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姚玲固然可憐,但卻更讓人覺得可恨。
我和小小雖然相處不多,但她是個機靈聰明的女孩,我還挺喜歡她的。知道她被陳由隆收養送人後,我的憤怒更甚了些:“小小被他送人了?那你怎麼不想辦法求救?”
她自暴自棄的說:“我當然也想救她,但陳由隆怕我追究他騙我錢的事,也想讓我做他的傭人,給他洗衣做飯,才會用小小做把柄要修我;他為了防止我逃跑,把我牢牢的控製著。我的手機被陳由隆沒收,我平時去買個菜、甚至上個廁所都被人跟蹤著。我試過在付賬時給人們發求救信號,但卻沒成功;有一次我試圖把他灌醉逃跑,但卻被其他人逮住了,我被他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床。那之後,我就不敢再跑了。”
我原本想把姚玲大罵一頓的,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事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盡快找到小小,其他的多說無益。
好在姚玲在被警察解救後就把這事告訴了警察,警察已經在第一時間立案偵查了。而白銘安也利用自己的強項,對小小的去向做了分析。後來一查,竟發現陳由隆和徐淘淘是一個地方的,而是還是隔壁村的,距離很近。
我和徐淘淘雖然因之前的事鬧僵了,但為了小小,我還是給她打了電話。但她並未接,估計還在介意與我聯係。
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事兒告訴徐康俊,他畢竟是小小的第一監護人,有權知道女兒的下落。
徐康俊聽說了情況後,當天就趕到上海與我們彙合。姚玲哭得梨花帶雨的求原諒,但他的態度卻很強硬,說萬一找不到女兒,或女兒有什麼意外情況,那他不僅不會原諒她,還會用一輩子來折磨他。
姚玲自然不敢反抗,用她的話來說,就算徐康俊要殺死她,她也毫不怨言。但事到如今,沒有人配合她去演苦情的戲碼,大家都參與到了救援之中。
好在小小的案子進展很快,警察很快就查到陳由隆的父母家幾個月前多了個與小小年紀相仿的女孩。警方與當地的派出所取得了聯係,工作人員實際調查後,很快就把那女孩的照片發了過來。
照片上的女孩,確實是小小,我們所有人都為之鬆了口氣。
徐康俊當天便動身去接小小,姚玲也想前往,但被他拒絕了。我見姚玲哭得可憐,便幫她說了幾句好話。
“徐康俊,不管怎麼說,姚玲也是小小的媽媽。小小也懂事了,知道她媽媽的處境不好。若見不到她媽媽,她也會不安的。”
徐康俊到底還是聽進了我的勸告,把姚玲帶去了,但他也說:“我準許你和我一起去接小小,但僅限於此。以後小小將跟隨我生活,若你再敢把小小帶走,那我不會再原諒你。”
姚玲哭著點頭,不知道那眼淚是因懺悔還是感動而流的。他們臨走前,我把姚玲單獨叫進了房間。
“姚玲,其實在上海見到你的那一天,並不是巧合。我托朋友幫忙查到了你所住的區域,然後才去那裏找你的。這幾天因為小小的事,我也沒和你說這些。等找到小小後,我希望你能再回上海一趟,我也有要問你。”
姚玲點點頭:“你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放心吧,接到小小後我就來找你。”
“恩,希望你能守信。”
她又點點頭:“其實我能猜到你想問我什麼,我也意識到我以前的所作所為,給我的女兒帶來了很大的傷害。你放心吧,我這次不會再逃避了,我會為我當年不明智的選擇道歉的,並承擔起後果。”
徐康俊和姚玲去接女兒後,白銘安問我:“你就不怕姚玲再次逃走嗎?”
我搖頭微笑:“她不會再逃了,因為她的良心已經覺醒,已經做好了承擔其後果的準備。何況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能逃到那兒呢?你的專業能力我已經見識過了,就算她逃到太平洋的彼岸,你也能查到她的下落,何況還有我們辦事效率奇高的人民警察啊,此次小小能這麼迅速的得救,真虧了有他們!”
“那是!”白銘安點頭讚同:“我打小的夢想就是做警察,後來陰差陽錯的才念了計算機專業。”
“沒事的,365行,行行出狀元。你做好你現在的工作,也是在為社會貢獻一份能量。”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說的沒錯,我雖然早過了不需要戴紅領巾的年紀,但此時還是很有成就感的想感歎一句,我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豔了。”
我被白銘安的話逗笑了,笑過之後我感謝了他這些日子的幫助:“這幾天你跟著我忙前忙後的,幫了我很多忙,真是辛苦你了。我本該請你吃飯答謝的,但這幾天佳禾那邊風波頻頻,我得過去看看了。這樣吧,你先回家休息,等我的事忙完後我再約你。”
白銘安微皺眉頭:“你這幾天也挺累的,不先休息一下嗎?”
“恩。”
他點點頭:“那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
他蹙了蹙眉:“我們也算是風雨與共的關係了,你就別和我客氣了。”
後來白銘安開車送我去公司,我這幾天白天都在外麵忙姚玲的事,晚上很晚才能回家。但我每天都會從周明華那兒了解公司的事,他說雖然蘇嶸生還未從昆城回來,但事情卻出現了反轉。
在劉承恩和方兆陽被揭露聯合作假的第二天,方兆陽站出來說他是受劉承恩威脅後,才會被逼作假的,說他願意將功補過。
然後他不僅把劉承恩威脅他的證據都拿了出來,甚至進一步的揭發劉承恩在這幾年內所做的見不得光的事,就那偷稅一項,就夠他受的了。
周明華說稅務的相關人員已經來公司查了幾年的賬了,果然查出劉承恩前幾年有逃稅之嫌。劉承恩被帶走調查後公司的員工們都人心惶惶的,蘇嶸生又遲遲不路麵,大家都在揣測公司還能不能挺住。
我在去公司的路上一直在想蘇嶸生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難道是清嶸那邊的收購出了問題,他才會把精力都放在那邊,從而放棄了佳禾?
想到這裏時,車子恰好停在公司門口,我邊下車邊和白銘安說再見。我剛關上車門準備走進公司,卻瞥到了一抹來自蘇嶸生的陰冷的注視。