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圈套裏麵套圈套

低低的笑聲在這個靜默的庭院裏響起,梨箬笑意清淺的看著完全處於震驚狀態的玉寒煙,還有微微訝異的動了動眼眸的顏寰之,好心情的欣賞著。

沒想到自己這一招,倒是讓她如走馬觀花般的看到他們臉上那麼精彩的表情呢。

“白梨箬,你怎麼會?這蠱毒不是已經發作了麼?!”玉寒煙驚訝的看著笑意清雅的梨箬,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怎麼可能?她計劃的那麼完美,怎麼可能會出現敗筆!

言我閑適自若的靠在樹幹旁,看著這一切變故,妖冶的臉上被樹蔭蒙上了一層陰影,沒人可以探清他此刻的神情。

“蠱毒確實是發作了,不過這也是在我的預算內。”優雅的理了理剛才和卿晟過招時弄皺的衣袖,梨箬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恢複了她在陌曦宮一貫的冷清。

“預算?你在算計本王?”顏寰之沙啞暗沉的聲音冷冷的響起,帶著他一如既往的溫文儒雅。他俊朗的臉上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依舊是那副文弱的俊俏書生樣。

“像王爺這般隱匿頗深的人,梨箬若是不好好謀策的話,難不成還要重蹈覆轍。像上次一樣,被斐王下蠱麼?”

她緩緩地將劍抽了出來,利劍出鞘,利刃刺穿空氣的聲音如同淒涼魂魄的悲鳴。風吹樹葉響,似乎被這悲鳴所震,忽然落下一樹粉白絢爛的花瓣,帶著冷意四散而飄。

冷劍劃出,直直的指向顏寰之等人。

“白梨箬,你會武功?!”玉寒煙再一次被梨箬的舉動嚇到。

“玉寒煙,不,應該叫回你的本命花楠才是。你埋下那麼多陰謀詭異,是覺得我太笨了?還是自詡過於聰穎?現在,你難道還覺得我會沒有武功?”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玉寒煙有些不知所措的後退了幾步,很顯然她低估了白梨箬。

抬眸看著凝立在梨箬身旁那個風姿卓越的身影,玉寒煙下意識的想向他解釋什麼,“殿下,殿下,我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卿晟冷冷的瞥了眼玉寒煙,慵懶的勾了勾唇瓣,“這一切都在本皇麵前如實上演著。你還有解釋什麼?何況,本皇從不聽閑雜人等的廢話。”

玉寒煙被卿晟這般冷漠無情的模樣怔在了原地。

柚染緊咬著唇瓣,懦懦的站在離梨箬不遠處的樹下,瑟瑟發抖。她不知道為何是初夏的氣候,她卻覺得心無比的冷。整個人好像被浸泡到寒冷的湖水中一樣,快要不能呼吸了。現在這一切變故,讓她不能自持。她自作聰明的和玉寒煙合作,卻不想到邁入另一個圈套。這一切的變數讓她措手不及,讓她目瞪口呆,隻能待在原地觀望。

“花楠,本宮早就警告過你,你把你的厲害搬出台麵,對我並不存在任何威脅,隻會讓我有所防備。厲害的敵人不會讓自己被別人洞穿,這就是你最大的敗筆!女人太過自以為是,隻會適得其反。”梨箬冷冷地笑著,眼神如冬日的寒冰,刺人心扉。

“白梨箬,你憑什麼對我說出這番話,你有什麼資格!”玉寒煙不服氣,卻無話可反駁。隻能死鴨子嘴硬的硬著頭皮,和梨箬叫板。

梨箬不屑的挑了挑眉梢,嘴角那深淺適中的弧度還依舊不痛不癢的掛著。

“既然宮主沒有資格,那麼我們有吧?姐姐!”一個甜美中帶著肅冷之意的聲音自院落暗處響起,便見花奴帶著一個黑袍中年男子款款走出。

那男子雖是中年之態,但是眉宇間那嚴肅莊嚴的氣息讓人覺得有些拘束和後怕。一身黑袍將他襯得越發暗沉冷漠,他那雙犀利冰冷的鷹眼落在玉寒煙身上,讓她心裏一顫,不免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幾步。

宮主?顏寰之淡淡掀眸看向梨箬,唇瓣勾起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似乎這一切變故在他眼裏不過都是浮雲,還是說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暗藏了一手?卿晟墨染的眸子平無波瀾的掃了眼凝眉思慮的顏寰之,眸底散發著如冬日寒潭那般陰冷的肅殺之氣。清冷的眸光觸及到身旁那個笑意悠然的紅衣女子時,才有了些許清雅的笑容。

“爹,你怎麼在這裏?”

“我不在這裏,難道還要由著你繼續害人不成?”那個中年男子冷意驟成的語氣,讓花楠心中一顫,便知曉今晚她逃不了。連爹花穆都從古域出來了,這不是將自己捉回去行刑的節奏麼?!

