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晟魅惑人心的笑著,絕色的臉上一片清冷。
看著周圍靜待不動,等著顏寰之命令的黑衣人,無聊的顰了顰眉。
“顏卿晟,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梨箬凝眸看向擋在自己麵前的顏卿晟,她本來是打算解決了玉寒煙,讓她隨花穆回古域就萬事大吉了。現在又出現了那麼多黑衣人,看來是會有一場規模不小的廝殺。可是,現在夜深露重的,是睡覺時間好不好!
“我不過是想一網打盡,這樣虛耗著實在沒耐心。”卿晟回眸對上梨箬埋怨的眼神,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翼,低聲安撫道。
“可是我的睡覺時間到了。”
“剛才不是才睡過了麼?”卿晟好看的眉角輕輕揚起,無奈的盯著梨箬。
“剛剛才睡了那麼一會兒,你可知道我運真氣抵住那蠱毒很耗神的啊。”梨箬皺著鼻子瞪了眼卿晟。
“你蠱毒的事情我待會兒再跟你好好算賬。”卿晟寒澈邪魅的瞳眸中倒映出那個小小的倩影,對梨箬那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憐惜早就沉澱在心底。隻有他自己知曉,也隻有她會明白。他低頭警告梨箬,聲音清潤又溫柔。
梨箬撇撇嘴,妥協的閉上了嘴。
“白梨箬,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陪葬!”玉寒煙怒火中燒,她起身奮力將站在她身畔黑衣人手上的劍奪了過來,一個箭步直往梨箬所在的方向攻去。
卿晟攬住梨箬的腰身,隻不過輕輕移了一下步伐便躲過了玉寒煙不自量力的攻擊。花楠緊抿著唇瓣,見一招不行,便起身又跟過去。
“夠了!還在這裏丟人現眼不成!”花穆見花楠這般執迷不悟,漆黑暗沉的眸子裏麵怒火星點。他冷聲斥道,手掌中漸漸凝聚成一股紅色的光芒,往花楠所在的方向襲去。
一時間,花楠就這樣動彈不得的待在原地。隻能睜著清麗的眼睛淒然的盯著徒步向自己走來的花穆和花奴。
“姑娘,老夫代替花楠向你道聲抱歉。亦是老夫管教不嚴才會出了這等孽障,她下在姑娘身上的”肅殺“之蠱。剛才在你發作出了裏屋的時候,便已經聽從你的指令暗中解除了,也希望你不要怪罪她了。”花穆越過花楠,走到梨箬和卿晟麵前,微微頷首。聲音低沉略含歉意,卻依舊不卑不亢。
“花長老,花楠對我下蠱之事我可以不追究。”梨箬凝眉看著花穆,但是語音一頓,看了眼似乎情緒還是沒有平複下來的花楠,梨箬優雅的勾唇一笑。“但是,其他的本宮是不能這般輕易妥協的呢。”
“宮主,你放過姐姐好不好?”花奴一驚,想起花楠多次挑釁宮主。並且還對殿下有傾慕之心,今晚更是起了壞心打算除去柚染和宮主。若是宮主真的不打算放過花楠,就算是爹在的話,也無濟於事的!
“花奴,本宮和你姐姐的恩怨僅僅是個人的。放心,若是你想處置她的話。本宮就把她交給你,如何?”梨箬清亮如天上繁星的瞳孔泛著些許妖冶嗜血的光華,她的唇角依舊還上揚著。隻是整個人在走到花楠麵前時,卻散發著惡魔帶來的肅殺之氣。
她回眸看向怔在原地的花奴,優雅的勾了勾唇。手中的柔然劍還泛著寒氣,梨箬揚起手中的利劍指向花楠。
“你說呢?既然你那麼在意這張臉,要不本宮給你動動手術,增加點花樣?”利劍輕輕靠近花楠的臉,惹得她一陣顫栗不安。
“白梨箬你想要幹什麼?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花楠一驚,忙喊道。
“那就真是對了本宮的胃口了,本宮最討厭的就是敬酒了,多麼乏味無趣啊?還不如罰酒來的灑然有趣呢。”柔然劍在花楠眼前泛著寒氣,那被月色籠上的精光看的花楠一陣頭皮發麻。仿佛下一刻,梨箬的劍就會劃破自己的臉,她就會聽到利器刺破血肉的那種可怕陰冷的聲音。
“宮主,我姐姐。。。”花奴驚怕的向著梨箬那邊跑了幾步,可是最終卻停了下來。她沒有權力阻止宮主,因為花楠確實犯錯了。
花穆沉著臉看著到現在還是這般嘴硬不認輸的花楠,對於梨箬的舉動也是無法舉止什麼。難道花楠一心想要找死,自己能攔著麼?激怒陌曦宮宮主,下場怕是連古域長老們都沒法保證的,這花楠真以為是古域靈族就可以胡作非為了麼?!
