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沒安全感的人才會因為對方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捕風捉影,而隻有受過傷的人才會明明心裏有委屈卻不敢大膽的說出來。
前者像精神病,後者像怨婦。
女人這輩子注定愛情至上,卻又有多少女人在愛情上折了腰。真真是應了那句話:越是在意,越失意。
女人最怕活的沒了自己,我見慣了身邊的長輩和朋友,她們都被婚姻和愛情折磨的遍體鱗傷。從前我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變成她們那副模樣,而如今,我是報應。
一個人孤單單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早已不知道心裏到底是酸楚多一些,還是難過多一些。我覺得自己挺可悲的,早知道這樣,我寧可孤身一人,最起碼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KingB和QueenB見我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完全沒有開飯的意圖,它們也放棄了對我的討好,徑自趴在地上閉目養神。
我是睡足了,一點困意都沒有,加之剛剛跟駱向東打過的那個電話,我滿腦子靡亂不堪的畫麵。到了那種地方,隻要有錢,女的還不一批批的往他身上撲?
他一邊說愛我,一邊還去那種地方……我又氣又傷心,牙根都咬緊了。
夜裏十一點二十五分,距離我跟駱向東通話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本是鴉雀無聲的房間,卻突然傳來鑰匙開房門的聲響。
這聲音嚇了我一跳,起初我還以為是隔壁,直到餘光瞥見我左側的房門被人拉開,我定睛一看,門口處的人竟然是駱向東!
駱向東收回鑰匙,跨步進來。
我坐在沙發上,跟他正好成一條直線。側頭看著他,與其說意外,不如說驚詫。
駱向東換了鞋,邁步走進來。他看著我說:“晚上一朋友做東,大家都去了。我本來也沒想多待,正好你打電話,我就說你想我想得不行,順勢逃出來了。”
說完,他往我身邊一坐,伸手欲搭我的肩膀。我馬上往後一躲,滿眼警惕的看著他說:“你們找女人了?”
我到底心裏藏不住話。
駱向東馬上眸子微挑,很快回道:“我可沒找,不信你問崢。剛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特地出來外麵接的,正好旁邊包房有人出來,那女的不是我們屋的。”
他說的特溜,我反而半信半疑。盯著他的臉看,某一瞬間,我忽然前傾身子,低頭在他身上聞了一下。
他外套上是淡淡的香水味,卻不是女人的,還有煙味兒和酒味兒。
我仔細吸了吸鼻子,生怕自己錯過什麼蛛絲馬跡。駱向東的淡笑聲打我頭頂傳來,他說:“早知道你這麼在意,我帶你一塊兒去好了。之前看你睡那麼香,沒舍得叫你起來。”
他伸手摸了下我的頭,這一次我沒拒絕。
重新直起腰來,我看著他說:“今天都誰去了?”
駱向東先說了一些我知道的名字,然後道:“還有一些你不熟的,說了你也不認識。”
我說:“那他們都沒帶女朋友過去?”
駱向東說:“帶去的也是沒想認真談的。”
我馬上抓到他的話柄,立馬道:“那你要帶我去,也是沒想跟我認真談了?”
駱向東表情認真的說:“你要是樂意,我現在就帶你去。正好找個時間讓所有人都認一下,你跟她們能一樣嗎?”
我盯著駱向東的眼睛,滿臉正色的說:“駱向東,你知道我最恨別人騙我了,如果你真想跟我好好的,這輩子都別騙我。”
說話間,我眼前蒙著一層水霧。駱向東見狀,表情也變得篤定起來,他拉著我的手,一字一句道:“我保證不騙你,驚喜除外。”
聞言,我眉頭輕蹙。駱向東說:“我不能做到完全不騙你,想給你準備點驚喜,總要有些鋪墊,你不能把這些也歸類到騙吧?”
我憋著嘴說:“反正你自己看著辦,我要是有一次發現你出軌,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駱向東盯著我的臉,唇角輕輕勾起,他試探性的問我:“那你現在是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了?”眼珠微轉,我口風很緊。
駱向東說:“十三妹是敞亮人,我這兒有話就直說了。我喜歡你,喜歡的不行不行的,想跟你談場不分手的戀愛,你同不同意?”