似乎想到什麼似的,花楠抬頭看著站在花穆身旁那清麗的女子,終是慘然的一笑。原來是她,是她回去搬救兵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要和自己作對!

“花奴,你倒是福大命大!扔到冥河沒淹死你,還讓你逃出來了!”

“要不是宮主他們救了我,我今晚怕是不能在這裏看到你了,姐姐。”花奴看著花楠這幅悲戚淒涼的樣子,終究還是不忍傷害她。

“宮主?”花楠敏感的捕捉到這個詞彙,“誰是宮主,竟然那麼多管閑事的去救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放肆!花楠,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真是氣死老夫了,現在立刻跟我回古域接受長老們的責罰。”花穆眸光一暗,怒意中燒的眸子灼灼的盯著還在大言不慚的花楠。

“爹,我是你親生女兒,你竟然要我回去受罰!我這一回去可是就再也無法抬頭做人了!那可是會被長老們罰去底層做傀儡人,你想要你女兒去當古域最下等的人麼?”花楠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他真要帶自己回古域讓長老們收回自己的靈力,貶為平民中最下等的傀儡麼?!

“你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最清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花穆冷冷的看著花楠,語氣無情。

“姐姐,趁著還能回頭,你快跟爹回去吧。花奴不會追究你以前對我的所作所為,隻要你有心悔改。花奴會回古域向長老們解釋清楚,減輕你的刑罰。”花奴上前一步,好心的勸道。

“解釋?區區一個解釋就能減去我的刑罰?你還是那麼天真啊花奴。”花楠輕嗤一聲,抬眼狠狠的瞪著花奴。

顏寰之不滿的擰了擰眉心,這玉寒煙還真是在他麵前丟人現眼!

“王爺,你能救我麼?”花楠回頭看向緘默不語的淩王,開口求救。帶著她最後的一絲希望,她絕對不能回去!

“本王該如何救你?本王不過是你合作夥伴,而他是生養你的親人,本王更是無權過問你們的家事。”顏寰之溫雅的臉上一片淡漠,他褐色的眸子裏麵沒有任何人性的情緒閃動。但是他出口的話語,也是合情合理。

“你。”花楠終是無奈的失笑了,她被逐出古域。流浪之餘碰到回鬱城的顏寰之,見他相貌不凡,衣著華貴定不是平凡之人。便上前搭話,稟明身份希望他能帶著她。或許她在他身邊會有用武之地,因為她容貌算是上乘何況還有靈力護身。

顏寰之本來就不是個泛泛之輩,他善於收攏各種人才,便應允了。如今,卻要拋棄自己麼?因為沒有任何價值了?!失笑的跌坐在地上,花楠就這樣呆呆的笑著。她從開始的漫無目的,到後來的一心要助顏寰之一臂之力。直到被皇上派去迎接九皇殿下的那一天,她聽見她心裏某個角落細小的聲音,她想要得到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對,九皇子!花楠無神的目光漸漸凝聚成精光,她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對璧人。心中的醋意,恨意,怨意都在無限被擴大。即使是死,她也要拉著白梨箬一起陪葬!

卿晟感覺到花楠眼底那股濃烈的恨意,清冷的眸子危險的輕輕眯起。他一個側身,擋在了梨箬的麵前。淡淡的掀了掀眼簾,他環視著周圍漸漸湧現的黑衣人,絕美的唇瓣上揚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果然,顏寰之是有備而來的啊。

“顏寰之,想不到一向舞文弄墨的你,竟在背後留有一手。”卿晟看著對麵依舊一臉溫雅笑意的顏寰之,淡淡的開口。

“九弟,你五哥我怎麼能不留一手呢?莫非要等到三哥和你合作來對付本王時候才做準備麼?不過本王倒是好奇,一向暴戾狂傲的顏斐沐怎麼會被你輕易就說服?”顏寰之露出一副求知的表情,那乖張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他是個心思細密,狠辣陰冷的人。

“這一點該不是你擔心的時候吧?你是我五哥顏寰之麼?怕不是吧?竹笙!”卿晟清冷眸子露出些許鄙視之意,那雙光華瀲灩的眼眸讓顏寰之狐疑的擰起了眉心。

“你在說什麼呢?”顏寰之笑意清淡,他那雙褐色的眸子漸漸布滿了迷霧讓人完全看不真實。

梨箬一怔,看著遊刃有餘的卿晟和麵色如常的顏寰之,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步一步探清,現在這個局麵不得不讓她懷疑,似乎在她本來以為看清的陰謀裏麵似乎又被人加深了一層。或許,事情比她所知道的還複雜萬分!她布的局上麵,卿晟又布了一個局?!這顏木頭!還真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