計較什麼呢?輕舞。”梨箬優雅的伸手斂了斂臉龐的青絲,淡如薰風的聲音。話語裏的狠勁和犀利都讓那群女子一愣,隨即怒火焚燒般的拍桌子起身往梨箬這邊氣勢衝衝的走了過來。
整一群彪悍跋扈的女瘋子,這是裴素站在一旁對於那群不自量力女人的評價。
輕舞微微一笑,轉頭很是佩服的盯著梨箬,“夫人,你這話真是絕了。這伶牙俐齒的勁兒,輕舞望塵莫及。”
卿晟肅冷的眸子泛起些寵溺的柔光,清華的光芒淡淡的流瀉在他好看的唇邊。白梨箬是誰?是能把他顏卿晟頂到無話可說的大人物,其中精辟犀利的言語可是連他也無可力招架。她還美曰其名的說,遇到無知愚昧之人的挑釁,不是避著不迎戰,而是該狠狠的給對方不留情麵的一擊,讓他們無話可說。這些人對於梨箬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他顏卿晟的皇妃,一直都不是個好惹的主。隻是有些人偏偏不怕死的往上碰釘子,其中也包括自己吧?幸好,箬兒還是對自己手下留情的啊。失笑不語,卿晟依舊是淡淡的回眸望著那群走過來挑釁的女子。
蕭逸和封玄宴對視一眼,對於這女人上門找茬的事情實在是無能為力。若是男子找茬,他們二話不說就上。可是女兒家的事情,他們男子出手那就是欺負人。況且看樣子殿下也沒有插手的打算,似乎是要留著這群女子給皇妃好好發揮下特長。
戰痕淡漠的眸子落在來勢洶洶的幾個女子身上,她們之中還有人帶著佩劍。能這麼肆無忌憚,該是武力學有所成的人才對。他冷冷的動了動眸子,越過蕭逸和封玄宴,正欲走到梨箬麵前為她解決掉這些麻煩時。一抹素黑色的身影側身擋在了他麵前,低頭看去,正是神情淡如清水的裴素。
“你攔著我幹什麼?”冷漠的話語,就如他的人一樣。
裴素回頭看了眼梨箬,挑著眉轉動著眸子沉思,最終將目光落在戰痕身上道,“我不過是好意奉勸你一句,這是女人的戰爭,你最好別插手。”
“女人的戰爭?”戰痕抬眸看了眼那群氣焰囂張正對梨箬說著什麼的女人,眸光隨即又暗了下去,“我不過是奉命保護夫人而已。”
“怎麼說我在江湖上也被人尊稱一聲“裴素夫人”,既然你想保護夫人,那就保護好我就行,反正剛好我武功不怎麼行。”裴素鳳眸半眯,遮去了眼底那滿溢的笑意和作弄,她正經的側身擋住戰痕,微微一笑說的認真嚴肅。
戰痕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盯了裴素幾眼,隨即也不再回話般的退了回來,真是個奇怪的女人,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我是說認真的,要不我可以付你酬金?怎麼樣?喂!”裴素笑意悠然的噙在嘴角,她看著戰痕轉身回到位子上,也不覺得尷尬丟臉。隨即看了眼悠閑和那穿得和火鳳凰一樣的女子周旋的梨箬,又暗自掂量了梨箬答應支付給自己的酬金,便揚著清雅的笑顏追上了戰痕的步子。
梨箬邪妄的笑著,餘光掃到對裴素唯恐避之不及的戰痕好笑的揚起了眉角。也不知道這素夫人出了什麼招數,這下戰痕會不會對女人有種心理陰影啊?突然有種同情起戰痕了,隻不過罪魁禍首貌似就是她吧?
“喂,你怎麼都隻笑不說話?這是瞧不起我們嗎?光天化日之下對尊上這般無理,還真是狐媚子!”為首的那隻像火雞一樣的女人指著梨箬,破口大嚷。這下倒是引了更多人來圍觀了,梨箬不耐煩的捂了捂額頭,這愚蠢的女人,她實在沒這個閑情逸致陪她們鬧!
“鳳凰,這女人臉上帶著個麵具一看就是個毀容的主,我們和她計較那麼多幹嘛?!”一旁的女子扯了扯那鳳凰的衣袖,朗聲附和。故意著重咬緊了“毀容”兩字,容貌對於女人來說無疑是最重要的。這女人再囂張還不是毀容的貨?仗著身後那幾個男子就這般囂張,她們才不會怕。
梨箬冷凝的勾唇,她若有似無的輕歎一口氣,“顏卿晟,這事你引出來的,是要我解決還是你來解決?”她怎麼知道,這古代還有這般“見義勇為”的女人!
“箬兒,若是你想我出手,為夫定是二話不說。”卿晟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幾個大言不慚的女子身上,仿若利劍般讓那幾個女子寒氣自腳底直往頭上冒。他回眸對上梨箬的眼眸,裏麵的清亮和狡黠讓卿晟微微一笑,笑容眩目,動人心魄。
梨箬懶懶勾唇,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轉身盯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幾個女子,問道,“不知道你們這般來勢洶洶的找本宮是為何事?是想要討些吃的?還是找本宮討教一些管教男人的技術?”那魅惑無雙的眼睛直直的落在這群不知好歹的女人身上。
“你,你不要臉。”那鳳凰被梨箬那不痛不癢的冷嘲激怒了,她把她們當成什麼了?乞丐?妓女!還是管不住男人的沒用女人!
“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本宮不要臉的話就不會帶麵具見人了。“遊刃有餘的回了一句,梨箬不溫不熱的瞅著剛才那囂張氣勢已經斂去一大半的幾個女人。
“你,你真是被慣的沒臉沒皮,大庭廣眾之下強吻男人不說,還出言不遜!也不知道是誰慣的,這般作孽!”剛才說梨箬毀容的女子,濃眉一橫,輕嗤一聲開口反駁道。
梨箬無奈扶額,這女人嘴一開真的是黑的都說成白了!她哪裏強吻男人了,她強吻的是她白梨箬的男人,關她們何事?先出言不遜的明明是這群火雞吧?!
“本皇慣的!你要如何?”卿晟寒意肆虐的眸子驟然一暗,拂袖起身走到梨箬麵前,伸手攬過梨箬的腰身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抬頭冷眼看向那個冷嘲熱諷上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