十年前,玉刹兒獨闖古域的時候,便已經和古域的統治者寒心簽下契約。隻要她能破了他出的那道難題,那麼古域要成為她的後盾。寒心給了玉刹兒五天的時間,讓她想辦法破了那個迷陣。那個迷陣是寒心新研發的迷障,還沒人可以闖過。覺得玉刹兒能進了古域不過是因為古域結界存在漏洞,被她鑽了空子。可是後來才發現,她竟是有些才能的,玉刹兒隻用了三天就將那個複雜詭異的五行陣破解了。所以說到做到,寒心應允了她的要求,兩人在後來的相處之中也成了好友。
所以,古域的人是不能對陌曦宮的人動手的。何況,這個現任陌曦宮宮主還救了花奴。
花穆嚴肅的眸光暗了一瞬,因為救命之恩,因為律法約束。他縱使是花楠的爹,也不能違抗寒心的命令!
“花奴,本宮不想為難你,也不想髒了柔然劍。所以你放心,看在你的麵子上本宮不會殺了她。”
花奴一喜,愣是點著頭,“謝謝宮主。”
“夠了,我不需要你替我求情。”花楠不屑的哼了一聲,對著花奴的好意就是不領情。
“花奴,你看你姐姐這般不聽話,縱使本宮想饒了她,她也不肯啊。”芍瀾上前接下梨箬手中的柔然劍,不知何時已經將一把鋒利的刀子遞到了梨箬的手上。
卿晟眸光亮如夜間閃閃發光的星辰,他勾著唇瓣盯著站在不遠處,遊刃有餘的和眾人周旋的梨箬,笑意淡然的臉上還是那般風華無雙。餘光微微掃了眼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顏寰之,冷邪的唇角微微一勾,上揚了一個細小的弧度,妖冶而邪魅。
梨箬果然是有將所有人逼的都要跳腳的天賦呢。
“花奴,你給本宮聽著。當初在陌曦宮的時候本宮就和你說過,若是有人給我一刀,那麼我定會加倍奉還。雖然答應了你放過花楠,可是她設計蠱惑柚染聯合起來謀害本宮的事情,本宮還沒算賬呢。”梨箬輕笑著,低頭把玩手中那把泛著冷芒的小刀。
“雖然本宮不想髒了柔然劍,但是這無關重要的小刀可是不怕髒的呢。花楠,別以為做壞事有人包庇就不用受懲罰。這,隻是本宮給你的一點小教訓!”冷冷抬眸,眼中的光芒斂成一束束暗含煞氣的精光直射花楠眼底。
花楠一驚,明明感知了危險。卻因為花穆的巫術無法逃離,心中恐懼在逐漸加深。隨後,便聽見“呲”的一聲,那是血肉被利器刺穿的聲音。眼睜睜的看著梨箬手中鋒利的刀鋒沒入了自己的胸口,讓她的心驟然一疼。腦海裏還殘留著梨箬那冷若寒霜的眸光,花楠便倒在地上了。
“姐姐。”花奴一驚,驚訝的捂住了嘴巴。花穆眼底精光一閃,陰冷的目光看向梨箬,似乎在質問她為何要如此?!
“本宮隻不過是想告訴花奴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人犯了錯知道悔改認錯自然是可以可以原諒。可是若是對著這些冥頑不靈,抵死不改的人,心懷慈悲是沒有用的!若是一昧沉溺在這些悲天憫人的情懷中,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危險的眯起了眼睛,梨箬淡如清水的目光落在一旁瑟瑟發抖的柚染身上。在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以前她心心念念的善意隻不過是加速死亡的利器而已。璃川王府的人,哪一個不是心存善念,卻因為這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全部都要為此陪葬。若自己還是像以前那般天真的話,會是多麼可笑的事情?!
卿晟眸光複雜的看著梨箬,微微眯起了雙眼,深斂在眸底的光芒讓人一時猜測不到他的心思。他的箬兒,似乎真的在長大了呢。隻不過你口中這些言論,雖是在評擊那些心心向善的想法。可是,你又何曾真的下手去濫殺無辜過呢?卿晟冷漠的眸子泛起淡淡的憐惜,她是怕花奴會重蹈覆轍才會這樣做的吧?
花穆走到花楠麵前,蹲下來為她檢查傷勢。還好,距離心髒的位置偏差一厘米,原來她並不想殺她的。
抬眸看了眼不知所措跟過來的花奴,對於自己這個小女兒,他更多的是愧疚。任由花楠對花奴這般暴戾,自己也是存在責任的。隻不過,花奴在陌曦宮這邊似乎也生活的很不錯。他是該謝謝這位陌曦宮宮主的,她救了花奴,也饒了花楠。
“爹,姐姐沒事麼?”
“沒事,隻不過是受了點傷。”剛才自己那股巫術實則是在為花楠增加靈力,好讓靈力可以保護好她。他再怎麼冷漠無情,畢竟也是一位父親。白梨箬,是知道的吧?才會這般對花楠下手,順道警告在場的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