今兒駱向東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他拉著我的手,盯著我的臉。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也有種被他給逼到牆角的感覺,所以我微垂著視線,低聲道:“駱向東……我是真喜歡你。不跟你在一塊兒,可能我得惦記你一輩子,但如果咱倆在一起之後沒多長時間就分了……我希望你再也別來找我。”
我回涼城的時候,如果駱向東不來找我,也許我不會動搖。
我自問是個俗人,也過不去情關。說我沒出息也好,說我賤也罷,總之我就是喜歡駱向東。我感覺自己這輩子就得栽在他手裏。
駱向東聞言,他低聲道:“說什麼呢,這還沒處就想著分了?”
我沒他那麼樂觀,我隻是給自己預先留個條後路。
“駱向東,這是我給你的第一次機會,也是我給咱倆的最後一次機會。我就不說什麼出軌之類的話了,反正……萬一咱倆不合適,你以後別再來找我就行。”
意外的,說這話的時候我沒哭,因為心裏特別清楚,如果這一次戀愛再失敗,我可能真的不會再相信愛情了。
駱向東沉默能有五秒鍾的樣子,他緊了緊拉著我的手,肯定的說:“行,我們好好處,如果覺得處不下去了,我們都坦然的放手。”
經曆的越多越理智,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麵對愛瘋了的人,沒等談就先想好分手之後的退路。可這樣我心裏特別踏實,總有種自己什麼都不怕了的錯覺。
駱向東伸手撫上我的臉,我垂著視線,聽到他說:“心疼死我算了。”
我不說話,他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輕聲道:“別害怕,我保證對你好。”
我說:“駱向東。”
“嗯?”
“我能先不跟你在一起嗎?”
“……”
抬眼看向他,駱向東黑色的瞳孔中帶著幾抹迷茫和幾抹防備,像是害怕我會說出什麼幺蛾子來。
我麵無表情,直言道:“我剛跟紀貫新分手,你給我點時間。”
我有點怕駱向東問我是否還惦記著紀貫新,因為我自己都分不清楚心底的傷疤是惦記是懷念還是被欺騙後的烙印。
可駱向東終歸沒問,他隻是沉默半晌,然後薄唇開啟,輕聲道:“好,我不逼你,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我再次垂下頭,然後低聲道:“你會不會等得不耐煩就不喜歡我了?”
我看不見他的臉,隻聽見他出聲說:“我一直都喜歡你,隻是越來越喜歡。喜歡到動過把伊揚送走的念頭,喜歡到恨不得殺了紀貫新……我就怕有一天會控製不住傷你的心。”
我抬起頭來,紅著眼睛看著駱向東,卻看到他眼中深深地寵溺和心疼。
在我倆四目相對真情流露之際,是駱向東外套口袋中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們。
我倆同時別開視線,他接通電話:“喂,幹嘛?”
手機裏傳來熟悉的男聲,細聽之後發現是鄭澤宇,他揚聲道:“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你丫就溜了?”
駱向東說:“你喝高了吧?我都走了大半個小時了。”
鄭澤宇說:“你跑哪兒去了?趕緊回來,大家都等你呢。”
駱向東麵無表情的說:“我不去了,你們玩你們的。”
“嘿,你趕緊過來,不然我們可去找你了啊。”
駱向東道:“我在子衿這兒呢,你該幹嘛幹嘛去。”
鄭澤宇胡攪蠻纏,還喊著讓我接電話,駱向東要掛,他揚言馬上帶人衝過來。
最後駱向東不得不把手機遞給我,說:“你打發他,喝高了。”
我拿著手機,說:“喂,澤宇哥。”
鄭澤宇馬上換了副麵孔,笑著道:“哎呦,子衿啊。”
我笑著道:“澤宇哥,你喝多了嗎?喝多了趕緊回家休息,別在外麵晃蕩了。”
鄭澤宇說:“子衿,是不是我妹子?”
我看了眼駱向東,但見駱向東一臉嫌棄,別開視線。
我說:“是。”
鄭澤宇道:“是哥的好妹子,你就把東子給我們帶來,今天是小白訂婚的大好日子,我們所有人都到了,就他丫的,說是接了個電話就跑了,你說他是不是人吧?”
鄭澤宇是真的喝多了,不然平時說話也沒撒的這麼開。
我一聽這話,也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對他說:“行,澤宇哥,我這就讓他過去。”
鄭澤宇不依不饒:“不是讓他自己過來,你也得來。”
我一臉為難,說:“澤宇哥,我就不去了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鄭澤宇說:“不行,上什麼班上班?東子還養不起你嗎?今兒這場合你倆必須到,不到就是不給麵子,我等你們,不見不散。”
說罷,他那頭直接掛了電話。
我將手機遞給駱向東,模棱兩可的說:“澤宇哥叫我也過去,我去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