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欲無窮,食髓知味。
有些東西一旦碰了,便會上癮。如今紀貫新終是嚐到了她身上的軟玉溫香,是再也不想輕易放手。
他攬著她的肩膀,與她並排坐著,生怕路瑤跟他倔,他先出聲說:“我是真的怕蛇,打小兒就怕,剛才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路瑤一邊往外挪,一邊說:“那就不看好了。”
紀貫新一把將她拽回來,出聲回道:“你不是喜歡看嘛,我陪你看。”
路瑤道:“我不看了。”
紀貫新說:“那我就離你近點兒,保證不做什麼,你不用害怕。”
話雖如此,他右臂還攬著路瑤的腰呢,路瑤渾身不舒服,躲紀貫新跟躲電視裏麵的蛇似的。
紀貫新也怕物極必反,所以他收回手臂,軟聲說:“我不碰你,一下都不碰了,咱倆就坐這兒看電影。”
本來路瑤都打算起身走的,見紀貫新像投降似的舉起雙手,她紅著臉看著他,而他則是一臉的信誓旦旦。
兩人對視了能有三五秒鍾的樣子,到底是路瑤麵子薄,她別開視線,隨手拿了個邦尼兔抱在懷裏。
見她轉頭盯著電視屏幕,紀貫新暗自鬆了口氣,好險。
雖然不能再占她便宜,不過好在離她近了許多。她身上的幽香似濃似淡,總是悠悠的往他鼻間鑽,紀貫新的呼吸變得很是清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泄露出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一番小拉扯過後,兩人重新恢複平靜,紀貫新跟路瑤一樣,皆是眼睛盯著電視屏幕。
影片基調通程昏暗,視線光線不足,兩人都跟上課似的挺直背脊坐著。大概過了十分鍾的樣子,紀貫新側頭看了路瑤一眼,他出聲說:“你不累嗎?”
路瑤餘光瞥了他一下,隨即道:“不累。”
紀貫新一揮手,將她身後的兔子撥開,又拿了個靠墊放上,邊拍邊道:“靠著看,省的腰疼。”
其實路瑤也早就坐累了,誰家看電影跟受刑似的。
紀貫新給她騰出一塊兒地方來,路瑤也不想再死扛著了,她往後挪了挪,腿也跟著放上了沙發。後背靠上軟墊的刹那,簡直不能再舒服了。
回手給自己也拿了個靠墊,紀貫新高大的身子往後一倒,靠在了路瑤身邊。
唯獨美中不足的,紀貫新好想抱抱她,可是路瑤不讓。
在往後長達半小時的時間裏,紀貫新幾乎沒動過,路瑤漸漸放鬆警惕,注意力落到電影上麵。
紀貫新眼睛是盯著屏幕的,可心思完全沒在這上頭,他一直努力想著折中的辦法,有什麼招兒能讓路瑤心甘情願呢?
目光無意中落到酒杯上,紀貫新眼睛一亮,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酒都倒好了,路瑤還一口都沒喝過。
尋了個電影最緊張的階段,紀貫新見路瑤看得認真,他動作流暢的傾身向前,拿起兩個酒杯,一杯遞給路瑤。
這結果倒是令紀貫新喜出望外,他接過酒杯,馬上又給她倒了一杯。
路瑤輕聲道:“謝謝。”
紀貫新怕自己的意圖太明顯,所以又拿過沙拉碗給她,出聲說:“吃點兒。”
路瑤一邊看電影,一邊吃東西喝酒,滿齒留香,她分不清楚香味到底從何而來。
紀貫新像極了催眠大師,他自己一個勁兒的喝酒,借此來給路瑤做心理暗示。事實證明,路瑤確實被他的動作給誤導了。
每每他拿起酒杯喝酒的時候,她也覺得口渴,所以不知不覺間,兩人喝完了大半瓶的朗姆威士忌。
靠在軟軟的靠墊上,路瑤眼皮漸漸低沉,有些困了。
電影估摸著再有二十多分鍾就結尾了,路瑤想著看完就去睡覺。
紀貫新躺靠在她身旁,她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全都落在他眼裏,當然也包括她現在的朦朧醉態。
紀貫新一抬頭就對上了她的視線,他垂目睨著她說:“醒了?”
路瑤入目所及的是半隻天使翅膀,在男人的左心口處,栩栩如生,好似她輕輕一吹,它就會飛走不見。
酒勁兒混雜著熱氣,一股一股的往頭上湧,路瑤眉頭一簇,大概過了五秒鍾的樣子,這才回過神來。
路瑤腦袋是懵的,這酒真的很霸道,她的意識七分迷茫三分醒,可這清醒卻不連續,而是一陣一陣的。
看著麵前的紀貫新,她本能的排斥,卻並不害怕。
紀貫新看著她那一臉的掙紮相,他俯身去吻了她一下,然後輕笑著說:“別不好意思,我們是男女朋友嘛,做什麼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